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8】-
寶藍曾經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鋼琴家,她喜歡鋼琴空靈遙遠的聲音,看著十指在黑白琴鍵上遊走,那種感覺十分美妙。
她會接觸進而喜歡上鋼琴,不得不提簡臨熙,記憶中的他時常坐在鋼琴前,專注認真地彈奏悠揚的曲子,寶藍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遠遠地注視著他。
每次都會等到簡臨熙離開,她才敢靠近鋼琴,小小的身子坐到鋼琴面前,她的眼睛都是亮的,那樣小心翼翼地按一下,又按一下,她偷偷的感動著。
酒店的隔音設備極好,隱約可以聽到裡頭的喧囂聲音,寶藍就站在落地窗前欣賞城市的霓虹光影。
「副總,簡先生,請進——」服務員小姐禮儀周到的示敬。
李溯天和簡臨熙朝寶藍的方向走來,都是人中龍鳳,氣勢凌人,遠遠的就能感覺到掌權者的氣場。
寶藍愣住了,簡臨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送件禮物給銀次,你要不要也露個臉?」李溯天問。
「不了,我怕喧賓奪主。」簡臨熙語氣是謙虛,話的內容可一點也不謙虛。
「那我就進去了,你稍等片刻。」李溯天說完,推門而入。
簡臨熙早就看到了寶藍,揚起嘴角,他忽然咳嗽了幾聲,接著走到落地窗前,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低頭裝傻的寶藍說話,「原來我這麼沒存在感。」
寶藍本想就這樣裝作沒看見,但傻子也聽得出來他是在對誰說話,於是轉過身來禮貌客氣地問候:「你好。」
「我們認識嗎?」簡臨熙揶揄道。
寶藍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怔怔地望著夜景,光暈打在她臉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呵,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哥哥?」
簡臨熙不再捉弄她,逕自走到她面前,看著眼前長大的小女孩,他忽然伸出手托起寶藍小巧的下巴。他的語氣十分平靜,但卻讓寶藍猛地一震。
「你變了,以前的你沒有這樣銳利的稜角。」
他的行為舉止是她意想不到的,寶藍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怔怔地望著簡臨熙,他知道她是誰,他知道……
簡臨熙托起她下巴的手轉移到她的頭,像是對待寵物那般,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感慨說:「寶藍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啊,在這裡一切都還習慣嗎?」
「我……過得不錯,很好。」
寶藍往後退了幾步,對他忽然間的親暱感到不適應,「謝謝關心。」
「你似乎很怕我。」簡臨熙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寶藍搖搖頭,「我不怕你,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
「我怎麼奇怪了?」
「若是以前,你不會這樣同我說話。」
「是嗎?」簡臨熙是笑面虎,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令人不明所以。
「讓我想想,住在孤兒院的時候,你應該才五歲吧,你覺得我能對五歲的小孩說些什麼呢,何況你還躲著不敢接近我。」
寶藍啞口無言,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面談,望著這張總是在夢中出現的俊美容顏,她低下頭躲避簡臨熙的目光。
簡臨熙見她一直沒說話,又笑了,「寶藍變了很多,我剛開始看到你的時候還真認不出來了,這麼勾人的一張臉,你的生母一定很美,寶藍,我誤會你,你不生氣嗎?」
從高處俯視,城市猶如鑲嵌了寶石般炫目璀璨,寶藍用食指點著透明的玻璃,她看到倒影中的自己,也看到了旁邊的男人,他有著挺拔的身軀凌厲的眼神,那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
「不生氣了,也許你常常受到那種困擾吧。」
「這類困擾確實很多。」
簡臨熙說完,收回試探的目光,他把手cha在西裝褲袋上,俯視著腳下的景色,打趣道:「寶藍還喜不喜歡哥哥?」
寶藍聞言,有絲錯愕的看著他,隨即答道:「我比較喜歡小時候的你。」
「我正好相反,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
「呃,我們是兄妹。」
「兄妹又如何?」簡臨熙挑眉,「兄妹之間就不會互相吸引嗎?」
「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可我有。」簡臨熙看著她。
「謝謝了。」她很不以為然。
「我不是開玩笑。」他靠近她,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說:「寶藍,要不像小時候那樣,你過來和我一起生活?」
「哥哥!」寶藍瞪著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呵呵,逗你玩的,瞧你的反應。」
簡臨熙開懷大笑,望著寶藍錯愕的臉蛋,他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被我嚇到了吧?」
「我是有點嚇到了。」
寶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沒有生氣,她只是受寵若驚,分別多年,沒想到他們還能這樣相處,原本是有些疏離,但是簡臨熙幾句話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別怕,我不會對你亂來的。倒是你,對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
「上次沒認出你,還說了過分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且不說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就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也不會這樣。
我不過是衣服貴了點,工作忙碌了點,名聲響亮了點,這樣你就把我劃分在你的世界之外了?!」
他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孤兒,而他則是因為父母離異賭氣住在孤兒院的孩子,本來就存在著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