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沁和蘇子萱都坐下了。卻聽窗外街上叫好聲不斷。
六皇子明淅伏在窗口向外望去,回頭道:「五哥,你看,東西真的給變沒了。」
凌印卻不屑道:」是嗎?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也不去看,只自顧的喝酒。
蘇子萱聽聞明淅的話,也伏在窗邊。蘇子寒要阻攔,見凌印擺手,便不做聲了。
卻聽蘇子萱和明淅叫道:「你看你看,變出一條長蛇!」
凌印聞言,也向窗外看去。
只見人群中間,站著一個赤髮碧眼的胡人。穿著一身寬大的青袍。身上繞著一條金色的臂腕粗的大蛇,吐著火紅的信子。青袍胡人繞著人群走了一圈,人們沒見過這樣的大蛇,是又驚又喜。
明淅與蘇子萱拍手叫好。
凌印心道:這麼大的蛇,又怎麼能夠憑空便出呢?一見胡人寬大的衣袍,便明白了。
又聽蘇子萱與明淅爭論起來,一個說是藏在衣服裡的,一個說這麼大的蛇,誰敢放在衣服裡?
卻聽蘭沁笑道:「六公子,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裡面講的是西域一個地方,有牧蛇人。」
明淅驚道:「牧蛇?只聽過牧羊牧牛,為何還有人牧蛇?」
蘭沁又道:「牧蛇和牧牛羊是不同的。書上說,胡人在野外毒蟲密集之地,放上蛋清和肉餌,便會捉到很多蛇,然後在從中挑選好的品種,訓練它們,這便叫牧蛇。這種蛇只聽主人的話,而且不會傷害主人。」
「原來是這樣!所以蛇便不會咬主人,就可以將它藏在衣服裡!」明淅興奮的叫道。
凌印扯著嘴角:「蘭小姐真是博學!」語氣中帶著幾分的不屑,而臉上是一副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蘭沁看了他一眼,心道:做了皇帝,卻還是這樣的脾氣。於是笑道:「小女子不過是湊巧讀過一本書,萬萬不敢自稱博學,剛剛在公子面前現醜了,真是慚愧的很。」
凌印臉上現出怒意,心裡暗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對朕竟也敢這般無禮,不過卻也難得。
蘇子寒臉凌印面露微怒,知道是蘭沁的話觸怒了,忙道:「公子,天色已黑,我們該回去了。」
凌印道:「蘇大人,時辰還早,我們也難得出來一次,待會還有廟會花燈,不看豈不可惜?」
蘭沁見凌印不願回宮,知道他還是小孩心性。卻又故作老成,心裡覺的好笑。
幾個人坐了一會兒,便出了茶肆。
此時街道兩側早已張燈結綵起來。每家店肆門前都掛著各式的花燈,琳琅滿目,讓人看的接應不暇。
原來每年上元佳節,長安城的大小商舖,都置辦許多不同花樣的花燈,各家各戶互相攀比,便叫做「賽花燈」。
明淅格外的興奮。十四年來,這是他第一次上元節出宮遊玩。見到什麼都是新鮮的,拉著蘇子萱問東問西。
蘇子萱脾氣正好與明淅相投,二人撇下眾人走在前頭。
凌印對蘇子寒道:「你去前面保護六弟吧。」
蘇子寒道:「可是公子你的安全…」
凌印道:「我沒事,若是六弟有什麼閃失,我沒有辦法向母親交代!我命你快去!」
蘇子寒還是猶豫了一下,望了蘭沁一眼,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