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側頭看她,她努力保持著鎮靜,卻掩飾不住臉色的蒼白。
「你怎麼了?」南宮宣執著我的手,側頭問她。
「臣妾無礙,只是剛才大夫用的藥味道過於刺鼻,才失態了。」嚴如玉福了福身,一臉的恭敬。
我仔細嗅了嗅,是有藥味,但並沒有她說的這般嚴重,不禁心中一窒,卻關切地對她道:
「正好大夫在,讓他也為姐姐瞧瞧吧。」
大夫一聽我這麼說,就要走過去為嚴如玉把脈。嚴如玉小心地瞧了一眼南宮宣,南宮宣略一點頭,又回轉過頭看著我。
「恭喜殿下,正妃娘娘有喜了。」大夫把完脈,立即躬身作揖。
一時間,整個屋子裡氣氛有些怪異,我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只得轉頭去看南宮宣。他正好轉頭去看嚴如玉,我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心裡狠狠痛了一下,是的,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又怎麼會不開心?
我微笑起來,對著嚴如玉道:「恭喜姐姐了,一定會為殿下生個世子的。」
聽我這麼說,其他人也作出同樣的反應,紛紛道賀,將嚴如玉圍了起來。只有我側頭看著南宮宣,抿唇一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恭喜你要當父親了。」
他突然一怔,略帶期待地看著我,輕柔道:「我想要個我們的孩子。」
心中大慟,忙低垂了眼睛,他以為我是害羞,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不再言語。
嚴如玉得知懷孕,心中大喜,臉上一直帶著笑,見南宮宣讓她回去好生歇著,便告辭離去了。其他人見嚴如玉已經離開,也不好意思杵在這裡當燈泡,也都識趣地告辭。
………………
在我養傷的接連幾日之中,南宮宣總是時時來到西廂陪我用飯、說話、讀書,言談之間除了閒聊偶爾會提及朝堂上的一些事,聽他說建州的水災日益嚴重了,很多官員為此被砍了腦袋。我見他憂心忡忡,卻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替他分憂,只得靜默著。有時候他興致高時說到開心的事,我也會隨便說幾句,以搏他展顏。
但我絲毫沒有問起嚴如玉的事,我怕聽到從他口中說出她的事,我害怕他對她的關心。所以乾脆就這麼默著。
其實手上不過是小傷,上了藥就沒什麼大礙了,可是在南宮宣眼中竟像十分嚴重一般,硬是禁足不許我出門,最多就是在院子中走走,見見陽光,其餘時候都只能在軟榻上躺著,所以,幾日下來,以前不愛讀書的我,不僅讀完了《詩經》,就連《本草綱目》也都讀了一遍,南宮宣打趣我:「沒見過你這麼愛讀書的女子。」
見南宮宣待我如此上心,那些良娣、良媛心中不免酸澀,面上卻仍然少不得要問問看看。這當中要屬安吉娜最為勤快了,她一直覺得這事是因她而起,所以將吉賽帶來的罕見藥材補品都往我這送,我也只是無奈。
整個西廂,一天到晚人聲不斷,熱鬧非常——
晚點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