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崢,對於你,為什麼還會心存一絲雜念。七年前,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以至於我背井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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溏心恬家。
她似乎並不準備拿出對待客人的一套來對待雷允崢,也似乎不完全把他當作透明人。畢竟此刻總陪伴在末末左右的好父親形象就讓她無力否認。
他此刻,真的很……
「你看,這是我和媽咪在美國的相冊!」末末拿出一摞相冊,放到雷允崢面前。
他沒有用任何稱呼,別說「爹地」了,就連叔叔也不叫了。末末是絕頂聰明的,在溏心恬沒有放話之前,怎麼可以越雷池半步。
他畢竟只是個孩子,男女之間的情事不能完全看破。若是她媽咪落花無意,就算他親爹流水有情,這件事亦是白搭。
目前希望全在兩個乾媽咪身上了,只不過現在立刻將她們找來,似乎……有些太晚了。
可這兩個人遲遲不說一句話,按照他對自己媽咪的瞭解,她烏龜一點也情有可原,可他親爹好像不是個遇事逃避的人,那現在……是腫麼了?
看著末末來回亂瞟的小眼神兒,雷允崢心裡已經有了一二,他是在等溏心恬開口。
她若不開口,這一切也都白搭。
況且,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這一些還都是一團亂。為了不越來越亂,他們之間,只有她主動去開頭,他才可以豁開這一切。
他習慣把握任何事,只有她鬆口了,他才有可能把握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而至於她和末末……
他並不排斥這兩個人,畢竟,末末的身體裡流著的是他雷允崢的血。大抵就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牽連著彼此。
「喏……這是我和媽咪在超市購物的照片。據她說,我就是在這個超市裡被購物滿五百贈送來的……」末末撇撇唇,幽幽道。
雷允崢似笑非笑地看向溏心恬,低語問道。「是這樣?」
而某女此刻聽到末末說起自己瞎掰的事實,已經汗顏地抬不起頭來。「那個……你要喝點東西麼?」
「不必。」雷允崢輕笑,轉頭繼續和末末鑽研照片去了。
幾本厚厚地相冊看下來,他發現溏心恬很喜歡笑。和七年後自己認識的樣子不一樣,鏡頭前的人是誰,竟然能讓她笑的那般開心。
這,成了他心裡最隱晦的不爽。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互相玩的不亦樂乎,完全無視掉溏心恬。她又不好走開,只好去廚房洗了水果,倒了飲料出來。
因為記得雷允崢有芒果過敏症,她特意給他和末末一樣倒了橙汁。
臨端到茶几的時候她驀然走神,看啊,她早該想到末末和雷允崢是父子。除了那張臉,他們還有相同的生活習慣。同樣的對芒果過敏,甚至同樣的有潔癖。
如今這麼仔細一看,末末身上一舉一動都有著雷允崢的影子。牽動的嘴角和眼神,簡直如出一轍。她像被閃電打過了一般,釘在原地,不得動彈。
等溏心恬回過神的時候,雷允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結果她手裡的托盤。她尷尬的看向別處,卻安靜的縮在沙發一角。
亂,出奇的亂。
到底還是孩子,時針指向十點,為了溏心恬習慣早睡的末末,打了個哈欠。
雷允崢心細地看到,別有深意地看了溏心恬一眼。他今天的收穫已經不少了,說不清對末末是什麼感覺。
有狂喜亦有不可置信。有濃烈的摯愛,也有相及的憂慮。這個六歲多的小男孩,居然是他的兒子。
他的骨肉!
這樣的事實來的太突然,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只能盡可能的沉默,和淡然。就像溏心恬一樣,他需要給她時間去笑話,更需要給自己時間去笑話。
這七年,每一天每一小時的變化都可謂是巨大的。他不能讓所有的變化,把他唯一的計劃打亂。
如果是那樣,那他十幾年所受的磨難豈不是白白遭受了!他可以忍,可是她可以嗎?
不。
這世界上他什麼都可以忍耐,哪怕是最深黑的夜,最寒冷的街,最刻骨的痛,唯獨……她,不可以。
「不早了,我該走了。」怔忡過後,雷允崢毅然起身,眼神掃過溏心恬。「小傢伙,明天見!」
他沒有刻意要求末末對他有所稱呼,只是那一眼裡的含義卻被這聰明的小傢伙一目瞭然。
「媽咪,你替我送送他吧。我有些接受不了他是我爹地的不爭事實,要回房間苦惱去了!」說著,末末埋著頭,一步一步「憂傷」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這句話說的溏心恬心裡幾番滋味。
這孩子,是不是……
「走吧。」雷允崢的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抹微笑,向溏心恬伸出手掌。
溏心恬冷冷地看著眼前伸過來的大掌,低首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主人先客人走出去……無禮就無禮吧,反正又不是她邀請他來她家的。對於不請自來的人,沒什麼禮節可言。
等電梯。
溏心恬一直低著頭看著鞋尖,而雷允崢站在她左側,一臉愜然。
這情景好像似曾相識,哦對了,是伊臣風。上次她在點提前送的人是伊臣風,她的現任男友。
呵,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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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存稿目前來看,還差2W完結,看來十天有望啊啊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