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北靜王府已有七日,除了被五兒拉出去過一次,其餘日子都呆在抱月軒讀黛玉的詩詞。
「林姑娘,王爺請您過去說會話。」
北靜王府的小丫環,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等我應答。
我放下手稿,朝她點頭,「我馬上就過去。」也該是要見見他了。
讓紫鵑留在抱月軒,我跟著小丫環去見。
花園亭中,水溶衣袂飄飄,正欣賞著園中景致,旁邊不見祗離,算來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王爺,林姑娘來了。」
聽到小丫環的稟告,水溶轉過頭來,儒雅一笑,「林姑娘,請坐。」
「今兒個天不錯,王爺難不成是想來請我喝茶嗎?」我落座,靜靜凝視他。
「我與賈府算得上是世交,算起來也該稱你一聲妹妹,哥哥與妹妹說會話,不必看天色吧。」水溶坐到一邊,清眸不瞬地看著我,笑問道,「黛玉妹妹,你想離開賈府該不會是因為寶玉娶了薛家女兒吧。」
水溶的一口一個妹妹倒是令我啞然失笑,能攀上王爺這根高枝,若是讓賈母知道,定會歡喜的緊吧。
「王爺肯出手相助,不會也只因為我是『妹妹』吧?」我端起茶杯,吹拂著飄在上面的茶葉。
水溶側過身,饒有興致的問道,「哦?那黛玉妹妹是如何認為的呢?我不為妹妹,難不成還是為了……林大人的,家產?」
我一怔,抬眸迎視他,這一瞬間我竟有些看不懂他。
「呵呵,」水溶輕笑,「只怕真正惦記的人,並非本王啊。」
他的話,我不甚明瞭,放下茶杯斂神問道,「王爺此話怎講?」
水溶站起身,淡然道,「黛玉妹妹,你該知道你爹所任何職。每年過手白銀百萬之計,那只是虛數。他手中的銀子,可不壓於另一個國庫啊。」
「王爺的意思是說,我爹是貪官?」我的冷靜令他側目。
水溶盯住我搖了搖,「林大人是個清官。」見我不解,他繼續說道,「當年,番國在我朝邊境處肆意騷擾,大有挑釁開戰徵兆。皇上有意拿下此國,但群臣反對,時正值兩年旱期,皇上已下旨減稅,他們便以國庫空虛為由,力竭阻戰。皇上表面不動聲色,但除番之心已決,便暗中命林大人謊報鹽稅,隱藏下大部分的銀子做為戰爭備需。林大人是皇上欽點的,皇上對他信任有加,他亦是不負此重任。豈料,番國瘟疫蔓延,短短幾月就已死掉萬人,對方首領無耐之下只得向我朝求助,並遞上書約稱臣俯首,此事就這樣被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