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五兒這麼一鬧,府裡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我與水溶有私情。坐在房裡,探春歉意的看著我,自責道,「林姐姐,適才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我有氣無力的笑笑。
「林姐姐,不必想那麼多,清者自清……」探春想是要安慰我,可說出的話卻又顯得蒼白些,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紫鵑在一邊氣鼓鼓道,「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竟然能把側妃給煽動來!這個人真是該浸豬籠!」
探春疑惑的坐到我旁邊,斂著眉頭,「要我說,這事還真是奇怪。那晚的事,明明只有我一人瞧見了。第二天頭一個就對林姐姐說了,旁的人一概不知,側妃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我也覺得蹊蹺,先是出現殺手欲殺我,接著又是五兒登門大鬧,一切矛頭直指我。我不敢斷定這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繫,但至少足以說明一點,有人針對我。
「啊,我想起來了!」
雪雁猛地一拍巴掌,叫道,「昨兒個,三姑娘與姑娘在屋裡說話那會,我跟紫鵑在屋外撞見了詠情小姐。」
「哦,沒錯!」紫鵑也頗頗點頭,「當時,她正站在屋外,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看到我們後,卻說是撿帕子。可帕子明明就在她手中!」
「是她嗎?」我蹙起眉,想著那樣一個羞怯的女子,如何做出這種事。
「哼哼,我看是八九不離十。」探春是哪只眼睛都瞧她不上,斷然道,「我不信林姐姐看不出她對北靜王的心思。」
見我不否認,繼又道,「她偷聽到我們的談話,正好來一招借刀殺人,既除掉林姐姐這個潛在威脅,又能讓五兒失了婦德,落個悍婦的名聲。如果我猜得不差,她必會在水溶查林府之案的期間,再來一招米已成炊!屆時,依李大人的身份,這事斷不能不了了之!最後,只怕是遂了那個女人的心意。」
「哇哇哇,好個歹毒的女人啊!」紫鵑與雪雁聽得目瞪口呆。
探春雖較為針對她,卻也不無道理,詠情面上雖乖巧含羞,但她的目光一直閃爍不定,絕非面上那般無害。之前,她與我們毫無交集如同路人,即使有所掩藏,也與我們無關。可這件事若真是她所為,那我們就不能再繼續裝聾作啞了。
「想要知道是不是她,倒也容易。」我的話讓三人霎時來了精神。
「林姐姐,快說,如何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我一笑,伸出四根手指,「四字,將計就計。」
「姑娘,到底要如何做啊?」紫鵑與雪雁已是雲裡霧裡。
「倘若真是她,她不會放過任何有關北靜王的事,更會密切注意我以及五兒。所以,我們只需要故意放出話,引她就範即可。」
「妙!」探春興奮的站起身,踱了幾個來回,樂道,「若讓我們試出是這個女人,屆時有她受的了!」
可最讓我擔心的卻不是這個。
我與水溶的流言,只怕會愈演愈烈。若傳回忠順王府,勢必會激起千層駭浪。在古代可沒有取證一說,單靠這些閒言碎語就足以定下女子不貞之罪。
看來,也只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