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真美!」
別墅式大公寓裡,凌天看著穿著拖地純白色婚紗的溫暖,眸光裡流露出深深的驚 艷。
「你喜歡就好。」
溫暖的嘴角輕輕的牽起一抹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裡融升著複雜的滋味。
天亮之後,她就要成為冷燁的新娘了……
沒有喜,沒有悲,她已經麻木了。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她的心底才能泛些些許的喜悅。
孩子,總歸是有個爸爸了。冷燁不會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也不會說,等孩子一出生,他/她的爸爸,只有一人,他就是冷燁。
無論她能否愛上冷燁,婚禮結束後,她都會盡心的對待冷燁,會履行一個妻子該盡的責任。好好照顧他,等他一康復,舉家移民離開T市——那個讓她傷透了心的地方。
「暖暖,現在這樣讓你嫁我,真是委屈你了。」冷燁坐在輪椅上握緊她纖白的手指,溫柔的望著溫暖的水眸:「等我身體完全康復後,我親自給你設計一套婚紗,然後重新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不用了,這樣就很好。」
溫暖蹲下來,小手反握住他的,柔柔一笑,把所有的痛澀都逼到心底深處。
她很知足,這是真的。即便在教堂宣誓時,她的新郎會是坐在輪椅上,可是總比第一次婚姻時,連個新郎都沒有,要強之百倍。
現在的她已經不求浪漫,不求癡愛,她只希望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守著孩子、守著冷燁,平平淡淡也會是一種快樂。
至少,不會有痛苦深夜折磨著她的心!
「我會補償你的,暖暖。」冷燁動情的說著,手臂將她環在自己胸前:「我會好好愛你,我會把孩子當成我親生的一樣去疼愛。」
「我相信。」溫暖點頭,看了一眼時鐘,輕笑:「我去換衣服,夜深了,我推你回房睡覺,明天可是不能起晚的啊,新郎倌。」
「從明天起,就睡在我房間裡,好不好?」冷燁在特助和保姆的幫助下躺到床上,保姆走後,他依然不捨溫暖離開,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誠懇的說:「我晚上不需要人照顧,不會耽擱你的休息。暖暖,就在這一個房間裡好不好?」
「明天我就是你的妻,當然會和你住在一個房間。」溫暖給他掖好被角,微微別過頭去,將要泛出眼眶的淚水逼出去。
不哭!
沒有什麼好哭的,她本來沒指望能重新找一個好男人嫁了。現在碰到冷燁,優秀、俊美,而且愛她如此至深。這是她的幸運,她應該高興才對,她要堅信和冷燁在一起,她和孩子都會幸福。
「謝謝你,暖暖。」
冷燁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鬆開她的手,目光漾起一抹溫柔:「回房間睡吧,明天做我最美的新娘。」
「好。」溫暖輕輕的點頭。
走出冷燁的臥室,身子靠在門上,淚水橫流。
為了不讓保姆和特護看到,她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門關上,趴在床上泣不成聲。
她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確切的說,從來都不是他!
即便他們以夫妻稱呼相稱時,他也沒有以新郎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甚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冷家二少冷彥的妻子是誰。
「恭喜你,冷先生。」邁克醫生的電話打過來時,冷燁還沒睡著,他很感激:「邁克醫生,謝謝你幫助我說服我的未婚妻現在就和我結婚。」
「用你們中國的話說,這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不過是把你的病情說重了一些,讓她早點嫁給你。可以看出,她很緊張你,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邁克醫生呵呵一笑:「明天的婚禮,我一定會參加。」
「謝謝。」冷燁的唇畔流露著幸福和信心:「我對手術很有信心,邁克醫生,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早日康復。」
掛了邁克醫生的電話,冷燁歎了口氣,看著床邊溫暖的一張照片,他拿起來,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眉眼,心底愧疚的低喃:
「對不起,暖暖,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騙你。手術成功並非百分之四十,邁克醫生說我的康復很好,醫療設備又是最先進的,再加上頂尖的醫療隊伍,失敗的機率不足百分之幾。身體康復之後,我的承諾一定兌現,我要舉行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我要向全世界宣佈,你是我冷燁的妻子,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女人。我不會讓你的婚禮上沒有新郎出現,我也不會讓任何女人讓你感到對婚姻的不安。」
**
飛機上,冷彥將雜誌扔到一邊,閉上眼睛,浮顯在眼前的是溫暖的俏臉。
笑的、哭的、悲哀的、幸福的……
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在眼前呈現著。
睜開眼睛,他低頭看一眼腳下的皮鞋,唇角漫上一抹幸福的笑意。
暖暖,我來接你了,接你回去做我最美的新娘!
手指插進大衣口袋,一個硬硬的盒子柔軟著他的心。
裡面是他和她的結婚戒指,就是他發彩信草圖給她看的那一對。精美大方,又寓意深刻。
那是屬於他和她的幸福,他們會親手套在彼此的手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想到這裡,他的手指不由的緊緊的握緊,內心卻還是忐忑不安。
他之所以這麼快趕過來,是因為給冷燁打了好幾次電話,都被推說她不在。即便是美國的晚上十點打,冷燁依然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他和溫暖對話。
他不安了,等著冷氏的事情基本上塵埃落定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飛上美國紐約的飛機。
走出機場,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冷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往前走著,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子看到他時,吃驚的同時,眸底裡浮現一抹羞愧。
她將領子豎高,剛想離開,身後有一個人疾跑過來猛的撞上她,一個趔趄,她摔在冷彥腳下,手指下意識的扶住冷彥的小行李箱。
「你沒事吧?」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中國人,冷彥禮貌的用英語答了一句,看到對方抬起頭來時,猛然一驚:「是你?!」
「冷少。」小劉羞紅了臉,不自在的爬起來,深深的彎了下腰:「對不起。」
「對不起?」
冷彥冷厲的瞟她一眼:「有些傷害不是這三個字可以彌補的!」
「我知道。」小劉急切的說著,羞的更是不知所措,她咬咬牙:「我已經被紀薇給趕出來了。冷少,我知道之前做了很多傷害你和溫小姐的事,我一直都很慚愧,有些事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你一定會很想知道的。」
「嗯?」
冷彥眉峰一挑:「你居然會想到幫我?」
「我……」
小劉的手指輕輕絞在一起,她慢慢的抬起頭來,狠了狠心:「從紀薇那裡出去後,我獨自一人來到紐約,想找份工作,現在才知道這有多難。我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我不求別的,只要冷少幫我買張回去的機票再請我吃頓飽飯就行。」
如今,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很多事情在貧苦的時候,反而想的更清楚。她現在只想著回去,好好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卻連個機票都買不起……
冷彥上下打量著她,嘴角似笑非笑:「這要看你所說的,有沒有價值。」
「當然有價值!」
小劉猛點頭:「有關紀薇孩子的事,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我都會講的清清楚楚。」
機場旁邊的餐廳裡,小劉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一邊吃淚水一邊往外湧。
她已經有三天沒吃飽飯了,撐著去找工作,今天實在耗不下去,這才下定決心離開美國,這個她之前看起來,如同天堂一般遍地都是機遇的國度。
「現在總有力氣說了吧。」
冷彥遞過一杯果汁,淡淡的問,眉眼裡沒有多少憐憫。
對於小劉這樣的人,他沒有同情心。如果不是紀薇把她趕出來,她至今也許依然待在紀薇的身邊,幫她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對於這種惡人,他只會厭惡。
「我說。」
喝了一些果汁,小劉將嘴裡的東西如數的嚥下去。
「紀薇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冷彥聽到小劉的話,愕然怔住。
「我是通過她和燁少的電話知道的,她哭著說,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有一天,她打扮的濃妝艷抹的出去,被一個人下了藥,然後就稀里糊塗的在一起了,一覺醒來後,對方長的怎麼樣,都記不清楚。後來,她懷了孕,將計就計的來威脅冷少。」
**
12點,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