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和冷彥趕到的時候,譚情正怔怔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那張薄薄的紙,嘴角的苦笑暈開,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精神。
他查了去巴黎的航班,飛機已經起飛了。
即便是想去送送她,和她說幾句話,都是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他狠狠的抱住頭,頭腦裡空白的一片,思緒已經跟她去了法國,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幻。
冷彥敲了幾下門,都沒人來開。
「傷心過度聽不到?」他輕輕皺眉,拉開暖暖的包,取出童溪讓暖暖拿的那把鑰匙,將門打開。
譚情依然沒抬頭,抱著頭坐在那裡,此時若是有賊進來,東西都可以隨便拿。
溫暖和冷彥對視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底有心疼,同時也流露著一抹掩不住的喜色。
電話裡,譚情只告訴他們童溪走了,讓他們過來。卻沒有說具體原因。更沒有提到他喜歡上了童溪。他們是過來人,從他急躁的聲音裡,早已判斷出了什麼。
譚情愛上童溪了,一定是的。
「暖暖別急,慢點。」
冷彥扶著暖暖進來,防盜門的檻都要小心翼翼的扶著她過。肚子又大了些,她自己感覺沒什麼的,冷彥卻總是怕她有任何的傷著碰著,每天都像保護大熊貓一樣寵著寶貝著。
譚情這才抬起頭來,衝他們擠出一絲笑:「彥、暖暖。」
「嘖,這是笑呢,還是哭呢?難道是嚇唬鬼呢,這可不好,人家說寶寶多見些漂亮的人好,見到苦瓜臉的人,生出來就不漂亮。」
暖暖眨眨眼睛,笑瞇瞇的。
冷彥狠狠的瞪眼:「你見的最多的人是我,還需要擔心什麼嗎?」
「說的好像天下美男子一樣,譚情,你好好笑一下,看看你們兩個誰更美?」暖暖呵呵的笑。
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來了就是不往正題上繞,就是要看譚情著急。
「暖暖。」譚情站起來讓她坐到沙發上,歎息:「別取笑我了。」
他很難過很難過的,她走了,她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她的男友呢,不是T市而是法國的嗎?
可是為何走的這般的匆匆,僅是因為昨夜兩人的衝動嗎?
他猜測著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思緒亂成一堆亂麻,怎麼都理不出一個頭來。
冷彥扶著溫暖坐下,拿起信看了一遍,遞給暖暖,漫不經心的說:「我以為多大的事呢,童溪回去學習了,怕明年不能如期畢業吧。暖暖,你可不許急,你不畢業,也會是我們冷氏的首席設計師。」
「誰稀罕你給封的設計師。」溫暖鼻子輕哼:「我和溪溪都會如期畢業的,我一定要靠自己的真本事。」
「不許累著。」冷彥坐在她身邊,親暱的摟住她已經看不出是腰的腰,深情款款:「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你們……」
譚情看著他們公然在這裡秀恩愛,更加難受:「彥、暖暖,我叫你們來是說童溪的事的。」
勁扯些別的,知不知道他很羨慕,知不知道他看了會更難過?
「我倒是忘了。」溫暖一攤手,微笑:「童溪信裡說,你把鑰匙給我,抽個時間讓彥給翁導送去。」
「我是說她一聲不響的就走了。」譚情磨牙,就是不把鑰匙交出來:「你們不問問是怎麼回事嗎?」
「信裡說了,去繼續學業了啊。」冷彥挑眉,食指指著那一行字:「清楚的寫著呢,沒說一聲是因為手機掉了,電話欠費走的匆忙。」
「是啊。」溫暖扮無辜:「等下查查航班號,我坐等溪溪的電話。」
著急了吧?嘿嘿!
早幹什麼去了?不過說實話,現在著急還不算晚,溪溪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走的,她確信,溪溪依然愛著譚情,只要譚情說愛她,就會回他身邊。
「不是因為這個。」譚情第一次覺得和溫暖、冷彥說話有這麼費力氣。
他們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他著急上火著:「她這麼快離開是因為我。」
「因為你?」
冷彥輕輕握一下暖暖的手,二人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
「昨天我們……」
譚情抓抓頭髮,思緒紛亂的不知從何說起。
面對他們兩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知道對方都不會嘲弄他,橫下心來決定交待明白。
「曲敏下藥?」
譚情只是說到一半上,溫暖就要站起來。幸好由冷彥摁著,她的心還是陡然怕著,聲音顫的厲害:「溪溪怎麼樣了?」
她害怕啊,她怕溪溪因為替譚情喝了酒,而被提到的那個壞男人給糟蹋了。
她怕童溪的走,不是因為她和冷彥之前推測的,在譚情這裡看不到愛情的希望,灰心意冷的離開了。
「別緊張。」冷彥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輕輕的安慰著。
譚情也急忙道:「溪溪最後沒事。」
他簡單的提了自己聽到童溪的呼救,把她帶到酒店開了房間的事。
「然後呢?」
譚情說到這裡,頭低下去,兩隻手絞合在一起,糾結著。
暖暖既興奮又緊張。
在酒店裡開房,童溪身中媚 藥……
冷彥看出她的心思,瞪她一眼,湊到她耳邊上:「不會是這麼回事,否則童溪不會走。」
「也不一定,也許是因為害羞離開了。」
溫暖壞壞的笑,拍譚情的胳膊:「說下去啊,你把我家溪溪怎麼樣了?譚情,你要負責任。」
「暖暖!」
譚情和冷彥幾乎同時磨牙。
「我……」換溫暖的頭低下去,臉紅紅的。
一想到童溪抱得美男歸,她過於亢奮了,丟死人了。
「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譚情苦澀著搖頭:「她是有男友的人,我怎麼可能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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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新,依然九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