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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皇上身邊站著一位身穿火紅用上好綢緞繡鳳宮裝,頭上戴著彩翼翠鳳珠,斜插在一邊的金玉步搖隨風而動,發出好的叮咚之聲。
歲月彷彿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美得不真實,看到她,誰又能想到她已經是一個19歲孩子的娘呢?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們是姐弟兩人。
「菲兒,你確定那位漂亮姐姐她真是惠妃娘娘嗎?她看起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啊。」蘇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能不讓她壓力大麼,她一十六歲風華正茂的青春美少女,居然連一個孩子都比她大的女人都不如,她能不汗顏,無地自容嗎?
受到震驚的不只是蘇瑤,連李菲兒也同樣吃驚,對著蘇瑤微微搖頭道:「我也不太確定,但看她今日的穿著,是我們宮中妃子慶生的壽服,應該是她不錯。」
「六皇子到!」又一個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
蘇瑤忙伸長脖子,想要一睹這六皇子的風采,有這樣的一個娘親,不知道這六皇子又該有多妖孽了!
司徒逸由幾名宮人的抬著,坐在步攆之上,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坐在兩邊的眾人,不由緊握拳頭,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無論宮中舉行什麼活動,慶典,都沒有讓他出席過,而他也不願意出席這樣盛大的場面,人人都知道皇上有人一個癱瘓的兒子,卻不曾記得他的樣子。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看來以後這六皇子又要得勢了!」
「是呀,我們要想辦法巴結一下他,眾所周知,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就是惠妃了,若不是她一直不願意出禁地,說不定現在大權在握的就不是靖王爺了。」
司徒逸聽著他們的私語,眼底閃守一抹不屑的寒意,這會兒倒是想要巴結他了,可他不需要一群牆頭草的飯桶。
當蘇瑤看到越來越近的司徒逸時,驚訝的大張著嘴巴,口中喊道:「那,那,那不是……」
李菲兒以為蘇瑤想起在太子瑤掠走她的人就是司徒逸,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子往蘇瑤嘴邊,「王妃,你說話慢點,看被嗆到了吧,來,喝杯水。」手在拍打蘇瑤後背的時候,已經快速的將蘇瑤點了啞穴。
蘇瑤喝完水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說不出話了?急得蘇瑤坐立不安,我該不會見到他太激動了,一時間忘記了說話的本能了吧?
蘇瑤看了看身邊的司徒軒想讓他幫一把自己,但見他一臉的陰鬱,也不敢開口打擾他,怕惹到了他不知道他又怎麼給自己難堪。
司徒逸在經過蘇瑤桌前時,對蘇瑤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蘇瑤也回以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日在湖邊徹底暢談的男子居然是六皇子,原以為自己沒有見過六皇子,卻不曾想,他們早就已經認識了。
對於司徒逸,蘇瑤覺得他不同於任何一個皇子,這幾個她所熟悉的皇子中,都有他們各自的特色和風格,唯獨,他,是所有皇子中,心態最淡然,最明朗的一個,他的世界裡有山有水,有蕭有畫。
他不貪,不嗔,不怨,不念,他身上的那種氣質如宏是皇家子嗣中最缺少的。
司徒軒轉頭看到蘇瑤那笑顏如花的眼,心中怒火又起,這女人,長得又不是國色天香,為什麼總能讓他經易的燃起怒火,他明明沒有那麼易怒的,卻在認識了蘇瑤後,三天兩頭的生氣,發怒,卻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彷彿感覺到有一道灼灼目光,蘇瑤一轉頭看到司徒軒那雙帶著怒火又包含其他情緒複雜的眼神,丫的,這會兒我話都說不出來,我總沒有惹到你吧?
為了表示自己對司徒軒如此粗心大意的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蘇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用手擔著鼻子做了一個『豬』的鬼臉,迅速轉過身去。
司徒軒一怔,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忍不住輕笑出聲。
蘇瑤偷偷轉了一下頭,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司徒軒一眼,丫的,笑得真甜真好看呢,要是能天天這樣開心的心就好了。
坐在對面的司徒羽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將他們的這一切動作看在眼底,心裡微微一疼,那個夢還如此真實的在他腦海裡。
夢裡,她說,有她在,她會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這話,雖然應該是男子對心愛的女子說的,但從蘇瑤口中說出來,他一點也不覺得彆扭,反而覺得很開心。
還有,夢境的最後一句話:三月後紅顏亂世傾天下。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兒臣見過父皇,恭祝母妃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司徒逸坐在席位之上舉杯道「這輩子是兒子敬父皇和母妃的,謝謝你們生下了我,謝謝你們給我一個這樣多姿多彩的人生,雖然我失去了一雙腿,但我得到的卻是更多寧靜美好的生活和這麼多無時無刻關心我的人,尤其是麗妃娘娘,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要不是麗妃娘娘相救,恐怕,我這條命早已不在人間,今天這輩酒,麗妃娘娘一定不要推拖才是。」
麗妃的眼中閃爍著躲閃光芒,拿起身邊的高腳酒杯,輕微舉了一下,「逸兒,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可以用謝這麼重的字眼,在本宮的眼中,逸兒和軒兒,浩兒一樣,都是我的親生兒子。」
司徒逸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容,手杯卻在手中死死緊握著,只要他再用一分的力氣,那金樽便會不堪重負支離破碎。
惠妃看到自己兒子情緒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解圍。「姐姐,多謝你這麼多年對逸兒的照顧,以後是妹妹不懂事,不懂得珍惜自己所有的一切,讓逸兒失去了那麼多年的母愛,我都聽逸兒說了,逸兒說姐姐對他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這杯酒是我表達對你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