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在冷宮的時候,他曾夜夜去看自己,他不會如此絕情吧?也許他不來救自己,是有別的原因?
腦中亂成一片。心中開始絞痛。
蠱毒發作了!
原來,凌印便是她心中的死結!
想到他,蠱毒竟能衝破南山子的封印!
可是,這一次,為何會這麼疼?她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阿沁!」羅寧摟住她蜷縮著的身子,為何,為何老天要將所有的痛都推到她的身上?
*
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顛簸的馬車上。
伴著馬啼與車輪的滾動聲,車外還有淅瀝的雨聲。
她慢慢的坐起身來,卻見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不由驚了一下,縮到角落:「你…你是誰?」
那人揚起嘴角:「看來,我成功了。」熟悉的聲音,是羅寧!
蘭沁拍拍胸口,放下心來。歪起脖子,笑著端詳著他。
「換了張臉,倒是比之前好一些!」她玩笑道。
「之前不好麼?」他蹙起眉頭。
「不好,」蘭沁認真的搖頭:「以前的樣子,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呀!還是現在忠厚老實一些!」
他無奈的笑,陌生的臉襲過來:「花花公子你也喜歡?」
她轉開頭,不去理他。
他眼中露出了失望,又坐回到原位。
片刻後,他丟給她一隻銅鏡。
蘭沁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卻見他的臉上,露出孩子一般的壞笑:「你看看自己的模樣吧!」
她撿起他扔在她腿上的銅鏡。
慢慢的,一張陌生的中年婦人的面孔,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
「呀!」她丟掉手中的鏡子,尖叫著摀住了自己的臉。
他竊笑著:「多好,美麗的貴婦人!」
她瞋目怒道:「為何不把我變成老婦?這樣你就可以喊我母親了!」
羅寧卻還是笑,拉起她的手,把玩著:「這樣細白於玉的手,我怎麼捨把你變成老婦?再說,若是你變成老婦,那我也要變成老翁來配合你的!阿沁,你是逃不脫的!」
她將手抽出,別過頭去,不理他。
他卻賴皮的貼了過來:「總之,你答應過我,要做幾日夫妻,不管是真是假……」到最後,聲音中竟有了一絲哀傷。
她心中一痛,手不由的抓住他的臂。
蠱毒不能再發作!
她生生的將方纔湧現的情緒壓了下去。
「阿沁……」耳邊傳來他擔憂的聲音。
她抬起頭來,蒼白的面色,擠出一絲微笑:「沒事!羅寧,回到漢宮,你也幫我改個面容吧!這樣,真好玩!」她的話,越說的輕鬆,他的心,卻越是低沉。
羅寧只是盯著她,並不答話。
「羅寧……」她又撒嬌般的依偎在他懷裡。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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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青寧輕輕喚著伏在案上打盹的凌印。
凌印抬起頭來,眉頭緊蹙。這幾日,因為連日暴雨,洪水氾濫,災民越來越多。各地開倉放糧,卻依然不能滿足,紛紛上書告急。而邊疆匈奴見漢朝出了天災,又趁機冒犯。
他已連續幾日沒有睡好,前線的奏章,災區的奏章,像小山一樣,堆積在他的御案之上。
「何時?」他清瘦了許多。
「陛下,師兄與蘭沁回來了。」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御案上那堆積如山的竹卷被他的衣袖帶落,嘩啦啦撒了一地。
他身子搖晃了一下,但立刻便站穩了。
「人呢?」
「在殿外。」
「還不快宣!」話剛落音,他便看到,門外走進一個人,素衣烏鬟,蒼白的面孔,清瘦無比。
他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揉了一下,直到看到她的這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麼思念。
「沁……」他忘情的呼喊。
卻見另一個人亦自門外轉進殿內,站在她的身後。
他一腔的熱火,瞬間被澆滅。臉上已是一片冷然。慢慢從案後踱步而出。走到二人面前,死死盯著她,又盯著他。
「凌印!」羅寧打破了沉默:「我把她帶回來了。」他的聲音顫抖著,似乎是無比珍愛的寶貝,要送給別人。
凌印伸出手來,慢慢將她拉入懷中:「再也不能離開朕!」
她卻並不說話,只是淡淡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凌印,如果你再對她又一絲不好,那麼,我會立刻帶她離開!」羅寧狠狠的威脅著。
凌印怒道:「朕的女人!羅寧!你記住,她是朕的女人!誰要帶走她,朕會要了誰的命!即使是你,也不會例外!」
羅寧見他發怒,露出一絲譏笑:「那麼,就做好你的守護者,誰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住在長門宮?」
凌印怒意更盛:「用不著你來教朕如何做!」
「哼!」羅寧依舊冷笑:「你不過是個給不了她任何承諾的男人罷了!」
「羅寧!」凌印低吼著:「朕對你太仁慈了!」
懷中的人兒被他的吼聲嚇到,微微的顫抖著。
凌印這才記起,懷中還有蘭沁。
他橫抱起她,像內室走去。
她的臂,纏上他的脖子:「凌印,我好想你……」她的聲音柔柔的,軟如綿絮,似乎沒有一絲力量。
他的心向下沉了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只是他說不明白,就像天邊的雲,無法觸摸。
三兩步便進了內室,將她放在塌上,欺身上前,附上她的唇。
她輕輕的呻吟著,伸出手,摸索著解開他的腰帶。
他亦是迫不亟待,撕開她身上的素衣,狠狠的扯掉她下面的褻褲,再不給多一絲的溫柔,長驅直入。
他猛烈的衝擊著,釋放著壓抑許久的慾望。
她努力的迎合,嬌呻著,手臂像水蛇一般纏繞著他……
羅寧站在殿內,內室春光無限的聲音不絕入耳。
肺似乎要炸開了一般,雙手緊緊握拳,似乎不要了這一雙手,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了一般。
「師兄……」青寧見他去如此,心中擔心不已:「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