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掛了電話,林天寰不知何時,眼睛裡竟然泛起銀澤,他望著身邊的女人,撫了撫她的面頰,很想和她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一起手牽手的出門,可是,現下,他必須離開一下下。
有些唸唸不捨,卻又害怕呆得太久就再也捨不得離開,那邊還有一個女人等著自己,他不可以這麼自私。
「思妮,我會馬上回來的。」最後在她的額頭上親親一啄,林天寰起身穿好了衣服。
幫思妮蓋好被子,才發現,昨天瘋狂纏綿的痕跡都落在了被子上。他打開衣櫥,在裡面取出一床乾淨的毛毯,幫思妮換上新的蓋被,林天寰隨意將被子折了折便隨手拿走了。
行至樓下,他胡亂的將棉被丟棄到了垃圾池裡。
最後看了一眼思妮所在樓層的窗戶,一頭鑽進跑車,便疾馳而去。
這時的天氣,已近黃昏,林天寰開車的心情格外複雜,這原本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可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卻叫他心痛外分。
待思妮醒來,她揉著發脹的腦門,渾身酸痛不已。
她這是怎麼呢?再次醒來,竟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在自己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姚斯妮看來,卻詭異的很。
為什麼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依舊只記得一半兒?她先前,分明是在楮墨的別墅裡,可是這一刻怎麼就回到自己的家裡了?
一把拉開薄毯,更是驚訝連連,難不成是惡鬼上身呢?
在楮墨家看著自己近乎裸露的模樣,她已經嚇傻了,現在整個人可是完完全全一絲不掛,險些沒華麗麗的暈倒過去。還有她的身上酸痛不止,而且那些淤青的痕跡分明又多出了許多。
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奇怪了,就連她的被子都不見了。
下肢的疼痛讓她無法忽視,很顯然她是做了些荒唐之舉,荒唐到連自己跟誰誰誰發生了關係,她都不清楚。
老天爺啊,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折磨我?思妮是欲喊無聲,欲哭無淚啊。
看著外面的天色,哪還有心情再去開豆腐攤,她蹲在床上,柔亂一頭長髮。
明天該去寺廟裡拜拜佛祖,找個老和尚替自己算算命了,這兩天,真有點撞鬼的可能!思妮在心中安撫著自己,她是個樂觀的女人,既然要為了自己的人生奮鬥,豈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輕易放棄的活著的機會?
在她印象裡,最有可能的男人,非楮墨不可!因為第一次不良反應正是在他的家裡,他的床上,而第二次,會是誰呢?難不成是他一次沒有吃夠,又繼續把自己扒了個乾淨?
思妮拚命的搖頭,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來自己已經被自己噁心死了。
(親愛的讀者們都恨不得衝進小說裡,揪著思妮的耳朵,甚至猛拍幾下她的腦門,「你丫真欠扁啊,明明是你引誘人家林天寰犯罪,事情做完了,你丫的竟然裝白癡,裝無辜……」)
把自己徹徹底底收拾了個乾淨,思妮只想躺在床上裝死人。
她該如何開口去質問楮墨那天發生的一切,還是以酒後亂性,把這事情徹底的忘記?
嗯——
敵不動我不動,說不定楮墨壓根不想提及到此事了,她又何必去干擾人家的情緒,現在的男人吃干抹盡常有的,見異思遷多得去了。
思妮替自己疏通經脈,管他以後會不會走火入魔,現在能擺脫困擾就不錯了!
楮墨未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就睡著了,當看著太一就在樓梯上爬上爬下,他的魂都快要下掉了,好在這小傢伙沒出什麼意外。
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竟然看著一身睡衣的小琳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琳,小琳。」
他輕輕拍了拍小琳的面頰,那女人總算醒了過來,當看著楮墨一臉清洗的蹲在自己身邊,她立馬一骨碌爬了起來,嚇得後背一聲冷汗。
「你這是怎麼呢?」楮墨沒能正視小琳,因為她今天的著裝也太古怪了,有些難能入目。
小琳慌忙雙手環著熊,一臉羞澀,「哦,不好意思,我是去上廁所了,沒想到走得太快,摔了一跤。」
簡直就是內傷啊,小琳還得繼續惹著。為嘛自己會暈睡這麼久,楮墨藥效肯定已經過了,悲催的一天,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幹成……
林天寰又連夜乘飛機去了新加坡,母親,是他這輩子最愛最愛的女人!他幼年的記憶裡,母親是唯一一個有著溫暖的笑,平和的心的女人,他喜歡母親摟著他睡覺,他喜歡母親輕輕的撫摸自己的頭,無論夜多深,天多黑,只要有母親在他身邊,他都可以安然入睡。
家族勢力的原因,打打殺殺再正常不過,他不願直面血腥,他只想隨著母親安靜的過一輩子。
可是,母親卻選擇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離開了,母親說過,如果她不允許,他就再也不可以見她。
為何,當她願意見自己的時候,卻有可能是生命裡最後一次相逢?
新加坡的景色很美,空氣也像是淨化過一般,格外清新,可是林天寰卻覺得壓抑得倍感沉重,無法呼吸,他不止一次黯然落淚。母親在他心中的份量,也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選擇見面的地點,竟然是在一個露天的花台,晚風有些涼,她披著件針織外套,依靠著欄杆。
一陣風過,花香四溢。
林天寰遠遠的看著那個身影,卻不知該如何靠近。有整整十年沒有見面了,歲月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靜美的如同天上的明月。
【林母出場,是很大的一個引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