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跟兩個小丫鬟玩捉迷藏,他蒙著眼睛到處亂抓,兩個小丫鬟則躲在樹後面,我悄悄地走到他身邊,他一把抱住我,高興地叫著:
「抓到了,抓到了……」
他叫著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眼罩,我對上他那雙由喜轉為驚訝的眼睛,微微地笑著。
他鬆開抱住我的手:「怎麼是你啊神仙姐姐?」
「不可以是我嗎?」我不答反問。
「可以是可以——」他說著底下了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然後呢?」我蹲下來看他。
「剛才去見父王,他知道我跑去你那裡了,責令我以後不許給你添麻煩……」南宮煜嘟著嘴巴。
「走吧,我去給你父王解釋,說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我捏捏他的小臉,真是可愛到爆。
「真的?那我們走吧。」他一把抓起我的手就要往碧霞苑走。
「小王爺……」我們轉身,剛才同南宮煜一起捉迷藏的一個丫頭小跑過來。
「阿布,你們不用陪我去了,我和神仙姐姐一起就行。」
那個叫阿布的小丫頭有些為難,然後又看看我,我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她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南宮煜一直拉著我幾乎是小跑到碧霞苑的門口,看到門口有侍衛守著,南宮煜擺起了王爺的架子:
「連廣,去稟告父王,說我和神仙姐姐來了。」
那個叫連廣的侍衛領命進了碧霞苑。我輕輕拉了拉南宮煜的手,示意他慢點,他衝我嘿嘿一笑。
「小王爺、蝶衣姑娘,王爺有請。」連廣出來對著我們作揖行禮。
我拉著南宮煜輕移蓮步,拾階而上,雪雲和鶯兒則在廳外候著。
我走到正廳中央,福了福身,輕輕喚了聲:「宣公子,王爺。」
南宮煜也朗聲說道:「煜兒參加三伯、父王。」
上邊沒人讓我們免禮,也沒人賜座。只聽見姓宣的戲笑著說道:
「蝶衣姑娘為何一直不抬頭?這裡沒有別人,來,抬起頭來讓本公子好生瞧瞧。」
我在心裡把他罵了千遍萬遍,這個流氓加色狼,如果有一天栽在本小姐手裡,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在臉上擠出一堆笑容,盡量讓這笑容看起來甜美動人。然後嗲嗲地說了聲「是」便抬起頭。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他還是一臉玩味,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眸子裡閃動著光芒。
「蝶衣、煜兒都坐吧,這裡沒外人。」正當我和姓宣的鋒芒較量的時候,燕王開了口。
「謝王爺。」我拉著南宮煜坐到邊上的椅子上。
丫鬟給我們奉上茶,我趕忙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其實並不是想喝茶,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有些不自在。
放下茶杯,我端端正正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煜兒,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打擾蝶衣姐姐的嗎?」「蘇度」有些低沉的聲音雖然並不大,也咳了我一跳。
「沒有……」
「她不叫蝶衣,她說她叫南敏。」我剛想開口替南宮煜解釋,卻被這孩子生生打斷。
「南敏?」姓宣的奇怪地打量著我。
我知道這事不解釋不行,這姓宣的難纏的很。
「南敏是民女本名,蝶衣只是在青樓裡用的名字。」說道「青樓」時我一副坦然。
「原來如此。」姓宣的喝了口茶,又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悠悠地開口道:「不知道姑娘家在何處?又為何……身處青樓?」其實不知道內情的人一般都不會問這個問題,在那個年代人的思維裡,除非是家裡貧困或者被販賣才會淪落到青樓妓院。而此刻他的眼裡寫滿了另一種味道,他好像知道我並非屬於這兩種情況。
「民女家在離城」我想起大娘和大柱,「話說這個……橫眉冷對買笑客,俯首甘為青樓女。去青樓實屬自願。呵呵……」
話一出口,座上兩位帥哥皆露出吃驚的神色,他們想不到一個正經女兒家會自願去青樓賣藝。
「兩位爺這是怎麼了?」我戲謔地看著他們,「在這個時代裡,女流之輩想要生存必當有一技之長,而這一技之長的發揮是要舞台的,雖然身在青樓,但小女子也只是賣藝,屬於靠自己勞動力賺銀子,這種生活不好麼?」
我的一番話說的現代又前衛,那兩位爺面面相覷,隨後就聽到姓宣的爆發出的笑聲:
「好好好……姑娘果然是與眾不同。」
「蘇度」也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望著我,唯一不變的是他眼裡的溫柔笑意。
「對了,兩位公子,既然我已住到府上,公子若不把我當下人看就直接喚我名字吧。」
「好,南敏。」蘇度先開了口,「那你也不要公子長公子短的,在下南宮越,在你面前就不是王爺了。」
「南宮越?他是皇子嗎?那個姓宣的又是怎麼回事?既然他是南宮越的三哥怎麼不是同姓?莫非是表哥?但看其身份地位應該不比南宮越低,他又怎麼可能不是皇族直系?莫非……」我在心裡腹誹道。抬起眉眼直勾勾地看著姓宣的。
他見我看向他,絲毫不躲避我的目光,朗聲道:「在下……南宮宣,小姐有禮了。」
我一口血含在嘴裡沒噴出來,這風流公子哥,什麼時候都不忘調戲良家婦女。
現在雖然不能肯定他們之中有沒有太子,但至少可以知道,眼前的這兩位是活生生的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