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很好。
這幾個字,讓林天寰的心迅速膨脹,他沒有想到,姚思妮會欣然接受他所說的一切!雖然有懇求的意味,但是那個女人給了他滿足感!
這幾個字,讓四個綁匪徹底放手了,他們沒有想到,林天寰是個如此值得欽佩的男人!雖然畏懼了他的全是,但甘願誓死也別會背叛。
「對不起姚小姐,我們冒犯了。」為首的男人將一件寬大的浴袍浴袍遞給了思妮,「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我們一定照做,大姐您要是看我們不爽,那就直接讓林老大把小的幾個丟油鍋好了,我們都認。」
沒有料到,臨危關頭救了自己的竟然是林天寰的那番話,思妮裹著浴袍,第一次正眼而且清清楚楚的看著面前的每一個人,他們已經整理好著裝,一臉崇敬之意,似從未有過冒犯之心。
「都走吧,今天的事情就當從未發生過。我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林天寰也一樣不會追究。」
她不想這件事情被鬧大,更不希望這些剛剛有了悔過之心的傢伙再受到林天寰的責罰。或許,現在的心情,已經讓她處於一種混沌狀態,很多事情理順了,卻叫人變得更迷茫了。
「謝謝大姐,謝謝大姐,我們這就滾,馬上滾。」為首的畢恭畢敬的朝著湘美鞠了個躬,然後帶著幾個弟兄一起出了小屋。
撐著浴桶的邊緣慢慢爬了出來,被紅酒這麼一泡,整個人舒爽了很多,可是剛著陸,就覺得身體微量,不禁打了個冷顫。
好在有驚無險!
思妮環顧著整個小屋內的擺設,無意中竟然看到牆角處的攝像頭,她的心猛的一顫,整個人都要瘋掉了,舉起一瓶紅酒,用力的朝著攝像頭砸了過去。
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歹毒,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一手打開小木門,裹緊了浴袍向外衝去,這個地方皆是罪惡的根源,她得盡快離開。
「好像有點晚了。」
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姚思妮正欲回頭看個清楚,可是身子一歪,整個人變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週遭的一切都安靜至極,滿眼所到之處都是白的,她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身子一動,觸及全身的疼痛。仔細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腳乃至脖子都被繩索束縛著,她的身上穿著白色長裙,確切點說,是一身婚紗。
脖子微抬,似乎觸碰到什麼機關,一面偌大的平面鏡從天而降,緩緩落到了思妮面前。
當她清晰的看到鏡子裡自己此時的模樣,她驚恐的險些要暈了過去。
她被架在一個高大的銅質十字架上,面色慘白,雙手掌心分別釘著一顆碩大的鐵釘,鮮血直流。脖子上戴著滿是鋼牙的項圈,而每一根鋒利尖銳的鋼牙都深陷自己的肌膚,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脖子就會輕易被折斷。
胳膊和腿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讓她整個人覺得沉重,壓抑。
最驚心的一幕,應該是在自己的小腹上,婚紗在這裡被拉開一條大大的口子,小腹被利刃剖開,能看到那些大腸半吊在外面。
嘔——
一陣反胃,思妮差點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她眼睛所見,要比一切恐怖片更可怕,因為這一切,都距離自己太近太近了。
如果她真的成了這個模樣,很顯然她應該已經死了。可是她看到的分明就是自己!鏡子裡面的人會隨著自己的動作而動,那也就是說在別人看到的自己就是這樣悲慘的模樣。
她動了動手指,扭了扭脖子,甚至用力吸了口氣,事實證明她好好的活著,並沒有感受到鐵釘刺骨的疼痛,看來除了身上的鐵鏈,其他的一切都是假象,但那些假象叫人看得逼真,若不是真切的感受到自己還好好的,她寧願相信鏡子裡的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
如此變態的手法,用這種行為藝術來折磨自己,那個人到底是誰?她的目的何在?
「混……」
想要罵人,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處似乎卡著什麼東西,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會倍感難受。看來有些人並不像聽到她的聲音。
思妮換了個方式,動了動自己的手,好像沒有撕裂的痛感,她又用了用力,鐵鏈發出陣陣碰撞擊打聲,似乎又觸碰到什麼,那平面鏡只在一瞬間裂成無數片墜落下來,思妮忙閉上眼睛,深怕飛濺物刺到自己。
當碎片落地,再無聲響,她緩緩睜開眼睛,碩大的白色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
竟然是他!
悠閒的坐在一張舒適的單人沙發上,那雙眼正對自己的方向,確切的說正和自己對視著,他翹著二郎腿,嘴上一抹壞壞的、邪魅而極盡玩味的笑,深邃的眼中透著危險的氣息又略帶幾分蠱惑,穿著那身常見的銀灰色西裝,領帶拉開,襯衣的領口隨意鬆散著,露出那健碩的胸肌。
為什麼會是他?思妮想要質問,卻無法開口說話,心被刺痛了,那種感覺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他竟然用如此玩味的表情看著自己,他竟然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著自己,他那種蕭然自得,沉醉其中的表情,讓思妮恨透了,絕望了。
眼淚在流淌,她寧願這只是個悠長而恐怖的夢,她寧願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這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自己內心在作怪,只要夢醒了,睜開眼睛,面前的那個人就不再是這般模樣了……
可是這種感覺真實的存在,畫面清晰的讓她看得透徹,甚至一切都是觸手可及的。
昨天,今天,似乎上天就喜歡跟自己開玩笑!
她有些絕望了,咬緊了下唇,林天寰,為什麼會是你?
【今日三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