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的手指被紀薇碰了一下,她一臉的擔憂,急忙道:「冷少,紀姐昨天覺得平姐應該睡下了,怕打擾她休息,沒有打電話。我陪了她一晚上。可是還是噩夢不斷的,在夢裡叫著冷少的名字,讓你去救她。」
冷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著。三年前的事情,和他有脫不了的干係,這一點他從來沒想推脫過責任。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對紀薇才沒有趕盡殺絕。可是後來紀薇做的事情,讓他真覺得很寒心。
紀薇見冷彥不說話,淚水又流出來,她伸手,緊緊的握住冷彥的手指,眼睛紅腫的像是桃子:「彥,我搬到你別墅去住好不好?在這裡,我總覺得不安心。」
真的很不安心,卻不只是因為噩夢。她要進入冷家,她要登堂入室。進了冷彥的別墅,就成功了多半。
冷彥歎息:「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我和溫暖分手的事,他身體不好,我怕他受刺激,所以我們的事還要再等等。
你這裡的物業也是T市頂級的了,不會有什麼事情。紀薇,依我看來,你是太緊張了。這樣,我安排你去看個心理醫生。」
別墅,是他和溫暖的家,他是不會讓紀薇住進去的。
「看心理醫生?」紀薇的臉色難看起來,她鬱悶的搖頭:「我不去。」
「那就讓小劉多陪陪你。」冷彥很認真的看著小劉:「晚上搬到紀薇的房間裡睡。」
「那你呢?」紀薇握緊他的手:「彥,你是不是只是想要孩子,等孩子生下就把我趕走?」
她沒忘記之前說的溫暖很難受孕,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冷彥之所以不想和她在一起,卻又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呢?
他只是想要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想要娶她為妻。
昨晚上,她惶惶然的睡不著,拿起紙筆羅列了一個又一個的理由,這個顯然是最成立的。
「胡說什麼呢?」冷彥歎息,看她的眼睛充滿了柔情,「我怎麼可能這樣做呢?」
他不會這樣做,他既不會要紀薇,也不會要這個孩子。
抬手將她散落到一邊的頭髮別到耳後去,他溫柔寵溺的說:「紀薇,我最近很忙,你也是知道的。照顧不了你,我也很內疚。」
「真的嗎?」紀薇黯淡的心,終於重新燃起了風采,忐忑不安的心再度歡喜起來。他總是在一些細小的情節,讓他感受到他的溫柔。
「當然是真的。」冷彥的聲音放的更柔:「看看你這些日子,真的憔悴了不少,我覺得還是看看心理醫生比較好。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學醫生,對病人的心理看的很透,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
說著,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不!」
紀薇緊張的臉色蒼白,按住冷彥要撥號碼的手:「不用了,彥,真的不用了,讓小劉多陪陪我就好了。」
心理醫生,最善於看透人的心。她怕會被看穿心裡的秘密,那樣所做的一切,不止是徒勞,更重的後果,她想想就害怕。
她學會了游泳,卻偏偏說不會,是為了讓冷彥給她人工呼吸。
她討厭溫暖,卻在冷彥面前說她的好話,是為了讓冷彥覺得她心性善良。
她故意去找黎秋,她故意坦白自己的身孕,是因為知道黎秋對冷家孩子的期盼。
還有……她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一些事。
三年前……三年後……
她若是一不留神表露出來,就會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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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最愛的人陪在身邊的時候,總會過的很快。而思念的時候,體味到的,是度日如年。幸運的是,還有童溪在溫暖的身邊,寂寞的時候,兩人可以互相講笑話開懷大笑,抑或是在黃昏初上的時候找一家酒吧,去感受每一地區的酒吧氛圍。只是,她們兩個只喝果汁,而且會早早的回旅館。
可是,這也有終結的時候。
冷彥走的第五天,童溪給父母打完電話後,悲催的告訴她:「暖暖,我要提前回去了。」
「為什麼?」
溫暖正在看最新的照片,打算選一張最美的給冷彥發過去,聽到她的話,猛的抬起頭來:「要回法國嗎?」
「不是。」童溪無奈的搖頭:「我爸媽見我許久不回去,殺過來了。現在翁叔叔家裡呢,打電話要求我今天必須趕回去,否則就要滅了我。」
她看著傷感的溫暖,鬱悶的抓抓新剪的俏麗短髮:「暖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一個人旅遊會有些無聊。而且,誰知道冷彥什麼時候才來接你啊。」
「我再等等吧。」溫暖搖頭,眼神裡滿是堅定:「他一定會來接我的,也就是這幾天。」
「那好吧,一個人保重。哎,我這次,也許要被我媽綁回法國了。」童溪和溫暖一起收拾著她的行李,仰天長歎:「以後想看中國帥哥都難上加難了。」
「說的這麼鬱悶,我以為是離不開我呢。」溫暖揚唇戲謔她:「溪溪,你不想留下來追你喜歡的帥哥了?」
「我倒是想呢,可是他心裡有人。」童溪長歎一聲:「我童溪不會注定要與喜歡的人無緣了吧?」
真的很喜歡他啊,可是卻知道自己走不到他的心裡去,所以才想放棄了。
溫暖想了想,勸她:「放棄就放棄吧,溪溪,我堅決反對你當第三者。」
本來一對情侶好好的,再去插上一腳,她不喜歡這樣的人,她不希望溪溪會變成這種人。
「不是小三,你把姐想成什麼人了?」童溪痛惜,認真的看著溫暖的眼睛,隨後輕歎:「他和那個女孩不可能在一起的。」
溫暖微愣了一下,幫她把皮箱拉鏈拉上,坐到床上:「別和我打謎語,聽起來,你是很瞭解他了。說,他是誰,會不會我也認識呢?」
「不想說。」童溪深深的吸了口氣,澀然一笑:「暖暖,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