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能走去哪裡呢?我的心,已經鎖在這兒了。他,是我放不下的。即便明知道會粉身碎骨,我卻無法至住自己的腳步。」自嘲似的笑,在那盈盈燭火的烘托下更顯唯美。她已經習慣他的霸道,哪怕成親這等大事,他都不曾先支會與她。「過了今夜,他便是我的夫啊,要知道,這夫字,是天出頭,即是說,對我來講,他比天還要高。比命還要重要,你懂麼?」
「我,不懂!」果然,希望之後只會更絕望。這預期中的結果,仍然讓他窒息「我什麼也不需要懂,只要是你的選擇,我便支持你,祝福你。青楓還是青楓,一如既往。你說,我便照做!哪怕要我死,也絕不退縮!」
「我想,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上了你,而你這一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了我!」籽晴嫣然一笑,如此癡心錯付,卻執迷不悔的男子,當真世上少有,他該有更好的女孩子相伴左右,而不是把心思全放在一個心有所屬的過了今天便成為人妻的女子身上!
言語間,只聽屋外吵雜聲更甚。小婢女口口聲聲的「大人,您不能進去,這是後宮禁地啊!」
卻只聽一老者聲言「事關重大,老臣死不足惜,卻也定要見到籽晴姑娘以救雨之國,以救黎民!」
籽晴一個眼神,青楓便消失不見了。籽晴收拾心情後,輕聲道「清荷莫要無禮,請宰相大人進來吧。」然後端坐垂簾之後。
「老臣冒死請命,請籽晴姑娘為天下百姓犧牲!」宰相進得殿堂,二話不說便直接跪倒在地,三叩九拜對籽晴行以天子之禮。
「宰相何出此言?籽晴不過一介女流之輩,有何能力救得舉國黎民?何況如今,天下太平,何需籽晴去救贖?」老宰相為人向來沉穩多謀,循規蹈矩。若非當真出了大事,他斷然是不會出現在這後宮禁地,再加上他此刻所為,籽晴心的額頭,莫明的浸出一滴冷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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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本該喧囂的前殿也劍拔弩張。雨莫邪為首的所有雨國重要人物全都在錦衣衛的保護下退於龍椅左右,已經後無退路,可偏偏,皇太后方若瑜完全不會武功,眼下雙方又兵力懸殊,若是當真開打,怕是無法護得額娘周全,也礙得於此,皇上等人,只得後退,與對方虎視相對,卻不敢有所動作。
「哈哈哈,我只當傳說中攻無不克的雨之國新皇有多麼的了不起,原來也不過如此。如此不堪一擊,防備鬆懈。我看,今日便……」一囂張男子在台階之下以劍直指雨莫邪,卻還不及把話說完,便聽嬌聲大喝。
「何人如此猖狂,還不退下!」信步而來,正是籽晴!不屑的冷睨一眼囂張男子,繼而跪拜殿堂之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想不到,雨之國還有如此美人,看來,這趟我是來對了!怎麼樣,哈哈哈,誰都知道我索鐵塔素來最愛美人。若是你將這美人送得與我……」莫不是囂張的語氣讓人討厭?他的話,總是只說一半便被打斷。
「好大的膽子!籽晴可是……」是,雨莫邪發怒了!那湛藍的眸裡翻江倒海的洶湧已經讓他近乎喪失理智,只想將眼前這男子挫骨揚灰。
「籽晴可是新皇賜於突厥和親的公主,你膽敢冒犯與我,待我嫁到突厥,定叫我夫將你斬首示眾!」籽晴搶先一步打斷皇上的話,眼裡的鑒定和憤怒,任誰都難以相信,她所言為虛。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佯裝強勢,為自己壯膽!
卻道這話,令台上之人為之震驚茫然,也令台下之人欣喜若狂!
「你說,你是賜於突厥和親的公主?」索鐵塔不敢置信的再問一次「此話當真?」
「你以為你是誰?我乃日後突厥皇妃,你又憑什麼對我問話?」此刻的籽晴,心裡怎會不知道面前所站何人,可是,她必須佯裝不知,否則,必定破局!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如何斷定你未來夫君定會聽你之言,治我的罪?」果然是個色胚子,看到籽晴,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那當然,於公,我乃風之國皇帝所賜和親的公主,夫家自是不會虧待與我。於私,聽聞夫家風度翩翩又憐香惜玉,是個不可多得的托付人選,試問這要的夫家,怎麼會任自家的娘子被人欺負?」嗤之以鼻的驕傲,是她在賭男人的心思,若是贏了,可解雨國燃眉之急。若是輸了,怕只得青楓放手一搏,再從長計議了!
「哈哈哈,那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正是突厥太子索鐵塔?!」那份驕傲使的他兩眼放光,期待著眼前佳人的崇拜眼神。
「放肆!」卻不料,籽晴杏目圓瞪,大喝道「索鐵塔是何等豪氣干雲?豈是你等持劍入宮這等不懂規矩的人可比擬?」
「哈哈,公主誤會了,此乃上等玄鐵佩劍,是拿來獻給雨之國皇帝的。」說罷,一個眼色,眾人齊齊跪地,向著雨莫邪高呼萬歲。索鐵塔也將手中之劍一轉,將劍柄對著雨莫邪,然後逕自蹬得台上,伏在雨莫邪耳邊輕語「識相的,就配合我演下去,莫要壞了我在小娘子心中的形象,如若不然,對你沒有好處!」
索鐵塔將寶劍贈與皇上以後,退下殿堂,高呼萬歲。欣賞了一眼雨莫邪惱怒卻無能為力的莫樣,便轉向籽晴。畢竟美人當前,誰還會去看一個男人?
「你果然是索鐵塔麼?」籽晴故做嬌羞模樣,態度乾坤逆轉的換變卻實惹得索鐵塔心裡癢癢。
「果然!」強忍住仰天長嘯的衝動,不讓自己當眾把籽晴吃干抹淨免得嚇著了她,他的計劃,可是要人也要心吶!
「那我不就是你娘——子?」前七個字近乎驚叫,最後一個字,卻如突然害羞般附耳說於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