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沁回到屋內,將茶端到塌前,卻見凌印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可是眉頭還是緊鎖著。
伸出玉手,撫上他的眉心,輕輕的揉著。
「沁…」凌印睜開了雙眼。
「陛下您沒睡?」蘭沁忙拿開了手。
「不准叫我陛下!」凌印拉住她的手。
「好,」蘭沁笑著,將茶端來:「起來喝了!」
凌印皺眉道:「這是什麼!」
蘭沁見他一臉的警覺,不由心裡好笑,故道:「毒藥,喝了就沒命了。」
凌印笑道:「你要毒死我?」說畢,拿起便一飲而盡。
「你不怕我毒死你麼!」蘭沁道。
「不怕!就算是穿腸的毒藥,只要是你給的,我就喝!」凌印伸出手臂,將蘭沁摟在了懷裡。
「你醉了。」蘭沁聽了他的話,不覺的面紅耳赤起來。
「不,我沒醉。」凌印在她耳畔輕輕的道,手臂緊緊的摟住她的身子。
「為何喝酒?」蘭沁問道。
「酒能解愁。」
「有何煩心的事?」蘭沁又問。
「大漢的天下,這麼多事情,煩心事還會少麼?」凌印的口氣裡似乎有了一些無奈。
「和我說說?」
「不,朕一個人煩心就好,不要讓你也陪我煩心。」凌印輕輕的道。
「凌印啊…」
「嗯,沁…」凌印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有你在身邊,我就安心了。」說畢,便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安神茶,真的很好用。凌印緊蹙的眉頭已經展開了,嘴角,還是輕輕的上揚著。
凌印啊凌印,你這般對我,讓我如何是好?
卻聽聞外面有人低語,蘭沁慢慢起身來,走到外室,卻見張多壽和小玉說著什麼。
張多壽見蘭沁出來,忙上前作揖道:「奴才參見美人。」
蘭沁笑道:「張舍人,你有何事?」
張多壽一臉的焦急:「美人,奴才是來看看皇上在不在這。」
「張舍人不必擔心,皇上他在這裡。」蘭沁道:「怎麼皇上來這兒你們卻不知麼?」
張多壽道:「美人您不知,皇上這幾日因政事煩愁,今夜突然說要喝酒。結果奴才們沒有勸住,皇上便喝醉了。就寢之後,奴才進內室換燈油,發現皇上他不見了。這才…」
蘭沁不由一笑,這個凌印,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出寢宮來到平樂宮的?喝醉了還有這般本事麼?
心中猛然一驚,喝醉了?從明光宮到平樂宮,這可不是一段近路。凌印真是喝醉了走過來的?還是他根本就是裝醉?
凌印什麼時候到了這裡?他看到了那個黑衣人沒有?若是見到了,那她就完了!
包裹,包裹還在那裡!
蘭沁忙回到內室,像窗邊走去,見那個小包裹還靜靜的躺在窗下,稍稍安下心來。轉頭看凌印,還在睡著。便彎腰拾起,收了起來。
又回到塌上,剛躺下身來,便聽凌印喃喃夢語:「沁…不要走…」手臂又伸過來,將她摟緊。
凌印啊,你到底是真,還是假?為何讓人這般的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