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開車載著小沫,一路飛奔上山,直到山腰處無路可行,才猛地剎車,停靠下來。
「人呢?」開門下車,葉風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犀利的眸子快速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朝著迎面小跑來的下屬厲聲喝斥道。
「在小樓。」來人抬手指向遠處密林中一處荒廢了的小樓,果斷地回答道,絲毫不敢怠慢。
「情況怎麼樣?」天色已黑,鷹眼般銳利的目光,穿過層層的阻隔,精準無比地捕捉到那處慌樓的所在,葉風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疑惑,不知道那隻老狐狸到底玩的什麼把戲,居然要把決鬥地點選在了那樣的地方。
難道說,是……
「對不起,風少,我們來晚了一步,上山的時候遭到阻擊,剛把阻礙清理乾淨,到山腰的時候……」
「別TMD給我廢話,說重點。」葉風現在已經沒有耐性聽下屬的解釋,直接抓起他的領子,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尹總和尚辰兩人進了小樓,裡面的情況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好像是尹夫人也在裡面了……」
「尹夫人也在裡面了?」眼睛瞇起,葉風鬆開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直接無視掉下屬接下來的廢話。
不好!
葉風的眸子一亮,瞬間清明過來,洞悉到老狐狸的陰謀,緊忙去拉小沫趕赴小樓,這才發現,蘇小沫已經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樹林,正朝著那處廢棄的慌樓跑去。
看著她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閃一現,葉風也趕緊追了上去。
澈,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一定不要出事……
林子很黑,又是在陡峭的山坡上,腳下是凸凹嶙峋的怪石,嬌小的身體吃力地穿梭在灌木叢中,衣服被劃開,印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她感覺不到疼痛,忍著淚水,掙脫開那些佈滿荊棘的阻礙。
澈,你等等我,一定要等我……
無盡的黑暗,她似乎找不到方向,那種可怕的感覺再度襲來,恐慌,無阻,身體的一部分被抽離開來。
她不可以沒有澈,絕對不可以。
「小沫,你在哪?」後面,葉風追進了樹林,才發現,原來這裡面如此難走,不免又有些為那丫頭擔心,拿出電話照亮,叫著她的名字。
而蘇小沫根本就聽不到後面的叫喊,腦袋裡一團亂,只想馬上見到澈,不滾一切地撥開阻擋的樹枝,一路小跑,跌跌撞撞,腳被扭傷,痛得差點癱坐到地上,卻還是堅強地站了起來。
急促的呼吸,她的心臟猛烈跳動,腹中的寶寶也不安的作怪,蘇小沫的額頭佈滿細細的汗珠,身上也是揮汗淋漓,虛脫的快沒了起來。
大口,大口吸著氣,眼前的視線更加模糊,可她的腳步卻絲毫不敢怠慢,似乎只要慢下那麼一點,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就會消失不見,然而上天卻和她開了一個讓她無法承受的玩笑。
「小沫,小心!」葉風不知何時從後面衝了上來,將小沫護在身下,趴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前方傳來一陣震天的爆破聲,無數條火舌從小樓的四面八方竄了出來,張牙舞爪,好似魔鬼的爪牙,只是一瞬,便將整座樓給包裹起來,紅艷的火焰,照亮了半面天空,連夜空也呈現出嗜血的紅。
將小沫護在身下,被炸開的碎石灰塵,紛紛落在葉風的後背上,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強大的衝擊力好似要震碎兩人的五臟六腑。
小沫傻了似的任由葉風抱在懷中,緩緩地抬起頭,觸目眼底的瘋狂叫囂的火焰,吞併與毀滅的烈焰,染紅了她的雙眸,身上不住的顫抖,眼角竟流不出一滴淚水。
「澈還在裡面?」脫離開葉風的懷抱,小沫轉過頭,木訥地問道。
「嗯。」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葉風沉聲應道,硝煙瀰漫,烈火熊熊,他的眼眶濕潤了,雙手緊握成拳,咯吱作響,閉氣雙眼。
他葉風在此發誓,一定要讓尚成君血債血償,死無葬身之地,抓住身邊的樹幹,指尖滲出紅色的血珠,順著樹幹滑下,斑駁一片。
不,不會的,澈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面對著迎面襲來的灼熱溫度,小沫低聲喃喃,腦袋快要搖晃成撥浪鼓,滿目都是翻騰肆虐的火焰,她的心好似就在那火焰中灼燒著,疼痛,窒息的疼痛。
一顆淚,滑落下來,冰涼的質感喚醒了她的靈魂。
「不,澈不會死的……」小手死死地握緊,蘇小沫嘶吼著,不滾一切地撥開前方的阻擋,也不管腳下有沒有石頭磕絆,跨著大步,朝著那被火舌吞噬得面目全非的小樓,便奔跑而去。
她的澈不會死的,她的澈一定不會死……
那是她心頭唯一的執念。
「蘇小沫,你不要命了……」真TMD是賤女人,這個時候還去送死有個P用,葉風睜開眼,見蘇小沫已經逃離了自己的控制範圍,緊忙追了上去,想要拉住她,卻不料這個女人瘋狂起來,就好似一匹脫韁的野馬,根本制止不住。
「別管我,我要去找澈,澈在等我,你快放開……」憤怒總是能醞釀出了不可想像的力量,蘇小沫與葉風糾纏在了一處,眼睛緊緊地盯著那躥騰的火舌,整個人瘋了似的,不管不顧。
「蘇小沫,你TMD給我安定下來……」葉風已經沒了耐性,也不顧及會不會弄傷小沫,手上加大力道,兩個人正在山坡上,最陡峻的地方,如果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必須盡快控制住這個瘋女人。
「放開,我要去找澈……啊……」蘇小沫又怎肯就範,看著那火舌越竄越高,哪還有一點理智,猛地用力一推,葉風被推了個踉蹌,坐在地上,而她自己也是身形不穩,又被腳下石頭一絆,整個人向後傾去,順勢跌落下山。
「小沫……」掌心被尖銳的石頭刺破,葉風齜著牙,將石頭拔出,緊忙撲了過去,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看著小沫翻滾下去,最後被一棵大樹攔了下來。
「澈……」女子渾身是血,兩隻小手護在腹部,蜷縮成一團,最後低聲呢喃了一聲他的名字,整個人便沒了知覺。
葉風衝下去,找到小沫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呼吸,看著她腿上的血,葉風嚇慌了,抱起她就衝回到停車的地方,將她放入車裡,命人送去醫院,而自己則留了下來。
看著那火舌,他總有抱有一絲希望,或許澈不在裡面,再或者,澈還沒有遇難。
葉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有條不紊地控制著現場,安排人開始實施營救措施。
大火包圍了整個小樓,灼燙的溫度,沒有人可以靠近,紅色的火焰翻騰,裡面的狀況,外面完全探視不到。
熊熊的火焰避開地上的兩個人,在四周咆哮,不能靠前,黑色的濃煙中,兩人均是一身狼藉,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這一世,你又輸了。」濃煙慢慢退去,肆虐的火焰中,一個男人的形態慢慢清晰起來,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不再是一頭細碎的短髮,也沒有穿西裝,而是長髮飄逸,僅有一條髮帶在後面綁起,額前幾縷發散落在兩旁,妖惑邪魅,赤紅的眸子與火的顏色融為一體,一身復古的暗紅色長袍,繡著繁複的圖案,衣帶飄然,從火中走來,輕薄的唇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那樣的表情足可以藐視三界,週身被層層的柔光籠罩,絲毫不被火焰影響,說話間將手指向地上的尚辰,輕輕一勾。
同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尚辰的週身也被柔和的光籠罩起來,朦朧中,一個一頭銀髮的男子從他的身子中分離開來,雙眼輕合,裝束和冥夜幾乎相同,長髮束起,只是他的衣服是純白色的,纖塵不染的白,整個人漂浮在空中,樣貌雖然還和地上的男子相同,卻多了分脫俗的冷傲之氣,整個人看起來就好似沉睡中的王者,隨時都會睜開眼睛,睥睨天下。
「喂,該看夠了吧。」見他遲遲不肯睜眼,冥夜知道他一定是在用意念看他們三人這一世的過往,一想到自己在其中多少也做了些手腳,不免有些心虛。
「你使詐。」聲音冷得快能把四周的火焰都給冰封起來,男子氣得咬牙切齒,睜開眼,一雙冰魄色的眸子好似深海中的水晶,乾淨清透,又深不見底,美得讓人想SHI。
「我只是加快了你們相遇的速度,算不上使詐吧。」冥夜也漂浮在了空中,笑得一臉奸詐,雙手環在身前,沒想到尚辰的法力塵封了七世,還是這麼厲害,剛剛甦醒,便輕而易舉地破解了自己的障眼法,看來自己這下沒有好果子吃了。
「這一世不算。」尚辰繃著一張大冰山般的臉,連說話都沒有情緒,一揮手,剛想施法,將眼前的一切毀滅,重新創建個世界,便被冥夜阻止住。
「不是吧,你還想繼續?」冥夜施法與尚辰抗衡,一臉無奈地說道,不是說好七世之約,如果那個女人始終都不選擇他,就陪著自己去天地盡頭,永不分離嘛,這都第七世了,還玩?沒完了呢,他現在真想連同蘇小沫的靈魂一起給毀滅了。
「你使詐了,所以我要重新開始,如果你敢再使詐,我還會再重來,直到一切都自然進行為之。」尚辰冷著臉堅持道,默念口訣,提升法力,手上的光圈逐漸增大。
「停,別再重新開始,就這一世,我彌補還不行嗎?」冥夜很是挫敗,手上的法力不敢減退,心裡連連叫苦。
要知道尚辰每一次都是大手一揮,輕輕鬆鬆毀滅了一個世界,而他卻得費很大勁才能將那些被弄得七零八落的靈魂召喚回來,重新組裝,創建新的世界。
搞定這些,那可不是一般浩大的工程,又得累上一陣了,打擾了他休息的時間不說,更重要的是那些事情,真的很繁瑣,很悶,很無趣,他才不要再創建一個世界了,還是就用這個繼續吧。
「怎樣彌補?」尚辰並不排斥這個主意,收回法力,冷冷地問道。
「額……這個嘛……」冥夜做思考狀,隨手幻化出一張床漂浮在半空中,躺在上面,依靠著床頭,看著尚辰繼續思考。
米辦法,冥夜一向就如此慵懶,若不是因為尚辰,三界六道之中,再無人可以請得動他了。
「想不到?」冰魄色的眸子掃向床上的冥夜,大冰山的那副樣子分明就是你敢說沒想到,我就立刻毀滅給你看。
「想到了。」冥夜打了響指,床瞬間幻化不見,他又重新漂浮回到尚辰的面前。
「給你六年的時間算是彌補,這樣算是公平了吧?」冥夜將頭探到大冰山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道。
「可以。」尚辰只是稍作思考,便很痛快地答應了,隨即飛回到肉體之中。
尚辰回到肉體中後,所有的法力和記憶都會消失,有的只是他今生的記憶。
「還真是迅速。」冥夜漂浮在空中,又打了一個響指,漫天的大雨如瀑布般傾瀉下來,一切都按照他所安排的進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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