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怡心閣的床上,一屋子的人——南宮越、雪雲、鶯兒……
一群人見我醒來,一擁而上,將我團團圍住,我掃了一眼那些慌張的臉,唯獨少了南宮宣。
我衝他們咧嘴一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慘。
「小敏,你沒事吧?」南宮越依舊是那麼溫柔,他的聲音怎麼那麼好聽。
「我沒事。南宮宣怎麼樣了?」說出口我都把自己嚇了一跳,我醒來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南宮宣,或許是我沒見到他,怕是他的傷比較嚴重吧?
「我好的很呢。」人群讓開一條縫,我側頭瞥見坐在那自斟自飲的南宮宣。他朝我邪魅一笑,我竟覺得他的笑那麼淒涼。他應該已經包紮過傷口了,外表一點看不出來受了傷。
「我現在可沒精力跟你掐架。」我皮笑肉不笑地說。
「那你什麼時候有精力了告訴我一聲,我再來找你掐。」他說著繼續喝著茶,眼裡的神情被氤氳起的霧起擋住。
眾人一頭黑線。我也是哭笑不得。
大家見我醒來,也沒什麼大礙,便陸續離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留下南宮宣和南宮越兩人。
我撐著身體想坐起來,南宮越一把扶過我,我就著他的手臂用力提了提身子。
「嗯……」南宮越悶哼一聲。
我立馬鬆開手,想是碰到他的傷口了。我輕輕地拉過他的手,掀開他的外衣,赫然入目的白色紗布厚厚地纏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
「疼嗎?」我心疼地問道。
「不疼。」他對上我關切的眸子,眼含笑意地說。
「爺先回府了,你倆慢慢打情罵俏。」南宮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我才想起邊上還有個南宮宣呢。
「三哥……」南宮越起身叫他,南宮宣卻擺了擺手,逕自走出了房門。
可能是因為受了傷的原因,他走的並不快,甚至腰板都不是很直。我突然有些不忍地開口道:
「南宮宣的那些侍妾們可知道他受傷一事?」
「她們?定是不會知道的,三哥只是奉命娶了她們,但也只是養在府裡,卻從沒放在心上過。」南宮越說著搖了搖頭。
我看向南宮越,他伸手為我捋了捋額前的頭髮。
「今日真是對不起,我沒有及時保護你……」他有些歉疚地說。
我知道他今日都在保護魏琳,她的腳受傷,而且又是青梅竹馬,哪有丟下她不管的道理。我理解他的用心,但想到那一幕廝殺的場景我還是後怕,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其實我想告訴他沒關係的,結果一張嘴卻哽咽了起來。
南宮越嚇壞了,以為我在怪他,伸手抱住我,緊緊地擁我在懷裡,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喃喃地說道:「我發誓不會再有下次,我定會護你一生一世。」
我哭的更凶了,伸手抱住他的腰,他的胸膛真結實,他的懷抱真溫暖。他捨不得放手似的,一直緊緊地抱著我,彷彿要將我嵌入他的身體裡。
我安心地閉上眼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任他的呼吸輕觸我光潔的額頭。
我們就這樣擁抱著,直到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雪雲伺候我洗漱,鶯兒端來一碗白米粥和一些精緻的點心。昨晚一晚上沒吃什麼東西,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我端起碗來一口氣將白米粥喝的精光。鶯兒直在旁邊直叫喚:「小姐慢點,慢點……」
吃飽喝足後我才想起南宮越,我問鶯兒:「王爺呢?」
「王爺昨晚一直守著小姐,很晚才離開呢。可是今日一早便離府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太子爺叫去了。」
南宮宣?會不會是因為昨日的行刺事件?這古代歷史裡很多謀權篡位的事呢,太子的位置很多人眼饞著呢,這遇刺也是很尋常的吧。不過看南宮宣的樣子,他應該是知道何人所為,叫南宮越過去可能只是商討對策吧。
早餐過後,我一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房裡看書,心裡卻一直記掛著南宮越,一直重溫著昨晚的畫面,不禁嘴角揚起一個甜蜜的笑。
「小姐,書裡何事這麼開心啊?」雪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裡,突然探過頭來瞧我的書。
「沒有……」我趕緊收住笑容。
「咦?怎麼還是這一頁?我早上就看小姐看的這一頁來著……」她說完臉上泛起一個調皮的笑,轉身出去輕輕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