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標,就是紫氏,她不能走太多的險棋。
否則,會自身不保!
可是,她要怎麼才能扳倒她?
如意夫人站起身來:「本宮要出去走走。」
「夫人,要備輦麼?」茵兒問道。
「不必,本宮隨意走走。」說著,便踏到了殿外。
還未走出容華殿,便見建章宮的吳舍人向自己走來。
那吳舍人見如意夫人,忙微微躬身:「奴才參見夫人。」
如意夫人滿面堆起笑容:「吳舍人,您來本宮這裡有何事啊?」
「夫人折煞老奴了。」吳舍人躬身道:「奴才是奉太后娘娘的命,前來問問夫人,不知夫人選了那座宮殿作為信陽侯的新房?」
如意夫人面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本宮正要去稟報太后娘娘,已經選了景御殿。」
「太后娘娘道,一切憑夫人做主,只是要快點佈置了,一應物品都要全,不可馬虎。」吳舍人道:「八月初九,大婚要如期舉行。」
「本宮知道了,謝謝吳舍人傳話。」如意夫人笑道。
「那奴才就告退了。」吳舍人又是一躬身,然後轉身走了。
如意夫人呆呆的立在原地。
八月初九,大婚要如期舉行。
「茵兒,皇上放了羅寧麼?」如意夫人問道。
「並沒有。」茵兒答道:「皇上還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件事呢。」
「那麼,大婚如期舉行,太后是什麼意思?」如意夫人擰起眉頭:「難道,太后真的和皇上作對麼?」
「夫人,太后,會不會要……」茵兒道。
「會不會什麼?」如意夫人道。
「奴婢不敢說。」茵兒道。
「說都說出口了,還有什麼不敢?」如意夫人冷笑:「快說!」
「奴婢在想,太后會不會要另立儲君?晉王現在也在宮中,而太后好像一直是喜歡晉王多一些。」茵兒道。
「胡說!」如意夫人喝道。
可是心中卻是忐忑。
她擔心的不是晉王明淅,她擔心的,是羅寧,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為何太后這般的重視這個人?
她卻不敢再想下去。
眉頭微鎖,便有一計走上心頭:
「茵兒,你派人,去趙府宣趙盈進宮,就說本宮要看她試穿新嫁衣!」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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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斜。
凌印不知睡了幾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臂彎中的女人已不見了蹤影。
他不由的一陣心慌。
她去哪了?
「沁!」
守在外室的張多壽聽到凌印呼喊聲,忙掀簾而入:「陛下,您醒來了!」
凌印見是他,問道:「她呢?」
張多壽道:「陛下,娘娘說陛下失血過多,她便去膳食司親自為陛下做些補血的食物。」
「哦。」凌印半坐著的身子又躺回了塌上。心中,襲上一陣暖意:「去了多久了?」
「有一陣子了,陛下,想來,該回來了。」張多壽答道。
凌印道:「快去催催,朕餓了!」
「諾!」張多壽剛出了內室,正要往膳食司而去。
卻見蘭沁款款走來,馨兒和枝芳跟在她的身後,人手捧著一隻螺鈿描金的食盒。
張多壽忙為蘭沁打起了簾子。
蘭沁踏入內室,吩咐馨兒和枝芳將飯食放在案幾之上。
「你們退下吧。」蘭沁淡淡的道。
凌印早已坐起身來,滿面陶醉的聞著飯香。
蘭沁笑著望著凌印,打開食盒,將一樣樣的飯食端了出來。
「這是人參雞湯,這是烏梅棗糕,這是……」
蘭沁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凌印打斷:「朕不吃紅棗!」
「我知道你不吃。」蘭沁笑道:「但是你要補血啊,不可以不吃。」
凌印喃喃道:「雞湯,紅棗,這些不都是產婦吃的東西麼?朕不要吃!」
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
蘭沁道:「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呢!」她撅起嘴來。
他真是不知珍惜她的勞動成果,害她在膳房裡呆了一個下午。
凌印還是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那碟棗糕。
「不吃我拿走了!」蘭沁站起身來。
「朕吃,朕吃!」凌印忙叫道。
拿起一塊,便往嘴裡塞去。
「小心噎到!」蘭沁給他盛了一碗雞湯。
凌印點頭:「好吃!」
蘭沁笑道:「原來,你真正的吃相就是這麼的不雅,平時的尊貴高雅也都是裝出來的!」
「朕也是凡人嘛!」凌印邊喝湯便道:「不過,只有你做的飯食,會讓朕忘了形象。」
「羞羞羞!」蘭沁刮著臉道。
外室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
凌印放下了手中的玉碗,向外問道:「誰在外面?」
張多壽隔著珠簾道:「陛下,是青寧將軍。」
「還躲躲藏藏的做什麼,進來吧!」凌印說道。
片刻後,青寧自外而入,躬身做了個揖:「臣該死,打擾陛下用膳了。」
「少說廢話。」凌印嗔道:「你又來這做什麼?」
「臣來看看陛下好些了沒有。」青寧答道。
「放心,一時還死不了。」凌印道:「你就是來看看朕的?沒有別的事?」
「臣就是來看陛下的。」青寧答道。
凌印再不理會他,繼續喝著他的雞湯。
細嚼慢嚥著,不知過了多久,才將蘭沁做的飯食吃光。
然後有宮人進來收拾殘羹。
凌印將蘭沁摟在懷中,歪在了榻上。
慢慢的望向一直站在一邊的青寧。
「真的沒事,就退下吧。」
「陛下。」青寧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有事便說,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的!」凌印輕聲道。
「師兄他……」青寧望了一眼倚在凌印懷中的蘭沁:「師兄他還在地牢之中……」
「果然!」凌印笑道:「朕便知道,你就是這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