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中,大擺著家宴。為的是給剛從邊關回京的二公子蘇子林接風洗塵。
面北的上席,坐的是太尉蘇憲與夫人王氏。
右邊第一席是蘇子寒,毓陽夫婦。第二席是蘇子林夫婦,第三席是大公子蘇子元夫婦。
左席是蘇憲的各房夫人。
席上是各種山珍海味,美酒瓊漿,絲竹管弦,美人歌舞。
蘇憲舉杯道:「今日是子林從邊關回到長安的日子。子林是我們蘇家的大功臣,他不但保衛著大漢的江山,也保衛著我們蘇家。來,大家都敬子林一杯。」
眾人舉杯。
毓陽笑道:「二伯伯用兵神勇,運籌帷幄,在邊疆震懾匈奴,戰功碩碩。就是在長安,人們聽聞您的名號,也是無人不敬佩的。明日進宮面聖,皇兄定然會為您加官進爵的。」
蘇子林面露得色:「公主謬讚了,子林不過是苛盡職守罷了。萬不敢邀功請賞。」
毓陽笑道:「二伯伯您不必過謙。」
蘇子林只道:「不敢,不敢。」
蘇府的家宴,雖然盛大,可是妻妾兒女眾多,又各懷心思,所以雖是家宴,大家說的也都是場面話。到最後,亦未能盡歡而散。
毓陽與蘇子寒住在蘇府的別院中。別院在蘇府的後面,出了側門,走十幾步便到了。雖是個別院,可是,也是工程浩大。
公主下嫁蘇家,自然是不能受一丁點委屈。所以別院的佈置裝潢,自然是比蘇府更加富麗堂皇。
家宴結束後,毓陽便和蘇子寒一同回到了別院。
燈又添了一次油,時辰已不早了。便有奴僕侍奉二人更衣,沐浴,就寢。
躺在塌上,毓陽將頭靠在蘇子寒的胸前。
「明日你陪我進宮吧。」毓陽道。
「嗯。」蘇子寒亦不問何事,只輕聲的應著。
「呵,這幾日沒進宮,宮裡竟出了一件大事。」毓陽笑道。
「什麼事?」蘇子寒輕聲問道。
「皇兄竟冊封了一個美人。」毓陽的手輕輕的撫著蘇子寒的前胸。
蘇子寒淡淡道:「皇上冊封個妃子又有什麼可稀奇?」
毓陽又道:「你又不是不知,皇兄一向不喜美色的。他後宮裡的那些妃子,都是母后為他選的,一年也見不到他幾次。也從來不曾見他自己冊封。」
「皇上是好皇帝,一心執政,不喜美色,這也沒什麼。」蘇子寒依舊淡淡的語調。
「呵,皇兄的心思,我是猜不到的。不過那個鄭美人也並非姿色傾城,皇兄卻只喜歡她。這就奇了。而現在,他又自己冊封了個美人,所以我說,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嗯。」蘇子寒應了一聲。
「我聽說這個紫美人,原來不過是未央宮的一個宮婢,竟一下成了美人,可算是攀上枝頭的鳳凰了。真想見見,不知這其中有設什麼門道。呵!」毓陽的聲音裡有一絲的不屑。
「嗯。」
「我們可得多為咱們的孩子打算。」毓陽摸著肚子,有一些害羞。
「什麼?」蘇子寒的聲音比剛才激動了幾分。
「皇后不是也懷有身孕麼,皇兄的妃子不多,皇后腹中的孩子可是唯一一個啊,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毓陽笑道。
「你何時竟有了這樣的打算?」蘇子寒坐起身來,難以自抑的激動:「孩子還未出生,你便要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