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恬狠狠了閉眼,再轉頭看向自己的親哥哥,臉色已經青灰了。「哥,你為我說句話好不好,我是你親妹妹!」
堂鑒宇別過來,不忍看她。那種複雜的滋味翻山越嶺的趕過來湊熱鬧,他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實在是太無奈,太搞笑。我這個妹妹,你的另一面,真的太……可愛!
「咳……」堂鑒宇假裝咳嗽,正色問道。「心恬,我認識一個命理師,她或許可以幫你看看……看看你上輩子和雷公電母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
眾人一聽紛紛再也繃不住面子,放聲大笑。
末末也在一旁捂嘴偷笑,雷允崢更是勾起妖孽到不像話的唇角。
馬勒戈壁啊!
我特碼也想知道我上輩子和雷公電母到底有著特碼的什麼關係!!溏心恬別過頭,吃了一碗內牛滿面。
須臾間,她頹然地鬆開雷允崢衣領上的雙手。
溏心恬突然平靜下來,像電光火石之間,又似一眼萬年後,淡漠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不准跟著我!」
說罷,她轉過身,走了。
「媽咪!」情急之下,末末急忙追了過去。
一霎間,身後的雷允崢,以為自己恍惚了。
他看過很多樣子的溏心恬,妖嬈的,高興的,古怪的,憤怒的……卻,沒見過如此淡漠涼薄的她。
「心恬……」季心晴在她身後想替雷允崢說些什麼,被老公殷少霆捏腰側一下,止住了聲。
「心恬……」堂鑒宇也想說些什麼,卻見雷允崢的周圍,一時間狂風暴雨,飛沙走石。
上官騰看了另外二少一眼,幸災樂禍的想。看來,他們老大的情路也不是很好走的!這下心裡平衡了!
夜以辰聰明的默不作聲,卻白了他一個桃花眼。這是誰家的傻B,領走,別再這丟人!
凌雲志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那鄙夷地眼神好像再說。你他媽彪啊,他不過你就能了?媽的,倒霉的還不是咱們幾個!
在圍觀人以為雷允崢要站成雕像的時候,他動了。
「今天……」他剛想說什麼,堂鑒宇就率先拍拍他肩膀。
「把你找到我時,撥開這些年疑霧的那霸氣拿出來!」說著,堂鑒宇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轉身走了。
她另一個妹妹離家出走,繼母剛剛痊癒就哭暈,就已經夠令人頭疼了。貌似,最近好像有他胞弟的消息!
「哥們兒,不瞞你說。當初我和晴兒要比你這還歷時悠久!」殷少霆擁著愛情,帶著仨孩子走過來,也拍拍他的肩膀。
雖然那些話很勵志,可是不得不讓人有種曬幸福的照耀感覺。
雷允崢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看著他摟著愛情拖家帶口的離開。
「老大……」三個各有所思地聲音響起,他卻早已經不耐煩了。
「你們也看到了是吧!」雷允崢故意歎口氣,揉揉眼角。
「嗯!」三個人很狗腿的點頭,表示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很難搞!」雷允崢貌似疑慮。
「的確!」上官騰持續狗腿的點頭。
夜以辰和凌雲志卻多了心眼,沒有在表示。
「所以我需要時間搞定這女人!」雷允崢看向點頭點得最歡的上官騰,那眼神是再說,還是小四最瞭解哥!
不出所料,上官騰依舊沒有任何憂患意識的繼續狂掉頭。「對頭!」
「那麼……」雷允崢轉過身,微笑著看著他。「南非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了,我相信你會完成的很漂亮的!」
「嗯……嗯?啥?」上官騰傻了。「不是,老大,這個……」
「你想推脫?」雷允崢轉過頭,皺眉。
「不不不不……是。」上官騰摀住自己的小心肝,卻做不了任何反駁。
「那就盡快啟程,OK?」
「……」上官騰欲哭無淚,只好看向身旁早已跳到安全抵達的兩人。「二哥……三哥……」
雷允崢笑著轉過頭,走了幾步,又停下,頭也不回道。「老二,歐洲那邊的事情也沒處理完。」
凌雲志背脊一涼,最終卻都化成嘴邊一聲不甘心的「嗯」。
夜以辰瞬間警鈴大作。不料,他都已經將作戰準備調到百分之一千,雷允崢卻再也沒說話,反而抬腳走了!
他瞬間大喜,道。「居然沒我什麼事!」
前後被流放的兩個人本就極其幽怨,見他高興的不是人,頓時冷笑著對視一眼。
片刻間,雷家別墅的後花園裡,傳來陣陣大小不一的慘叫。
三天後,D市機場。
「老四,保重!」雖然同樣被流放,但歐洲卻要比南非神馬的要好得多。凌雲志可惜地為老小默默哀悼其悲慘命運。
「二哥,你也保重!」上官騰有些萎靡不振,卻依舊打起精神。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一會兒馬上就會同樣出現在這裡的那個人。
果然……
「媽的,太陰了!」夜以辰罵罵咧咧地出現,俊臉上幾天被揍的淤青還在,只不過淤青淡了。
即使這樣,仍舊不妨礙機場的各色女人們,為之邪魅的男色釋放桃心。
「老三,你怎麼來了?」凌雲志有些吃驚,一般他們出差可沒有送行這一說。難不成這妖孽良心發現了?
上官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慮,似笑非笑道。「你可別指望他長良心!他也被老大陰了!」
聽到事實的真想,凌雲志頓時覺得或許一會兒的旅行,不會那麼沉重。
太特碼平衡了!
「媽的,以為被揍一頓免了流放也成了,結果還他媽被放的更遠更偏僻!」夜以辰狠狠地白了兩個兄弟,氣得直翻桃花眼。
「你去哪?」兩個人雖然幸災樂禍,也不禁好奇出聲。
夜以辰看了看二人明顯想看笑話的虛偽嘴臉,決定閉口。
「不說?」二人一看他這避而不答的態度,頓時各種腹誹。兩人對視一眼,均想到同一個地方。
「該不是北極吧!」上官騰問。
夜以辰的俊臉,臉色見青。
「我也覺得會是那裡!」凌雲志如實說。
夜以辰的俊臉,沉了下來。
這時,機場門口突然一陣騷動,之間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女僕裝扮的小女人,一邊跑一邊喊。
「夜以辰,北極那麼冷,你御寒衣服帶少了啦!」
然後上官騰和凌雲志對視一眼,不厚道地捧腹大笑。「啊哈哈哈……」
夜以辰嘴角抽搐,俊臉徹底黑了。
*
雷允崢的別墅。
三天,溏心恬把自己關進房裡三天。
這三天裡,她吃飯喝水都一切正常,卻唯獨對雷允崢避而不見。
每天晚上入睡的時候,她都會偷偷摸摸地走到門邊,走廊裡燈光下的影響,倒影進了門縫裡,顯然是一個人影。
溏心恬,門外站著的人,是雷允崢。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
說實話,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覺得把自己悶在殼裡,就安全了,就與世無爭了。
麥克斯遺產的事情,他那些狼子野心的子女派來的殺手,早就被打發沒了。可他也沒有告訴自己,自己也當自己不知道,持續來在這裡,是為什麼?
想跟他在一起?不可能!她極力推翻自己。
可是為什麼,當她看到花園裡,某人定定看向自己房間窗戶的身影時,會不覺得內心柔軟?
又是為什麼,當她知道他就站在門外的時候,她的心會隔著胸膛和一扇門狠狠地跳動?
要真說自己生雷允崢的氣的話,也不對。
氣他什麼?
其他挖了陷阱眼睜睜的逼自己跳下去?還是氣他……其他只是沒有認真的給出她一刻芳心可以給出的理由?
溏心恬,你這心口不一的傢伙,還不是在糾結他沒有主動這件事嘛!
她背對著門,狠狠地鄙視自己。低下頭,門縫突然一片黑暗,她知道走廊的燈關了。
那麼,他是不是也回房睡覺了?
溏心恬狠狠地腹誹,真是個不知道堅持的男人。
幾步躺回了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天她的情緒反覆無常,看什麼都覺得不對,連末末的架她都想著法的找著和他吵。
現在好了,到底是吵成兒子和她冷戰了!
末末和她這親媽冷戰倒還是第一次!那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偷偷看到末末和雷允崢之間良好互動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哭。
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養了六年的兒子,怎麼一轉眼就成別人的了呢!
一想到這,加之這幾日的所有煩悶,千萬擠壓的情緒,終於如洪水過境。溏心恬狠狠地拽過被子,將自己蒙在被子,開始哭哭啼啼。
黑暗中,門無聲的開了,被窩裡哭得銷魂,哭得專注的女人根本沒發現。
雷允崢皺眉。
這女人,哭什麼?
他已經走到了床邊,溏心恬卻依然沒聽見任何聲響,獨自在被窩裡哭得昏天暗地。
淚腺不停運作,熱汗也跟著出來,被子裡氧氣也不夠,溏心恬為了把把自己憋死,掀開被子,大口大口的開始呼吸。
剛吸了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呼出去,她就被床邊立著的,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黑影嚇了一跳!
她剛想大叫出聲,就聽見黑影說。
「是我。」
溏心恬豎起耳朵,聽出了來人是雷允崢,急忙啪的一下打開檯燈。
床邊站著的男人是雷允崢沒錯,他好看的眉毛真微微蹙起,看到自己臉上縱橫的水跡,有些不悅。
「哭什麼?!」他坐到床上,順手撈起溏心恬的笑身板,抱在懷裡。
溏心恬起初還微微掙扎,一想到自己剛剛大哭浪費了太多體力也就動了。況且……
況且,此刻某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而且某人的懷抱,真的……很舒服。
見她不再亂動,雷允崢收攏手臂,將她的小腦袋安置在自己胸前。好聽的詢問聲如約而至。「剛剛哭得不是很起勁麼,怎麼說不出來了?」
「哼哼……」溏心恬抽了幾張紙巾,往臉上胡亂的一擦。擦完了將成團的紙巾扔了出去,也不管有沒有扔進垃圾桶。「你怎麼進來的!」
她抬起眼瞪著他,因為哭泣,雙眼紅紅的,像極了兔子。
雷允崢將下顎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歎口氣道。「我每晚都來,只是你不知道。」
的確,他每晚都會進她的房間,哪怕是坐在她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都會出現一種自己從來不熟悉的滿足感。
三天,他都已經習慣黑暗中她的樣子了。
有時候會皺眉,有時候會不滿地哼哼兩句模糊的言語,就像剛剛一樣。
「誰讓你進來的!」溏心恬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卻依舊在他懷裡躺得越發舒服。
雷允崢淡笑,抓起她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它,叫我過來的。」
隔著布料的胸膛,炙熱而堅硬,溏心恬想收回手,卻怎麼了掙脫不開。
他有力的心跳隔著布料直擊她掌心,一跳一跳的,觸目驚心的感覺。她避不開,就只能佯裝著不在意,俏臉卻偷偷地紅了一分。
「還在生氣?」他問,把玩起她纖細的手指來。
溏心恬別過臉不想回答他。
她就不明白了,兩個人之間明明彆扭的要死,為什麼突然就在前一刻,像已經交往了很久,只是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時在冷戰一般?
兩人之間的這種默契……一時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好?」
面對這言情小說男主角口中出現的高頻率話語,溏心恬一怔。
絲毫沒有那種笑場的感覺,聽到卻是那種淡淡的,不宜言語的喜悅。那種微笑的雀躍有些陌生,但她卻知道那是代表著什麼。
小說她可不止看了一部,上百部都有了。可是真等到一切都變成現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還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