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你聽著,雨候哲就在外邊等著你,陪著你!他要我轉告你,他期盼著你和孩子平安無事!他說他會一直守護著你,他說不准你有事!」若瑜進了產房,看著慧妃在床上痛苦的掙扎著,血已經染紅了整張床塌。她真的幫不上忙,只能坐在桌頭握著慧妃的手給她鼓勵,給她希望,給她動力。
「瑜姐姐……救我……我的孩子……一定別讓它有事……啊……啊……」濕透了的衣服貼在慧妃身上,分不清那打濕了衣服的是漢水或是血水。要孩子平安的降生,是支撐著她的動力。
「我以皇后的身份向你保證,這孩子,絕對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是不是這樣的氣氛特別容易讓人動容?若瑜鼻子一酸,竟哭了出來。
一屋子的人忙的不可開交。孩子的腿和胳膊分別出來過好多次,但都被產婆推回去了。因為如果先出胳膊或者腿,那都是難產,無論孩子或者大人,生存的機會都相當渺茫!所以只有一次一次的把它的胳膊和腿在推回去,讓它從新來過。
眼睛所見之處都是一片鮮紅。原來,想當媽媽真的不容易。那是用自己的命去贏取孩子的命。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慧妃的額頭滲出,抓著若瑜的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她這樣一個千金小姐,想是一輩子也沒吃過什麼苦吧。這種撕裂的疼痛,她是怎麼忍下的?竟一滴淚也沒有掉!原來,想做媽媽的願望,可以讓人如此堅強。
黎明到來前,往往是夜最黑的時候。
慧妃似乎已經體力不支,喘氣都顯的格外虛弱。似乎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了。
「慧貴妃,不能放棄啊!再試試吧!」產婆知道,這樣折騰了一個晚上,慧妃到現在才沒有力氣,已經算是意志堅定的了,換個人,沒準早就休克了!可是,她還是抱著希望鼓勵著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感動著她,是這宅心仁厚的皇后?或者是那拚命努力的產婦。為誰都好,現在的她,也很希望孩子能平安。抹掉額頭上的漢,雙手扶住慧妃那血淋淋的雙膝,為她加油。
「我……啊……我不行了……」終於,慧妃哭了。她真的盡力了。是不是這孩子真的不該來到這世界?莫非一切都是注定的?
「慧妃,忘記了雨候哲的聖旨嗎?他說你無論如何都要生個兒子出來!你可是答應過他的!加油,你要保住這孩子!你很愛這孩子不是嗎?!別放棄,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還有誰能保護你的孩子?」若瑜知道,現在,只有雨候哲才能給慧妃力量,可是那人卻死活不進來「如果你沒能保住這孩子,雨候哲不會原諒你的!為了自己,為了雨候哲,為了孩子!不能放棄!不要放棄!他就在外過守著你,等著你的消息。你知道他有多麼盼望這個孩子嗎?」
神志已經開始迷離的慧妃聽見若瑜的話,和雨候哲夫妻八年的點滴歷歷在目。她從不曾讓他失望過,或者說他從不對她抱有任何希望。這是第一次,他寄希望於她。她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他失望!為了自己,為了孩子,為了……他!
「出來了,頭出來了!」產婆的歡呼雀躍讓若瑜長出了一口氣。
「慧妃,聽見了嗎?現在好了,沒事了!你要加油!」若瑜緊緊的握住慧妃的手,任她的指甲已經陷入自己的肉。
「啊……」
「哇……哇哇……」伴隨著慧妃拼盡全力的一聲長吼,孩子的哭聲終於打破了天際的黑暗,喚醒了沉睡的太陽。
慧妃拼了一個晚上,早已經精皮力盡。聽到孩子的哭聲,便含笑睡過去了。
產婆和嫫嫫們用溫水為孩子洗去身上的血漬,處理好臍帶。然後包的整整齊齊的送到若瑜手上。
「娘娘,是位皇子呢。」產婆接生過無數孩子,難產的也見過不少。但是在皇室裡,妃子生孩子皇后守在側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著。看見現在母子平安,產婆竟也莫名的喜上心頭。
「辛苦您了。去領賞然後好好休息去吧。」若瑜把孩子把在懷裡,心裡的激動讓她笑著落了淚。
屋子裡的一干人等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關上門之後輕輕擦掉眼角那感動的淚,向皇上稟報喜訊去了。
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今夜無眠的,還有苦苦守在結界外邊進不來的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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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瑜,你的手怎麼了!」雨候哲進了房間以後,第一個關心的不是自己那剛出生的兒子,也不是那辛苦了一晚差點沒命的慧妃,而是手臂上有著明顯傷痕的若瑜。
「小茹,去把我那七個皮箱拿來!」若瑜甚至沒有抬眼看進來的這群男人,讓小茹去拿皮箱後便只顧得抱著孩子哄著呵著,彷彿那孩子是她親生一樣。
小茹辦事很有效率,片刻間就差著一群奴才把那七隻『龐大』的箱子搬了過來。
為了不打擾慧妃休息,若瑜帶著孩子來到廳裡,把臥室的門帶上,並吩咐下去所有人說話要輕輕的。
「來,幫我抱一下小莫邪。」說著,便把孩子送到小茹的懷裡,然後自己蹲下去找從現代帶回來的那20套BB裝。不是這個時代的衣服不好,只是那綢緞實在不如純棉的衣服穿在孩子身上舒服。
「莫邪?名字你起的?不錯嘛!」雨候哲知道若瑜在生自己的氣,所以雖然若瑜擺明了不理自己,自己卻還是非得插話不可呀!
「找到了,小茹,你說這件好還是這件好?」若瑜完全無視屋裡的這群尷尬的男人,拿起一件天藍色小碎花的連體小衣服和一件淡綠色的分體小和尚服尋問小茹意見。
「都……好!」這衣服的造型怪透了,可小茹沒敢說出口。
「就知道問你也問不出什麼來!過來,把莫邪給我抱。」若瑜放那天藍色的那件合體小衣服,決定今天先穿這件綠色的。「咦,怎麼沒有小床?那孩子要睡哪?」若瑜想把孩子放下換衣服,才發現竟然沒有小床。
「這……」小茹是鑒月軒裡的奴才,除了若瑜基本沒人使喚的動她。若瑜不在的日子裡,她只管把鑒月軒打理好,跟慧妃跟本沒啥走動,當然也不知道這孩子該有什麼不該有什麼,該有的放哪了……
「傳話下去,就說本宮的命令,一個時辰內給我做一張最好的小床來。不然一班的工匠什麼的,全都給我滾蛋!」這是若瑜第一次講這種話吧。
「何必麻煩,我來就好!」玄武自告奮勇的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