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無動作,雷允崢陡然扳過她的小臉,唇緊貼了上去……
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和強制被奪走的呼吸,更怕的是雙唇上涼涼軟軟地真實觸感……
這些足以讓溏心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徹底瘋狂的跳起來。
她的唇溫潤柔車欠,還是那番香甜的美味!
雷允崢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天旋地轉後,溏心恬猛然驚醒。
「唔唔……放……開我!」她死命地推著面前的胸膛,不是因為他侵犯自己而著急,而是因為她居然不討厭他的侵犯了著急。
雷允崢不動,另一隻手摟過她的腰肢,強行讓她切進自己。
這樣只是防止她胡亂的牴觸。
唇舌交纏,溏心恬原本胡亂拍打的動作漸漸鬆弛了下來,直至認命一樣的輕輕攀住他健實的月匈膛。
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心裡哀嚎。
溏心恬,完了,你徹底完了。怎麼可以芥末成這個樣子?
她乖巧的改變讓雷允崢心情大好,兩人吻的太逼真,完全把開車的司機當成了二氧化碳。
司機只好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開車,連稍微撇過眼都成了罪過。
……
溏心恬實在是喘過氣來了,拚死拚活地推開他。
推開他了才知道,自己除了大口呼吸以外根本就是不知所措。
你說兩個人之間是該大眼瞪大眼的尷尬對視呢?還是一個哭喊著自己被人佔了便宜,一個得意地笑呢?
「你為什麼……又對我耍流氓?」半久,溏心恬眼淚汪汪無線委屈地看著雷允崢。
突然想起前兩次也是這樣。他對自己耍流氓已經能夠不是一次兩次了。難道她天生就長了一張「一夜——情」,或者「你趕緊來對我耍流氓」的臉型嗎?
雷允崢聽了她的話,眸光一沉。
「你認為我只是在對你耍流氓?」他沉聲,車內的空氣一瞬間降低了好幾度。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彷彿她點一下頭,或者說個「是」字他就要捏死她似的。
「不是耍流氓難道還是情不自禁不成?」本來就是耍流氓呀!不以戀愛為目的的親吻,統統都是耍流氓!七菜說的!
溏心恬吸氣,巨大的悔意差點讓她崩潰。
她剛剛是在和他接吻?她還回應了他?
天……太FUCK了……
她突然感覺腦子裡漲呼呼的,像有什麼東西要以排山倒海之勢呼之欲出,且來勢洶洶。
說不清是什麼,只知道那對她自己來說,應該很不可或缺。只是偏偏她想要抓住,那些東西就像捉迷藏一樣的越躲越遠。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雷允崢沒有說話,只是狐疑地握住她細緻白皙的手腕。
「為什麼不會是情不自禁?」他反問溏心恬。
他和她的臉離得不遠,可以說近在咫尺,上半身扭轉的弧度相對。
雷允崢就那麼看著她,她被他眸子裡的「情」嚇得一呆。
多年以後,她都一直記得那看似情深的畫面。
一直行駛未停的車,專心致志的見證人司機,車後座的位置上,她和那個優秀到雲端之上的男人,她的目光呆愣,他的目光灼灼……
這一些,都彷彿是雪地裡被孩童惡意印上的深深印記。
再也覆蓋不了。
「呵……呵呵。」溏心恬猛死地回過神,抽出自己的手腕。「總裁,你真會講冷笑話。」
怎麼辦,本質裡,她不敢相信那些所謂的情誼是否是真的。自從六年前失憶後,她就好像對男人敬謝不敏了。
非要說個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好友告訴自己那些被遺忘的前塵往事。可是她隱約覺得,不是那個原因。
直到如今,是什麼原因她也一直不知道。
就像她不吃海鮮,失憶前不吃,失憶後仍然也不吃一眼。不是別人告訴自己「你芒果過敏」,也不自己曾經真的因為吃芒果過敏,就是本質裡,她覺得她的生活裡不該有「芒果」這種水果存在一樣。
就像她此刻覺得,雷允崢這樣鑲著金邊鉗著鑽石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一樣。這樣的人,應該屬於眾人皆知的上流社會,而不是她這樣的平凡的女人。
此刻,她徹底忘記了,其實她也是上流社會中的一員。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雷允崢蹙眉,俊臉冷了下來,眸子裡陰鷙一閃而過。
「難道不是麼?我想總裁或許是珍饈吃多了,想換換野味吧。」溏心恬抬起臉,表情卻透著一絲自嘲。
昨天,還見一個眾人皆知的女人挎在你的臂彎裡,今天,你卻對另一個女人說「情不自禁」。這樣的情,是不是太……
總之,她受不起。
「你在吃醋?」雷允崢瞇起眼,眸光中的精銳在她臉上留連。
「我向來只喜歡吃辣的,而最討厭的就是酸的東西。要我相信你會對你的一夜——情對像產生出來生理以外的感覺,我真的……不敢恭維。」溏心恬別過臉,不去看他。
不是應該說的很輕鬆麼,怎麼感覺自己心裡不太好受呢?
這種情緒……就像那次看著自己的哥哥堂鑒宇一樣,覺得很遙遠。這是……
自卑麼?
笑話!她有什麼好自卑的。又不是長的很醜,又不是頭腦很笨,可是為毛她還會覺得她和雷允崢除了那激情的一夜意外,本來就遙不可及呢?
「你是這麼認為的?」雷允崢暗氣。
這感覺就像七年前她留字逃跑,而且一跑就是七年。而七年後,居然帶兒子一齊回國。到底是哪個男人……
他不動聲色的凝視她,卻發現自己剛才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中失常的表現從十幾歲時,最親的人離開自己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剩下的,只是隱忍。現如今,面對這個女人,堂家的女兒,竟然有些失常了。
好樣的!
雷允崢幾乎冷笑。
大掌一扯,溏心恬不設防,被他抱個滿懷。
他低頭,迅速擄獲她甘甜美味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