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韞玉揮揮手,阿四帶著一行人下去了。
他細細打量著眼前消瘦了一圈的人,下巴更尖了,眼睛也突兀的更大了,只是那裡面有了許多滄桑。奕韞玉突然不想懷疑她了,這樣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會有心計,會因為仇恨傷害別人嗎?可是,馮玲那個女人卻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聽水藍月說,她一定要給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就悄悄地離開了家,而當時halun夜總會的那些黑手都被人殺人了,一切都指向水藍月,是她蓄意而為。
水藍月被奕韞玉打量的有些發毛。
「你找我有什麼事?」
奕韞玉又軟下口吻問。
「我想以報紙上所說花聖浩女兒的身份主持他們的葬禮。」
「是這樣。」奕韞玉看著那雙除了哀傷依然清澈的眼睛,著實有些吃驚。
「難道你不恨他們?」
「恨!」
「既然恨,為何要想認?」
奕韞玉繼續循循善誘地問著。
「以這樣的結局結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可是,花澤凱是無辜的,所以在他昏迷期間,我想替他做些事。」
「你對花聖浩的死不感到難過?」
怎麼會不感到難過?水藍月心裡苦笑道,一直希望卻又害怕找到自己的親身父親,即使是他負了媽媽,這麼死了她還是很難過,很傷心。
經歷了那麼多,水藍月逼迫自己堅強,便回答道:「一個從來沒有存在過的父親,我怎麼會痛心?」
奕韞玉心裡已經有了譜了,水藍月,一定不是表象這麼簡單。
男人和女人,最缺乏的最忌諱的就是信任,如果他們一直互相猜測,必將走許多彎路。
「我會讓你得到你應該得到的,好了,你下去吧!」
水藍月沒有做聲就出去了,她並沒有貪戀做大小姐的富貴,她只是想到只有這樣更有機會和奕韞玉在一起,就沒有推脫,而奕韞玉更加認定了水藍月和所有的女人一樣都是貪婪的。
《 鞠康董事長花聖浩精神失常殺死夫人,繼而自殺,少爺花澤凱大受打擊臥床不起,私生女水藍月認祖歸宗親自主持二人葬禮。 》
各大媒體又爭先報道花聖浩夫婦的葬禮,而水藍月,在輿論中體面地送走了二人。
這天,摩天大樓出現了一身布衣的老者,他正是奕韞玉和花澤凱的師傅去塵大師。
花澤凱依然昏迷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去塵大師把了把脈,憂心忡忡地說:「我要帶他上山,那裡空氣好些,每天採集露水和藥吃下,還是有救,只是這次動了病根,恐怕以後會是一副病懨懨的身體。」
奕韞玉冰藍的眸子濕潤了,以後,小凱就成一個廢人了,水藍月,如果真是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沈依娜注視著清瘦的面容良久,突然跪在去塵大師面前。
「大師,請你帶我一起走,我會幫著你好好照顧凱哥哥的。」
去塵大師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次去也許一兩個月,也許十年八載的,你正值風華,還是別去了!」
「不。」沈依娜仰起頭堅定地說:「我是為了小凱哥哥而來到這個世上,這一生,不管生死,我們都不要分開,如果大師不答應,一娜便長跪不起。
「這、、、、、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罷了,起來吧,我們即可回去。」
「謝謝師傅成全。」
沈依娜滿心歡喜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