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
出了機場,童溪木然的走著,一道清越的男聲在身後響著,她怔了一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飄忽無力的笑。
她居然忘了,她是和冷彥的朋友坐的同一航班。她甚至記不起,自己是怎麼走出現機場,低頭掃了一眼,突地一驚:「我的行李!」
天哪,她真是傻了嗎?就這樣隨著人流一起出來了,兩手空空。
「在這裡。」鄴威好笑的挑挑眉,將行李箱拖到她身邊,輕輕的搖頭:「愛情這東西,果然害人。」
他聽暖暖講,童溪是個灑脫的女孩。現在看來,遇到愛情上,不管你之前活的多麼瀟灑,都會一樣中招。
幸好啊,他從來都不準備陷入愛情的泥潭裡。
「謝謝你。」童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他後面的話,不置可否,心裡卻是贊同的。
有人說愛情是什麼東西,有人答愛情TMD不是東西。說的真好,她想笑,真TMD不是個東西!
鄴威是冷彥最好的朋友,而她是溫暖最好的朋友,禮貌上講,雖不能稱為朋友,也不該太冷淡的。
想起自己在飛機上時的冷漠,她歉意的笑笑:「對不起,先生,我心情不太好,飛機上的事不要介意。我是真的不想開口說話,並不是針對你。」
別人和她說話,她直接回了句不想說,真的很不禮貌。她懂,之前卻連解釋都不願。
「我姓鄴。」
鄴威眨眨眼睛:「你好像連這個都沒記住,叫我鄴威好了。」
若是記住了,就不會呼他為先生。
「鄴威,我記住了。」童溪勉強擠出一絲笑,裹了裹厚厚的衣服:「我要回家了,拜拜。」
巴黎的冬天也很冷了,大街上卻處處是美麗不打折、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美女們,穿著時尚,而且布料也很少。她以前也是這樣穿,也許是在T市待的時間太久了,居然有些不適應。
「我的名片。」鄴威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潔白的牙齒露出笑容:「交換一下電話。」
童溪聳肩,笑容卻是真誠的:「我手機丟了,現在沒有任何聯繫方式。」
至於家裡的電話號碼,她是不會說的。冷彥的朋友又如何,她又不熟。而且,真若是往她家打電話,被她老媽誤以為是新交的男朋友,還要解釋來解釋去的,麻煩!
「那就打給我。」
鄴威第一次被女人拒絕留電,眼睛裡閃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做個打電話的手勢:「常聯繫。」
看出她的戒備,他低低的笑:「有聚會時邀請你,放心,我不是想和你交往。」與以前存在的心思不同,沒有想釣她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女孩挺有意思,再或者也許是暖暖的朋友,忍不住就關心一下。
「我知道。」童溪一筆,手伸出手招出租車。
「童溪。」叫了一下她的名字,鄴威走到她跟前,摸摸鼻子,有些猶豫的說:「你看上去心情確實不好,飛機上睡著時,我聽你喚一個人的名字。」
「誰?」童溪攔出租車的手猛的僵住,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鄴威,心尖有些顫:「你騙我吧。」
她有沒有那麼丟臉?夢中喚人的名字,她想若是真的,她也知道自己說的是誰。
「譚情。」
鄴威很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
童溪的眼淚刷的流下來,在巴黎的傍晚,淚光映照著彩霞的光,恣意而流。
譚情譚情譚情譚情……
不要她的譚情……
「要不要我給暖暖打個電話?」
鄴威有些擔心,她是一個人跑回來,沒和任何人說。而且看樣子,她對譚情還是很有感情的,告訴暖暖和彥,找到譚情……
想到這裡,自己突然想笑話自己。
今天的他,居然有些婆婆媽媽。他一直很希望有個妹妹,看到童溪居然有種想當她大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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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不想吃飯,我要睡覺……沒事,只是累……時差的關係。」
家,永遠都是避風的港灣,童溪把自己摔進她新家的大床上,拉高被子蒙住了頭,淚水在靜無聲息中流淌。
鄴威說打電話給暖暖,最終還是被她阻止了。原本想著回家後就打給暖暖,她也不想去撥號碼。
很煩很難受,有什麼東西紮在喉嚨裡,輕微的呼吸都是痛的。
過幾天吧,會好好恢復的,再過幾天,她會大笑著告訴暖暖,在巴黎,她又新交了男友,她又做回了從前的童溪。
「這次回來是怎麼了,搞了個突然襲擊不說,回來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童溪媽媽輕輕搖了搖頭,蹲下來收拾她的行李。
一張名片露出來,她拿起來看著,微微皺起眉頭:「溪溪,這個叫鄴威的人是誰?」
只有名字以及電話號碼的名片,精緻中隱隱的透著尊貴氣息。
「朋友。」童溪鼻子裡傳出一聲,翻了個身。
「新交的男朋友嗎?」童溪媽媽小聲問著,繼續收拾,一張照片滑落出來,她撿起,好看的眼睛裡流露出驚喜:「哎喲,長得真帥,比你爸還要帥。溪溪,眼光不錯啊,他就是鄴威吧。」
雖然很早就移民到了巴黎,可是她骨子裡中國媽媽對待女兒的傳統觀念還是沒變,尤其是在女兒交男友這方面,總是會忍不住就介入了。
「媽!」
童溪本來懶洋洋的,聽到這句話,一個鯉魚打挺的坐起來,把被子扔到一邊,伸手就來奪照片:「你別亂猜了。」
不是鄴威,照片上的人是……譚情。
老媽有些花癡,雖然對老爸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可是看到特別帥的小伙子,還是忍不住多瞄幾眼。當然,她最多的想法是看看合適當她的女婿麼。可是真到事上,每個她都能挑出點毛病了。最後還要總結一句:「沒你老爸帥。」
現在居然破天荒的說了比她老爸帥,她很明白接下來老媽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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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點左右更新,下午不在家,晚上要晚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