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臉上第一次有了受傷的痕跡,他踉蹌了幾步,逼視著藍小月,聲音顫抖著問:「小月,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告訴我!」
最後一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藍小月的眼睛依然是冷漠的,看不出任何情愫。一步一步走向閻羅,袖口露出半截針頭。
「哈哈哈哈哈,藍小月,你注定是我閻羅的劫,從遇到你的第一天開始,我的人生就發生了變化。要報仇,要讓我痛苦是嗎?好,我閻羅成全你!成為傀儡也不一定是壞事,那樣的話,就不會再為感情所困了,沒有了七情六慾,反而會快樂!」
閻羅幽綠的眸子寫滿了沉痛,他第一次發覺,被深愛的女人欺騙,原來是這麼痛苦,只想著生命中不要再有這樣的記憶,他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破碎了。
突然,黑暗中幾個身影從天而降,為首的是奕韞玉。
他向著面無表情的藍小月走過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閻羅和查爾斯他們看到的是奕韞玉感動的擁抱著藍小月,在她的秀髮輕吻了一下,其實,奕韞玉用最快的語速和只有藍小月能聽到的聲音問了一句:「我能做什麼?」
藍小月心中一陣感動,她面無表情地推開奕韞玉,向查爾斯王子看了一眼,查爾斯愣了一下,不會是幻覺吧,他怎麼覺得藍小月適才的目光異常凜冽。
奕韞玉明白了,一揮手,黑暗中整個連的軍隊包圍了查爾斯他們,將閻羅和藍小月從他們的視線隔開。
查爾斯身後也出現了一個個手持重機槍的黑影,月亮越來越昏暗,就連探照燈的光芒也微弱了。
閻羅知道,自己變異的時候到了,他已經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藍小月的每一步都異常沉重,雖然,她想到了一個可以避免閻羅兩種變異的方法,但是看著閻羅此時的痛苦,恨不得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蛇鱗已經佈滿了閻羅的全身,兩顆獠牙長長地伸出來,白森森的,寒氣逼人,而他的腳趾甲和手指甲也像動物的一半長出了五寸,從真皮的鞋子中竄出來,他的嗓子嘶啞,發出可怕的聲音:「你走的太慢了,再過一會兒,你的藥物對我也沒有作用了,那時,我會將你和你愛著的人撕成兩半。」
離閻羅一步之遙,藍小月突然在脖子劃了一下,鋒利的匕首立刻割開了血管,殷紅的鮮血噴到了閻羅的臉上,一嘗到冒著熱氣的鮮血,變異的身體有了反應,他幾乎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腳,慢慢地移動到藍小月身邊。此時,閻羅的身體和內心做著拉鋸戰。他不要去吸食藍小月的血,但是他的身體禁不止鮮血的誘惑,兩顆獠牙又長長了一寸,終於,在快要碰到藍小月的一瞬間,他終於停住了腳步,可是,藍小月笑了,笑的很淒美,她將流血的傷口對上閻羅的獠牙,這一刻,已經不由閻羅做主了,藍小月的鮮血不斷地進入到他的身體,而藍小月手中的針,也扎到進了閻羅的脖頸,一團團紅色的血光將兩人籠罩著,慢慢地擴大,整個天幕也變成了血紅色,天空中,出現了一股強大的血色漩渦,氣流迫使所有人都閉上了眼,這時,奕韞玉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你和你的人馬上撤退。」
正值深夜,娛樂區附近的人家中,一個婦女起夜去接手,剛好看到了這一詭異的畫面,她被驚呆了,她以為這是上天的顯跡,連忙虔誠的跪在地上,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血色漩渦慢慢消失,接著是山崩地裂的爆炸聲。
一個月內,這個婦女還受到不同國家、不同城市的採訪,所有人深感惋惜,一個傳奇人物,一個人間天堂,一夜間,煙消雲散,只留下大面積的廢墟和四分五裂的屍體,成為一個遙遠的傳說。
十年後,這裡建起了一個孤兒院,聽說院長是為漂亮的中年女人,但是很少有外人見到她本人。這家孤兒院掩映在翠竹綠柳中,顯得寧靜、平和。
海倫為奕韞玉生了一雙兒女,在外界看來,似乎是個和美幸福的家庭,的確,海倫一改往日驕橫的性格,徹底地居家做起了賢妻良母,奕韞玉的生意越來越忙,他很少回家,但是對於孩子們,他盡職盡責的愛著他們。
花澤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熬過四十五歲的生日,就徹底的垮了,住進了療養院。
這天,是花安、花琪兩姐妹和奕墨涵的十八歲的生日,他們就在學校裡開了生日patio,小星星狀的燈漂浮在半空,新建的噴泉歡快地噴灑出美麗的形狀,整個校園一片祥和、浪漫的氣氛。
這時,宴會廳裡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女生們不由得尖叫一聲,奕韞玉和花澤凱同時轉身,手中的酒杯同時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您好!校董,我們今天剛轉學報道,聽說是學長們的生日patio,所以未經邀請就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對奕韞玉問好,而奕韞玉和花澤凱也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 我叫 Resuscitate(復活) ,這是我的妹妹Miracle(奇跡) ,我們的中文名字是瑾,妍,我母親跟父親姓氏,單名為凡。」
叫瑾的男孩子彬彬有禮的回答到。
四個小壽星們也走過來了,對於父母的異樣理解為是這對雙胞胎姐妹帶來的新奇,並沒有想太多。
「你好!我叫奕墨涵,這是我妹妹墨罄,還有這兩位小壽星是花安和花琪。」
奕墨涵大方的介紹道,並輕輕打量著兩人。
哥哥瑾,俊逸的身材,個頭大概有一米八四左右,灰色的西裝剛好的服帖在他挺拔的身體上,一張希臘雕塑般稜角分明的臉,鼻子筆挺好看,薄薄地嘴唇有著迷人的弧度,一雙碧綠的眸子,像翡翠一樣迷人,但是他深邃地目光隱隱透著一股凌然的霸氣,和同樣霸氣的墨涵有的一比;妹妹凡,穿著一件極簡單的白裙子,裙擺上手工繡了一朵朵粉色的小花,顯出她典雅高貴的而不失安靜的氣質。她有著一頭漂亮的鬈發,一直垂到腰部,用一根綠色的蕾絲帶自然地束著,皮膚白皙光嫩,xin感的瓜子臉上小巧的五官緊致有味,和他的哥哥一樣,擁有一雙迷醉人xing靈的碧眼,光色流離,含著細微的笑意,長長而捲翹的睫毛撲扇著,就像秋月一般顯得朦朧、神秘。
「嗨,妍,你看起來好漂亮,我第一眼就看著很喜歡你,來,我帶你去吃蛋糕。」墨罄像只歡快的小鳥挽起凡的胳膊,帶她去蛋糕的那邊。走過墨涵身邊時,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瑾,飛快地跟自己的哥哥說:「哥,你也帶瑾一起過來啊,也許人家還沒吃東西呢。」
瑾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墨罄身上,他的目光玩味地落在花琪身上,聲音慵懶迷人。
「您是——花琪小姐吧!可以陪我去吃點東西嗎?」
花琪有些吃驚地抬起頭,剛才她一直低著頭絞著手指頭,壓根就沒敢看眼前俊美如天神的少年。他竟然和自己說話,花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來,自己籠罩在姐姐花安燦爛的光環中,玫瑰花旁邊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同是孿生姐妹,可是她們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
花安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花琪,轉身離開了。
『哼,真是沒品位,竟然對她這個迷人xing感的花安視而不見,花琪,你搶了我的風頭,有你好果子吃的』
花安心裡恨恨地想著。還好,自己的墨涵沒有跟在那個綠眼女孩的屁股後,不然,她一定要鬧場了。『誰讓我不舒服,我會讓他更不舒服!』這是花安做人的原則。
舞曲輕緩的響起了。女孩子們都希望自己能得到第一支舞。花安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奕墨涵向著這邊走來,花安驕傲的揚著頭,她要所有的女生都仰視她,羨慕她。奕墨涵卻在三步之遠停住了腳步,聲音溫和如三月的陽光,鞠躬向凡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說:「妍小姐,能賞臉和我跳第一支舞嗎?」
、 妍笑了,露出潔白的貝齒,伸出纖纖玉手,放到奕墨涵的掌心。
「花琪小姐,不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吧?」
瑾帶著三分笑意,依然玩味地盯著花琪。
瑾的目光很直接,而且似乎帶著火似地,花琪不敢看他的眼睛,臉上飛上兩陀紅暈,顯得嬌俏可愛。
「我,我不太會跳。」
瑾長臂一覽,將毫無準備的花琪擁進懷中,聲音低沉富有磁xing地說:「我會讓花琪小姐成為擁有華爾茲最優美舞姿的女生。」
奕墨罄失落地低下頭,這時,奕韞玉慈愛地說:「墨罄小姐,可否賞臉讓你的爸爸帶你跳第一支舞?」
奕韞玉滿臉的寵溺,墨罄笑了,將手伸給自己的父親。
花安的臉都氣白了,低咒了一聲跑出去了。
「你去勸勸她,不要在感情的問題上東歪腦筋。」
花澤凱對一旁憂心忡忡的沈依娜吩咐。
看著舞池中靚麗熟悉的身影,花澤凱慢慢垂下了手,他的嘴角掛著舒心的笑,他很累了,能看到小月的一雙兒女如此出色,他就可以毫無牽掛的走了!
來生,我願意為你失去所有,
只為你憐憫之心的回眸一瞥。
或許,你不再記得我,
但我不會忘記你。
等你在奈何橋,
情願世世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