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起落,他已帶著我落到了十幾丈遠。
雙腳一沾著地,我忙跳開,撫著不住狂跳的心,大口喘息著。他咪著狹長的鳳眸,好笑的看著我,「怎樣,還不乖乖跟我回茜香國做皇妃?」
我哪裡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前面已是亂成一團,那些人並未追過來,而是齊齊攻向水溶。
眼見水溶勢單力薄,我一急,忙扯住他,「墨非,快去救他啊。」
他漫不經心的瞄過一眼,不悅的蹙起眉頭,「啪」地展開紙扇,愜意的搖著,「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干?」
「你——」我竟回出半句話,眼波一轉,雖不情願卻不得不開口道,「說得不差,他是為了救我才身陷險境,說到底也是我欠他一份情。」
眉梢一抬,漆黑的眸子凝視我片刻,遂收起扇子,一笑,「也罷。你欠下的情,自然該是我來還。」說罷,身子一躍而起,衣袂飄飄白衣勝雪,登時飛向被圍困在戰圈內的水溶。
總覺得他的話似乎有些彆扭,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有問題。
見是墨非,水溶一怔,那十幾人也是明顯遲疑了下。根本不給對方任何機會,僅是眨眼的功夫,場中就只剩下他與水溶。
水溶將軟劍環上腰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未說就直奔我而來。
「黛玉,可有傷到?」
「我沒事,」
「林姐姐,你怎麼樣?」探春、紫鵑與雪雁也趕緊跑了過來,心有餘悸的尋問著。直到這時,李勝權才領著人趕過來收拾殘局。
李府前廳內,因為剛才的意外以及墨非的到來,氣氛異常詭異。
水溶微微一笑,看向墨非,眸底一抹莫測高深,「墨非怎會突然來此呢?」
「我要去哪,可是還需要向北靜王請示啊?」墨非唇畔一勾,神情慵懶。
我與探春對視一眼,空氣中的火藥味如此明顯,大有一觸即發的徵兆。
「呵呵,豈敢。我倒有一事不明,」水溶眼眸微闔,「對付之前那些殺手,以你的武功,殺或放僅在一念之間。他們又不是墨非派來的人,何需要手下留情呢?這未免不像墨非的行事作派了。」
水溶的話中,試探之意明顯。那幫殺手的突兀出現,墨非又恰巧及時來救,這一切的確不易說得通。但我卻寧願相信,這僅僅只是巧合。
墨非俊美的面容依舊不變,長眸懶懶的半闔著,根本就未理水溶的話,而是輕輕轉向我,頗為無奈道,「這便是你要我償還人情的下場。」
雖然明知不合時宜,但我還是被他逗得失笑,無視探春和水溶的詫異,我清了清喉嚨,開口道,「王爺,可容我說一句話?」
「黛玉但說無妨。」水溶一副靜候狀。
「且不說墨非來此有何目的,想必也非我磬朝人該知曉的。只因他身份特殊,他若將那批人殺光,大有滅口之嫌;若讓他們逃了,又有同謀之嫌;若擒了那些人,交於王爺發落,如此慇勤之舉,才非他行事作派。」我笑笑,口氣故意放鬆,「所以說啊,他怎樣做,都難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