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南的別墅外,林天寰將車停了下來,他獨自走在前面,慕橙子小步跟隨其後。
院子外的鐵門緊閉著,院落裡每隔數十步,都會有兩個黑衣把守,看來這個慕易南平日裡還是挺囂張的,林天寰朝著慕橙子冷哼了一聲,示意她看著辦。
橙子不敢二話,忙湊上前來,她伸出右手食指按了一下門口的指紋識別器,有輸入了一串數字密碼。
開門的瞬間,所有的黑衣朝著這邊看了過來,沒想到林天寰親自來慕家別墅,這個消息還真夠震撼的!可是當看到林天寰的身邊,橙子一臉淤青,滿身污漬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弄不清狀況的。
林天寰大步朝著別墅而去,那些黑衣不敢阻攔,更不會上前詢問調查。
橙子的腿哆嗦了一下,在上石台階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好在林天寰出手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臉頰再自然不過的貼近了橙子,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怎麼可以在這裡都撐不住了,好歹要進去跟你老爸問候一聲。」
接下來的路,橙子腳下無力,都是被林天寰托著前行的。
橙子被迫親手打開了房門,客廳裡的慕易南竟然毫無察覺,還在專心的看著報紙。
他的事業風生水起了這麼多年,正在等待著更高層次的突破,誰會料想到,有一天,會帶來這麼大的轉折。林天寰將慕橙子推了出去,她整個人朝著案幾直撲而來。
一身巨響,驚得慕易南總算回過神來,「橙子,你這是怎麼呢?」這女人就像喝醉了一樣,竟然直接撲了過來,這一下撞在案幾上看來也不輕。
丟掉手中的報紙,忙去攙扶橙子,可是當他抬頭間,看到林天寰這麼筆挺的站在自己面前,整個人都要懵掉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林天寰進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通報的,橙子像是受了傷,有些驚嚇過去,林天寰的整張臉臭到極致,看來事情很大!
「林董怎麼有心情來我寒舍,這不是折殺我慕某嘛!」慕易南強裝著鎮定,面上依舊客氣中帶著幾分囂張氣焰,怎麼說,這可都是他慕易南自己的地盤。
林天寰環顧了一下屋子裡的擺設,看來慕易南的豪宅裡還真是下了血本,他隨意在屋子溜躂了一小圈,然後眼光落在了大堂壁櫃正中的那套瓷器上。
林天寰一拳擊碎了那壁櫥外的水晶殼,那東西可要比玻璃贏得多,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帶著玩味的語氣看了看慕易南,又將眼光從新放回到壁櫥內,「康熙年間,景德鎮出品!」
慕易南的整顆心都揪起來了,面上不時滲著冷汗,他擺手示意林天寰不要亂來。
要知道這些東西當年出窯也不過二十套,經歷了那麼多歲月,如今能在這世界上保留,而且如此齊全,也僅有這一套,對於喜歡古玩的慕易南來說,這就等同於自己的手足,不單單是愛慕,心疼,更是不可捨棄丟失的。
橙子的眼睛瞪大了,她的注意力也都落在了林天寰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那些壁櫥裡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價值,但是她知道,曾經因為自己摸了一下那外面的水晶殼,就受到父親特別嚴厲的處罰,差點折斷了手骨,可見這東西在父親眼裡的價值,如今林天寰的舉措,無不讓父親緊張的。
「林董,您有什麼事情,外面可以坐下來好好說,我可以給您沏壺好茶。」慕易南的汗都流到脖子裡了,他可不希望林天寰一失手,毀了他的寶貝。
林天寰冷笑一聲,看著那套瓷器的眼神更讓人琢磨不透了,「這個果然是好東西,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裡也有這麼個花瓶的,可是有一天它自個兒就不小心碎了,再然後就變成假的了。」
他本不想搞得這麼複雜,可是他發現有些東西就得給這個老東西說明白了。
不是別人不在乎,就是沒看見。
慕易南的汗流得更歡暢了,那時候他著迷這些東西,可是費盡了手段的想要得到,就連林家他都不會放過,只要有利於自己的,他統統要攔回來,可是沒想到這些事被人家看得清清楚楚。
「你說,我是該稱呼你一聲慕伯伯呢,還是叫你慕易南!」
林天寰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朝著慕易南破口咆哮著,順手抓起一隻精美的磁盤丟到了地上。
應聲而碎,那個價值不菲的瓷器就這麼著裂成無數片,落得到處都是,橙子抱著頭縮成一團,不敢抬頭,慕易南的心都要碎了,看著地上的狼藉,他是敢怒不敢言。
接二連三,林天寰砸得過癮,這些算什麼,對於他林天寰而言一文不值,他要做的,可不單單這點破事。
慕易南看著林天寰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他整個人靠向沙發,右手往沙發裡一探,一隻手槍緊緊扣在手中指向林天寰的頭顱。
「臭小子,你可以別在我面前囂張。」是真的忍無可忍了,他可受不了這個毛頭小子爬到自己頭上拉屎。
哼——
林天寰一臉不屑,反而笑得更絢爛了,如今的鎮定到讓慕易南有些心虛了。
只見林天寰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手機,而後打開相機拍照功能,「來,讓我為你這囂張的老頭拍一張遺像!」
慕易南握著槍支的手竟然又抖了一下,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膽怯過,可是看著林天寰的囂張摸樣,他卻發現下手很難。
只要一開槍,這個傢伙就會對自己今天做出的愚蠢事情付出代價,而且會在自己面前永遠的閉上嘴巴,可是他不敢。
橙子沒有想到爸爸竟然會在家裡藏著手槍,更沒有想到這一刻他會拿著槍指著林天寰,爸爸的衝動讓她驚嚇的都哭出來了。
「慕易南,這樣的遊戲可一點都不好玩,我時間也夠忙的,作為晚輩,陪你在你的屋子裡聊了這麼久,也算客氣的了!明天給你換衣間四面都是鐵窗的房子,應該算是對你很厚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