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擋了擋這突如其來的直射,先睜開左眼,再睜開右眼,再眨巴眨巴雙眼,好嘛,總算正常了。
我一步跨出門檻,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溪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溪水叮咚,田埂上開滿了各色的野花,屋子和小溪四面被群山包圍著,好一個世外桃源。
「真美啊!」我伸了個懶腰,不禁讚歎道。情不自禁地抬腳走向那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有一群群的小魚順水而下,小溪中間零散分佈著一些或大或小的石頭,經過長年累月的沖刷,那些石頭圓潤又光滑。
習慣了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臉刷牙,這個地方,沒有牙刷,只能先用這溪水漱口洗臉了。
我蹲下身,伸手去捧那溪水,一觸到溪水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好涼的水。似乎這裡現在並非夏天,若不是有陽光照著,恐怕應該還有點涼意的吧。抬眼看了看田埂上的那些爭相開放的野花,心裡了然——百花宴春。
我往前探了探了身子,伸手去捧水。
「啊——」我看到水裡的倒影忍不住地鬼吼起來。並非是我見到了鬼,也並非是岸上多了其他人,只是我看到的人並不是我自己。
我又探了探腦袋,不敢相信地拍打著臉,要是趙嘉黎在的話肯定以為我在自虐。我眨巴眨巴眼睛仔細瞧了瞧,這女子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鳳眼半彎藏琥珀,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又如艷陽般明媚;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樑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格外富線條感;櫻桃唇瓣不染而赤,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雖然未施粉黛,卻有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清麗脫俗。
天哪,怎麼這麼美——我現在是這幅模樣嗎?我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我並非是身穿,而是魂穿?!那我的身體豈不是還留在那個時代?oh, my lady gaga。
我想像著趙嘉黎聯繫不上我,跑去我家找我,然後見我一絲不掛地躺在浴缸裡睡死過去之後,抱著我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但笑了兩聲又覺得悲從中來,我要是回不去不是再也見不到那個婦女了?沒有她跟我掐架的日子,豈不是太無聊太乏味?豈不是像瓊瑤阿姨說的,生活會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心想著這下怎麼辦?這裡連個人都沒有!
婦女同志不見也罷,但是我親愛的蘇度啊,我可還沒有表白呢,怎麼就永別了?
一想到這裡我就難過,我就悔,我就恨。
蘇度啊蘇度,不是我咒你啊,要是你也穿到這個世界來該有多好啊。我一定大聲對你唱到: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
還有一個人人愛,
南敏啊,跳出來
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
好好愛
不再讓他離開……
我越想越糾結,憋足一口氣,對著不遠處的群山大喊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