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束玫瑰花,夜清揚放在鼻子下用力的聞了聞,隨即,被他一揚手,花準確無語的落入了垃圾桶。
「不是你?」花逸雪一下子楞住了,也太巧了吧?昨天才見到他,今天花就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
「你說呢?」夜清揚臉色不善的看著她,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送花給他看上的女人。
「無聊」花逸雪冷哼一聲,一會她還要開會呢,要是被別人看到她辦公室裡有那麼多花,她一向以嚴肅著稱的光輝形象就徹底的毀了,「這樣吧,不管是不是你的,麻煩你都幫我清理了吧,謝謝。」說完,她逕自拿起一旁開會要用的資料埋頭看了起來。
「你把我當清潔工?」夜清揚一下子不樂意了,昨晚他回去後,又被子俊他們拉著喝酒,凌晨四點才放他回去休息,他不過睡了四個鐘頭就被她火燒火燎的叫了出來,本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了,誰知道竟是讓他來打掃衛生,真是太過分了。
「行了,別吵了,我在看文件呢。」揮揮手,花逸雪那架勢就像是在趕蒼蠅似的。
「你……花逸雪,這筆賬我會算在你頭上的。」說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很認命的彎下腰將那些被他踩踏的面目全非的花一股腦的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而那些完好無損的花則是再一次被他當作人情送了出去。當然,又是一次的皆大歡喜。
「好了,請問還有什麼指示啊?」一屁股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端起她面前的杯子,夜清揚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沒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打給你。」眼皮也不抬一下,花逸雪直接趕人。
「你沒必要這麼勢利吧,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夜清揚猛地傾身靠近了她,「你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嘛。」
「你別亂來啊,這可是辦公室。」花逸雪連忙將椅子往後退,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世俗的條條框框好像對他來講根本就不管用。
「今天中午陪我吃飯。」兩手撐在桌上,夜清揚的眸子褶褶發亮的看著她,那模樣活像是一隻狼盯到了自己的獵物一樣。
「我沒空」花逸雪沒好氣的說道,「你沒看見我很忙嗎?怎麼三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怎麼樣?我就是沒長進。」賴皮誰不會啊,明明都告訴她了,請神容易送神難,也不想想他是從多遠的地方趕來的。
「行了,拜託,你安靜一會好不好?今天的會議對我來講很重要,你這樣吵著我靜不下心來。」揉揉太陽穴,花逸雪一臉的不耐煩。
「好,我不說話,我閉上嘴在這裡坐著總行吧?」說著,夜清揚走到一邊的長條沙發上坐了下來,將身子斜靠在扶手上,正好養養神。現在他的頭還疼著呢。
透著眼睛的縫隙,他偷偷的看著她。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可是他們沒有說的是,認真工作的女人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就這樣,在迷迷糊糊中,夜清揚竟睡著了。原來,有她在的地方,連睡覺都讓人覺得格外的香甜。
不知不覺中竟睡了好幾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花逸雪已經不在辦公室了,而身上憑空多出了一條毯子。拿到鼻間嗅了嗅,毯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用力的握緊毯子,夜清揚低低的笑了。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脖子,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突然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信步走過去,就看見花逸雪的手機正在光滑的桌面上轉著圈圈。
鬼使神差般的,他拿起了手機,上面顯示的只有一個字:「瑾」。
摁下通話鍵,他將手機湊到了耳朵邊。
「逸雪,還喜歡嗎?」那端,是慕瑾柔柔的聲音,「今天我們見個面好不好?」
一瞬間,夜清揚的心中一目瞭然,花終於是找到主人了。
「逸雪,逸雪,你在聽嗎?」半天沒人回應,慕瑾的聲音有一絲慌亂。
「以後不准騷擾我的女人。」說完,夜清揚猛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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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一場會和打一次仗毫無二異,尤其是在那樣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所以每次開完會,她都是腰酸背疼,即使拿下了多大的訂單,也在她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欣喜。每次這個時候,她總是默默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細細的品味媽咪的那句話:女人最終是要屬於家庭的,尤其是她。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夜清揚仍躺在沙發上睡著,不知為什麼,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疲累都離她遠去。躡手躡腳的走到他面前,花逸雪慢慢的蹲了下來。
目光在他那張剛毅的臉上梭巡著,手彷彿是不受控制般的一一摩挲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最後纖細的手指定格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
手托著腮,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對於夜清揚,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可是三年了,她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惦念著他,惦念著他是否吃得好,穿的暖,惦念著他是不是忘記了她?及至他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竟然慌亂了。
不知何時,她已滑坐在地面上,一雙眸子仍是癡迷的看著他,渾然沒發現那雙緊閉的眸子裡透露的一道精光。
辦公室內一片靜寂,她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終於坐到雙腿發麻,她才緩過神來,小心的捶著自己又酸又麻的腿,她慢慢地扶著沙發背站了起來,可就在下一刻,一股蠻力將她猛地拉倒。
「啊~~~」一道驚呼從她的唇角逸出,隨後,她躺倒在一具溫溫熱熱的胸膛裡。
「我沒有想到你還有偷窺的習慣?怎麼樣?還滿意你看到的嗎?」夜清揚一臉戲謔的看著她。
「你……你胡說。」她拚命地掙扎著自己的身子,卻沒想到反而被他摟得更緊。
「胡說?」夜清揚淡淡的笑了,「你敢說你剛才沒摸我?」
「摸你?」花逸雪一下子楞住了,一張小臉登時漲得通紅,「誰……誰摸你了?」這個臭男人非要把話說那麼明白幹嘛?
「當然是你了。」夜清揚嘻嘻的笑著,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彷彿還沉浸在那樣柔軟的輕觸中,天吶,她的手是不可思議的溫暖,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你放開我」看著辦公室前來回穿梭的職員,花逸雪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趕緊的,要不然我生氣了。」
「生氣?」夜清揚微揚了揚眉毛,「你確定?」
「什麼啊?」花逸雪被他問的一頭霧水,睜大一雙水眸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放開你啊」夜清揚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起來,身體在瞬間變得緊繃,這女人難道不知道,她這樣赤~裸裸的盯著一個男人看,就代表著是勾~引嗎?
「我確定」花逸雪的頭立馬點的跟雞啄米似的,感覺到掌下的身體猶如烙鐵一般熨燙著她的身體,那種感覺就像是放在烤箱裡烘烤一樣。
「砰~~~」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花逸雪摔倒在地上,一身淡藍色套裝也在剛才的拉扯中被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夜清揚」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他們上輩子是冤家嗎?他幹嘛要這麼對她?
「啊?」夜清揚登時楞住了,隨即從沙發上蹦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壓到你衣服了。」看著那露出的一片羊脂般的肌膚,他的兩眼發出藍瑩瑩的光。
「你是故意的?」慌忙扯過一旁的毯子遮蓋在身上,此時,花逸雪真是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她現在還在上班,如果她現在換一套衣服出去的話,那些人會說什麼,她簡直不敢想像,尤其是她的辦公室裡還坐著一個大男人。
「不是,絕對不是,我可以向上帝發誓。」夜清揚連忙做出一個發誓的動作,反正發誓嘛,又不用花錢,既然她愛聽,那他就發好了。
「你……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花逸雪氣的渾身直打哆嗦,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厚臉皮的男人啊。
「今天中午你要陪我吃午餐的」夜清揚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則是在她的身上飄來飄去,時刻不忘用目光非~禮她。
「吃你個頭啊」花逸雪恨恨的說道,慢慢的站起身,平常這裡都會備上一兩套衣服以備不時只需,看來這次是派上用場了,「你不許過來。」
「你要幹嘛啊?」夜清揚側頭看著她,那模樣無辜極了。
「不用你管」丟給他一個你要是敢來就死定了的眼神,花逸雪走進裡面的小套房裡,因為這裡都不會有人進來,所以當初在設計門的時候,並沒有考慮門鎖這塊,只是單純的關嚴就可以。可是這次夜清揚在外面,她的心裡很不安。
一邊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她小心翼翼的褪下身上已經壞了的衣服,轉而拿起衣架上一件白色的洋裝穿了起來。
「好了沒有?」不知何時,夜清揚竟已站在了門口,手指輕叩玻璃的聲音讓花逸雪嚇了一跳。
「你不准進來,聽見了沒有?」手忙腳亂的將背後的拉鏈拉好,花逸雪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隨後,她打開了門。
「啊~~~」她剛打開門,夜清揚的腦袋便探了進來,目光在裡面巡視了一圈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女人的房間,連空氣都是香香的。」說完,他又踱回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