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湊上前來,「阿沁,你為何不高興?是因為我這幾天沒來看你嗎?」
蘭沁別過頭,依然是不理他。
羅寧失落起來,半晌,才幽幽的道:「入宮,就那麼好嗎?」
蘭沁回頭看他,就算隔著面具,也能感覺到他失望的樣子。
「你,知道了…」
「哼,你竟也跟其他女子沒有什麼兩樣!」羅寧的言語中已有了輕視她的意味。
蘭沁心裡一陣難受,他,就是這樣看她的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這樣,他便瞧不起自己,就不會再對自己用情,而自己,也就可以安心的離開這裡。
所以,便看著他的雙眼,緩緩道:「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子?這天下,還有什麼地方,能比皇宮裡好?」
羅寧搖著頭,失神道:「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實話!你是有苦衷的,我知道。」羅寧將蘭沁摟進懷裡:「能把你的苦,告訴我嗎?讓我,為你分擔。」
蘭沁感覺後頸一陣冰涼,是羅寧的淚水流了下來。
這個為她流淚了的男子,她怎能讓他如此傷心?
蘭沁離開他的懷抱,舉起玉手,輕輕撫上羅寧的面頰,冰冷的面頰。
「羅寧,你雖然戴著假面,可是,你的心卻暴露在了外邊,這樣,是最危險的。」
羅寧伸出雙手,解下玉帶,要將面具揭下。
「不,」蘭沁按住他的手,「不要這樣,你戴著面具,便有戴著的理由。我們可以信任彼此,永不想問,這樣就好。」
「永不相問?」羅寧問道:「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心事了?」
「羅寧,你很好,真的很好。像你這麼好的人,不應該有什麼煩惱。我的事,我自己留在心裡就好。」蘭沁淡淡的道。
「這便是永不相問嗎?」
蘭沁不語,又看向了窗外,那株碧桃,還是那麼鮮艷。
「好!」羅寧沉吟了半晌才答道。
蘭沁卻依然盯著那株碧桃。
羅寧突然道:「阿沁,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最想做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那年,暖日洋洋的春日的午後,她和蘇子寒坐在花園裡暢談的時光。那時,她說過,她最想的,便是去草原騎馬。
可是,逝去的時光是再也無法回來了。
現在,提起蘇子寒,她只有無窮的恨。恨他的薄情,更恨的是蘇家,是讓他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不由的渾身顫慄。
羅寧見她如此,慌了起來,「阿沁,你怎麼了?」
蘭沁定了定神,笑道:「沒事。你想知道我最想幹的事?」
羅寧點了點頭。
蘭沁笑道:「去騎馬,去草原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