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讓奴才們來吧。」一群小奴才們簇擁而上,想接過醉到近乎不省人事的皇上,畢竟,眼前這弱不經風的娘娘實在不像能扛的住皇上的模樣,這若是跌倒了,無論是撞傷了皇上還是碰傷了這位新娘娘,怕是到最後,掉腦袋的都是他們這一群奴才。
「我自己的夫君我自己會照顧,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明明扶住索木雲已經吃力,卻仍可以擺出氣勢來喝退左右,只那明眸一瞪,奴才們便諾諾不敢再做言語。
眼看著籽晴將索木雲安穩的扶上了床,小奴才們才退出門外守著,不敢再有打擾。而籽晴,則吩咐人打來一盆清水,以手帕浸濕後為索木雲擦拭臉頸。退去他的外衣,讓他安穩的睡。時不時還幫著滿嘴胡話的索木雲按摩太陽穴,唸唸有詞的滿是軟言細語。這洞房花燭之夜,就在籽晴的忙碌下過去了。
待籽晴幽幽轉醒,已經是午時三刻的光景。回想昨日情形,籽晴竟不知是何是睡著了?再看一下,自己竟只著內杉安睡床榻,可明是,昨夜索木雲霸佔了整張床,她只是趴在桌子上小酣而已啊。
掀開被子,卻見床上一片殷紅,整個人,瞬間便懵了——不是說索木雲對男女之事『有心無力』麼?那這是什麼?該死的自己,怎麼能睡著了呢。她當真不該掉以輕心,要保詩清醒才是啊。這下要怎麼辦?她,不再是她了,果然,再也回不到那冰冷的湛藍色身邊了。被人碰過的骯髒自己,再也不配站在他的身邊了……
「娘娘吉祥。」一個小婢女聽見屋裡的動靜,才輕輕的進來向籽晴請安。
「皇上呢?」籽晴迅速收拾心情,她必須謹慎,不能有一點紕漏,否則,那付出的代價不是就白白浪費了麼?
「皇上已經上朝去了,皇上吩咐說,昨夜娘娘睡的不好,所以叫奴婢們不要驚擾了娘娘的美夢。」小婢女眉眼間的羞澀曖昧,緣於她瞧見了床上那一片殷紅。
「好,我知道了。」籽晴下得床來,由著一婢女為她梳妝打扮,雖然心在滴血,卻不得不裝出無比幸福的模樣,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擒獲索木雲的寵愛,只有這樣,大計才可圖。
裝扮還沒完成,就聽見由遠至近的膜拜之聲。對這種聲音,籽晴最是熟悉,畢竟從小,阿瑪最常探望的孩子便是她。
「臣妾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個眼神譴退左右,任那還沒穿好的衣服略微滑落露出香肩,卻仍只是羞澀的笑著不去拉起衣服。
「愛妃莫要多禮,快快起身。」索木雲上前扶起籽晴,順帶將籽晴的衣裳拉起,並替她繫上衣帶「昨夜愛妃辛苦了,這一覺,睡的可有安穩?」
「皇上還說喲。」籽晴一嘟嘴然後輕輕轉身,看似在使性子,實則卻不著痕跡的附在了索木雲的懷裡「妾一起來發現不見皇上,急都急死了。」
「哈哈哈,是寡人不對,讓愛妃掛記了。」索木雲笑的豪縱,似所有美人臣服與他的王者霸氣之下都是理所當然,尤其經過昨晚的測試,他更是深信籽晴已經完全的臣服與他絕無二心。
籽晴嬌嬌一笑,輕輕依在索木雲的懷裡「妾怎麼敢怪皇上呢,皇上那麼忙,還抽空來陪妾,妾已經很開心了。只要能看見皇上,哪怕只是遠遠的,妾都覺得很滿足了。」
索木雲摟著籽晴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不難看出心裡的得意。只是他自己也不曾想過,坐擁後宮佳麗無數的自己,竟會對這丫頭如此眷顧。
「太子殿下來向皇上請安。」小太監提高了嗓門通傳著。話音未落,索鐵塔已經來到了眾人眼前,單膝跪地。
「兒臣給父皇請安。」表面的沉著掩飾不了那悸動的心,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將目光投向籽晴是無人查覺的,卻不知道,有的時候,男人的感覺比女人更敏銳。
「鐵塔,有什麼急事要同寡人講麼?怎麼追到這來了?」索木雲不著痕跡的將籽晴擁著進了內堂,放下垂簾讓籽晴避於簾後,然後又逕自來到外堂端坐。
「兒臣……兒……」回話之間,目光卻仍不時飄向內堂,那垂簾的風吹草動都使得他心裡澎湃洶湧,期待見得佳人一面,卻又莫名的恐懼著,那一顆心只在這矛盾間煎熬著。
「夠了!」索木雲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又豈會看不穿索鐵塔的心思?「以後有事,差人通報。不得傳召,不得入宮,還有,這仙子居終是後宮女眷的居之閨房。即便你是太子,也終是要懂得避嫌,以後,不得再入來。」
「父皇……父皇……」索鐵塔欲言又止,只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向索木雲說。
「無需多言,還不退下!」索木雲拂袖轉身,入得垂簾之內。他是一方霸主,所有的東西都屬於他似乎是理所當然,這是第一次有人膽敢覬覦屬於他的東西,這讓他無法忍受,胸口的那團渾濁讓他坐立不安,不除之不得以痛快,只輕輕一拍床柱,心中殺機已起。
三個月的時間不算久,但卻足夠摧毀兩個男人。
「鐵塔,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皇上對你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信任,也下了禁令不准你入後宮的,你還這樣貿然闖進來?有沒有想過,萬一信沒有傳到,或者我沒來你不是白白冒險?要是讓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你項人上頭難保啊!」後宮花園的一個隱蔽角落,籽晴的粉拳不住的捶在索鐵塔的胸膛,那份斥責裡滿是關切,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用虛偽堆砌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