若瑜以籌備為名和蕊姨來到後廳。
看四下無人,蕊姨便開口問了「留他們下來幹什麼呢?不是選用李畫師和寧畫師了嗎?為什麼不讓其他人回去呢?」不是心疼一餐飯,只是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去招呼他們。
「人家來給咱們畫畫,不是沒收錢嗎?留他們吃餐飯,就當是工錢了。」若瑜把心裡的小算盤對蕊姨道出「今天吃飯的時候,我會為他們獻歌一曲,明天再找兩個人,拿著今天那兩幅畫像敲羅打鼓的去宣傳,李畫師和寧畫師則在三天之內不停的畫我,然後蕊姨按排人把那些畫貼到各個顯眼的地方去,再配合上今天咱們沒用上的八名畫師做活廣告,七天以後,您就等著數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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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若瑜的頭腦好,還是說她實在張的太美了?!
七天後,鳳來倚重新開張的時候。鞭炮還沒燃盡,廳裡就擠滿了人。
蕊姨在若瑜房裡,囑咐了一番便下樓來打點生意。誰知道才下到一半,就被眼前所見給驚了。即便是之前兩位撐台的姑娘都在,這裡也不曾有過這番景象。人頭竄動,從二來的樓梯上看下去,那下邊黑丫丫的一片,甚至連臉都看不見呢。嗡嗡嗡的聲音此起彼伏,只是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蕊姨,紫萼姑娘準備好了,現在就在後台呢。」水依從二樓下來,小跑到蕊姨耳邊,指著舞台小聲的嘀咕著。
蕊姨順著水依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的看到從『演員專用通道』下來在台後準備好……呃,正在看熱鬧的若瑜。本還擔心她第一次露臉就這麼多人,不知道會不會怕,現下看來,是她瞎操心了。至於那舞台和演員專用通道,當然也全是若瑜一手策劃。
「各位靜一靜,現在,就先請咱們紫萼姑娘為大家獻上一曲,以賀鳳來倚重張大吉!」蕊姨提高音量的一嗓子後,下邊那原本的嗡嗡聲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現在,連喘氣的聲音都嫌太吵。
舞台的幕布緩緩拉開,若瑜端坐台中,手撫香琴。當幕布完全拉開,正好若瑜一首《美人呤》的前奏也彈完了。
紅羅長袖冷面寒
君王為伊盡愁顏
千軍烽炎博一笑
江山不為美人憐
其實就是一首詩,只不過是蕊姨請人給填了個曲,就成了歌。而這古代的人還真好打發,只四句歌詞重複的唱下來,便可成曲。
「你若願做褒姒,我亦可以為你峰火戲諸侯!只要你點頭,我以江山換卿又有何妨!」一曲方罷,台下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門外就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然後只見明亮的黃色衣為開路,動做粗魯的把眾人推開,為來者硬在這為滿為患的鳳來倚擠出一條小路。
若瑜閉眼搖頭,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滿街都是你的畫像,我怎麼還會找不到?」
是呵,太疏忽了!這樣鋪天蓋地的宣傳,除非他們是瞎子,否則怎麼能看不見?!只是她以為,他們會不屑去打聽這煙花之地的新聞,才會放手一博。
雨候哲`炎`四上仙`小舒`小茹,惜緣`慧妃……
一字排開站在若瑜面前。這是第一次,他們站在若瑜的對面,而不是身後。
「清場!流連不近者,斬!」雨候哲看著若瑜,對身後的錦衣衛下達聖旨。
片刻之後,場內除了蕊姨以外僅存那一干來者和若瑜一人。
「回宮吧。」雨候哲哀求。現在的他,沒有了身為帝王的驕傲,只是一個想找回心愛之人的普通男人。
「公子莫開玩笑,什麼回宮?難不成你以為自己是皇上?亂說話會被殺頭哦!」若瑜巧笑倩兮,鐵了心的裝不認識。
「若瑜……」炎才開口,便被若瑜給嚥了回去。
「公子莫要見怪,小女子名紫萼,並不是什麼若瑜。」隨後便轉身準備回房,蓮步輕移,更顯嫵媚。沒人看的出,此時的她,心亂如麻!炎看上去過的不好。一點也不好,不同上回莫名其妙的回到現代,那次醒來後,炎的滄桑讓她心疼;這回的炎,簡直就是頹廢。找不到一點昔日煥發的風彩。是為了自己嗎?
「姐!」眼看若瑜就要上樓關門。小舒終於喊出聲來!
「蕊姨,咱們今天第一天開業,總不好沒拿個綵頭就關門。即然各位公子是來捧場的,就按咱們定的規矩來吧,我在樓上等著。」小舒一喊,若瑜的心都跟著震了起來。正好經過蕊姨身邊的她,裝著和蕊姨說話來演示自己的失態。
若不是小舒那一喊,若瑜的腳步那麼明顯的僵在那裡,或許以她此刻的絕決淡然,這一群人會真的以為只是人有相似。但現在,他們確定樓上的人,就是方若瑜!
「即然紫萼開口了,那麼就跳過那些個沒用的,我看各位也是急的慌。」蕊姨早就料到這個姑娘在這裡也呆不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紫萼姑娘定的規矩,每日只接待一人。是哪位想要進去的?」
「我。」一個字,同時出自十個人口中。
「這……這裡不接待女客。」蕊姨為難的看著小舒等人。
「你……」小舒正想發火,被炎拉住。
「我闖的禍,我來收拾。」說罷,向樓上就去。
「等等。」炎的腳步被蕊姨擋下「我這們可不是對外開放免費參觀的地方。」說罷,伸出一手,掌心向上,等著炎給銀子。
啪,一打千兩一張的銀票重重的落在蕊姨的掌心。
炎感激的看了一眼握著銀票的那隻手的主人「雨候哲,謝謝你!」
「我說過,為若瑜,江山都可拿來換。不過,這和你似乎沒關係。你不用謝我!」說罷,自己上樓去了。
雨候哲拋下身後憤憤的一群人,獨自上了二樓。一曲《念奴嬌》為他引了正確的路,不肖半刻,他便在眾多房間裡,找到了若瑜的房間。
推開門,正見若瑜端坐撫琴。
「若瑜……」
「你不該來。」
「可是你在這!」
「你不該帶他來!」若瑜最不想見到的,莫過她最愛的炎!最怕聽到的,自是炎那一直要說的『不再愛』
「他不是我帶來的!」如果第一個知道若瑜消息的,不是那個大嘴巴的朱雀,而是自己,那他一定會一個人偷偷的來見她。
「莫邪好嗎?」那個她親眼看著出生的小傢伙,還真是讓人掛記。
「應該……還不錯吧。」那傢伙出生的第二天一早,若瑜就不見了,他哪還有心思去管那孩子?這麼多天下來,一眼都沒瞧過……
「應該?!你不會跟我說你沒好好照顧他嗎?我跟你說,如果小莫邪有個發燒感冒什麼的……我,我跟你拚命!」若瑜瞪著眼睛呵斥著。
「即然這麼關心在意,為何不自己回宮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