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籽晴再為我煮上十碗,我卻也仍是少吃了這一碗!」
食盡人間美味,卻只得這一碗最普通的陽春麵,讓他吃的這般開懷。
片刻時間,邪主將那一碗已然生冷的面吃的一點不剩,然後將空碗放下,滿眼依戀的凝著籽晴半晌,終是開口「明日,送你回宮罷。」
「你果然,就是太子殿下麼?」
沒有吃驚,沒有波瀾,籽晴再平靜不過的問著。
「你,何時知曉的?」
反倒是,原先還想著如何開口向籽晴解釋的邪主,竟意外的有些錯愕。
「就在剛剛,你送來荊條的時候。」
籽晴的笑裡,多了一份難言的苦澀
「那『負荊請罪』的故事,只得娘親一人知道,能聽得這故事而我卻不認得的人,不也就只得太子殿下一個了麼。」
竟想不到,逃到最後,終是回了原點麼?
邪主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籽晴,終是有著女子天生的纖細敏感。
無語間,尷尬竟蔓延開來。
這是第一次,他二人相處,竟會覺得——不知從何開口了麼?
銀鏡疏杳,朦朧月色印得樹稍微微銀瑩。
明明只有些許微光,卻怎麼灼了那樹下伊人的眼?
無話可說,只因為他不再是山寨的邪主,而她亦不是單純的小女奴了麼?
明明相惜,此刻知道自己本便是屬於彼此,不是該慶幸?
卻怎麼,心裡竟然——微涼?
「你們這樣怎麼行呀?!」
突然一聲忍無可忍的大喝,使的尷尬氣氛竟一掃而空。
他們不是,應該謝謝這替他們打破了沉寂氣氛的人麼?
為什麼,卻憤憤的怒瞪與他?
莫不是,他們竟也欣然那尷尬?
「呃……我不是躲起來偷看的,只不過,那青楓笨手笨腳的,竟然迷路了,所以,我們只得去又復返。」
索性,風佑啟一推二六五,青楓卻也只得啞巴吃黃連。
「佑啟哥的腳,很嚴重麼?」
雖然和邪主單獨相處讓她有著從未有過的尷尬,但她卻也樂在其中。
回想自己當時還對他說『我的未婚夫婿很疼愛我』,臉竟莫名的紅了起來,怕是那個時候,他已然笑出內傷來了罷?
但那飛遠了的思緒,卻被風佑啟那大喝的一聲擾了回來,而他臉上那近乎抽搐的表情,讓籽晴深信——原來他剛才崴的那一下是直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