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恬,原來你根本不是我所看到的這樣。我真的,低估你了!雷允崢斂住雙眸中的精光,卻為這樣的發現而五味雜陳。
倏地,像想到了什麼,他的眸光變了變,最後寓意不明地等著溏心恬回答。
心底有一個聲音,執著於這個答案,迫切的。
「就是……你聽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吧。我的過去太荒唐了,所以丟掉了。我也不想去撿起,你明白了嗎?」溏心恬想鼓足了勇氣一般,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多傻,之前幾秒海鮮高替自己辯解。哪怕和一個男人沒可能,也晶亮保持自己在那個男人心目中清白的地位。
這不是正常女人都會想那麼做的麼。之前她還不屑,可是為什麼,就在不知何時的時候也變成了那樣庸俗的女人?
況且,對方是雷允崢。
她們不可能的,哪怕是伊臣風,她都會覺得還有一些可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直覺就是在腦海中尖銳的狂叫著。
「你和雷允崢不可能……」一遍一遍的迴盪,瞬間成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咒語。
溏心恬忘記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咒語,不是不可能,而是……
我愛你。
這三個字才是擁有摧毀一切力量的咒語。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麼?告訴我你的過去不夠清白?」雷允崢挑眉,說不清是喜是怒。
「不是告訴你,是在提醒你。」溏心恬頓了頓,說道。
「即使我不夠清白,那我可可以大方的告訴你,我這樣的女人,你玩不起的。」
她突然淡笑著看著他,眸光間有種時過境遷的華麗。
「玩不起?你值多少?」雷允崢哼笑,快到肉眼看不真切的速度近了她的身,勾起她的下巴。
溏心恬一驚,卻掙脫不開。
「你這是做什麼?!」她急急道。
「說啊,你值多少?」雷允崢不理會她,只是邪魅地眼在她楚楚動人的小臉上流量往返。
他近在咫尺,呼氣甚至帶著強烈的陽剛氣息噴灑出與溏心恬的鼻息縷縷纏繞。她瞪大眼可以看到他臉上細小到幾乎看不出的毛孔。
可是,那一刻,她卻覺得她們相隔天涯。
「你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嗎?一勾下巴二強吻第三步驟就已經能夠帶上了床,是嗎?」溏心恬笑起來,神情有些異樣卻調侃道。
「……」雷允崢怔忡不語。
鉗制住她的雙臂卻僵硬了一番,他想反駁,卻覺得無話可說,只能直直看向她出神。
「先放開我,這樣溝通起來實在不太方便。」溏心恬強硬地別過頭,不想在看他的眼。
雷允崢還是不說話,可是溏心恬卻知道他聽到了。
鬆開的手臂,和全身消退下去的男子氣,都讓她有種重生的喜悅的感情,卻泛著苦澀。
「不是玩不起,是傷不起。」溏心恬歎口氣。
一瞬間竟像蒼老了一番,根本就不像一個二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女子。
「我長得其實不怎樣,比我好看,比我優秀,比我溫柔,甚至比我有個性的女人比比皆是。可能是我自作多情,總覺得你大總裁可能是將我看見眼裡去了。可是那又怎樣?就代表我也要把你看見眼裡去嗎?我有的孩子,甚至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我這樣的人,玩不起的。你們的遊戲,我奉陪不了。就像那天……」說到這,溏心恬臉紅了一下,卻依舊將想說的話繼續說了出來。
「那天簽約酒會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覺得虧欠你什麼。我不是思想不開放的人,明白那樣的含義,況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一夜的錯誤可以容忍,可是接二連三的,我承受不了。所以雷允崢,別玩了好嗎?至少不要和我玩下去了號碼?」溏心恬認真地看著他,她眼裡的請求像一根刺死掉扎進雷允崢的心裡。
向來,只要他雷允崢看不上一個女人,這是第一次,這女人居然看不上他。
挫敗麼?不不,跟男人的面子無關。
他不是那樣死要面子的俗人,他只是想知道,他這樣條件的男人她都看不上,那她會看上什麼條件的男人,比天高?可是似乎看來看去,她臉上那種惹人憐惜的柔弱卻又讓他迷惑了。
他不是笨蛋,不是沒愛過。
女人對他來說定義太簡單了。情人,和妻子。只有這麼兩個定義而已。情人可以有很多,妻子卻只是最後的那個。
他分得清清楚楚。
可是為什麼?在剛剛想到妻子兩個字的時候,腦子連接著的確實溏心恬的名字?
「誰說我在和你玩?」雷允崢輕扯唇角,一臉慍怒。「你一直以為我在和你玩?」
溏心恬有些失措,不明白那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欣喜的感覺。
「不是玩嗎?」她傻傻地反問,依舊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不是玩難道還是來真的嗎?扯什麼鵪鶉蛋啊!
「玩?你以為你有洋娃娃那麼好玩嗎?」雷允崢冷哼,嘴角嘲諷地翹起。
變態,居然還玩洋娃娃。
「沒有又怎樣,我哪點比洋娃娃差嗎?」溏心恬不服氣的那股勁兒上來,簡直就不是平常人能抵擋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