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的戲剛拍完,聽到同事的問話,不由的多看了紀薇一眼。
果然,紀薇從保姆車上下來後,衣服又換了。可是,依然是長袖打扮。
「穿裙裝厭了,最近喜歡長袖衣服。」紀薇淡淡一笑,瞟一眼自己的手腕處,視線轉到童溪身上,心裡騰起一絲隱隱的害怕,不過轉瞬即逝。
她相信冷彥對她的愧疚,不會把事情說給溫暖聽的。
她特別叮囑過她自殺的事,冷彥連溫暖都不能告訴的,她的理由是溫暖和童溪是最要好的朋友,無話不說。溫暖雖然不是個八卦的人,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一不小心在童溪面前說漏了嘴,那麼這件事情就會人盡皆知,到時候,她真會想不開,一頭撞死的。
其實,這樣的理由不過是其一……
她再三要冷彥不要提起,最重要的原因,不過是希望溫暖心裡對冷彥的誤會越來越深。他們之間間隙越大,她取勝重新得到冷彥的心的機率就越大!
「不會整個夏天都這樣度過吧,可真是不怕熱呢,讓人佩服啊。」童溪走的和紀薇近一些,涼涼的一笑,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她盯著紀薇的長袖,微微蹙起秀眉,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當然不會,過幾天就……」
不用穿了。
紀薇的助理看童溪嘴角諷刺的笑,立刻瞪了她一眼,下意識的反駁。幸好手腕被紀薇緊緊的握住,否則後面的四個字說出來,就更招人懷疑了。
「不過是新買了幾件長袖,等厭煩了,自然換回去。怎麼,童溪連這個也好奇?」紀薇握住助手的手腕,暗示她不要開口。另一隻手端起清涼的茶水,輕輕咽上一口,抬眸看著童溪,似笑非笑。
「是嗎?」她的笑容刺激了童溪,想起她勾 著冷彥,讓暖暖傷的心痛,挑眉笑得更歡,一副開玩笑的語氣:「我還以為是昨天來的大款,在紀小姐身上印了什麼不好意思見人的東西,才想遮遮掩掩的呢,原來不是啊,呵呵,是我多猜了。不過,昨天那人還真不錯,出手很大方啊,只可惜有老婆孩子,嘖嘖,可惜,太可惜了,不然倒是可以……」
童溪嘖嘖說著,看著紀薇越來越青的臉色,故意掩了掩嘴,不全說下去。
昨天,她親眼看到有個大款男人跑到這裡來探班的。不過,紀薇看上去好像很不高興,把他拉到一個房間裡,很快那個男人就出來了,一臉的不悅。顯然為了得到冷彥,紀薇對這個男人已經不感興趣了。
「童溪,你說話小心點!」小助手跳起來就要和童溪對峙,被她一揮手擋了過去,沖小助理調皮的吐吐舌頭。
要打架嗎?
她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了,她和溫暖一起練的跆拳道,都是練家子呢。
「那只是一個朋友。」紀薇手緊緊的握成拳,深呼吸再深呼吸,冷冷的看了一眼童溪,冷哼:「飯可以亂吃,話最好別亂說,誹謗罪也不是輕的。」
因為童溪是翁導演的親戚,對於她這幾天莫名的挑釁,她才一忍再忍的。而且,她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想鬧出什麼不好的閒話,破壞了自己在冷彥面前的形象。
「我有具體說什麼嗎?」看著紀薇不悅離去的背影,童溪故意拔高了聲音,帶著尖酸的笑說:「我只是在說現實生活中的一些人,有些人就喜歡那樣做。我也奇怪啊,怎麼就有些不要臉的人,就這麼喜歡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甘當情婦呢?」
片場立刻傳來一些人的低笑聲,聲音雖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紀薇的耳朵裡,她的腳步猛得停下來。
不要對號入座,不要對號改座!
她咬緊牙齒勸了自己兩遍,腳步一抬又往前面走。
那張娛樂報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不少人都暗地裡罵她了。此時童溪這樣說,無疑讓他們對話入座到她紀薇的身上。可是,她不能表現的太生氣,否則豈不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麼?
紀薇的強裝鎮靜落到童溪的眼裡,她得意的一笑,碰了碰身邊站著的一位演員,也是這部戲裡的女二號,故意挑事:「媚心姐怎麼看這樣的人?」
媚心本來是傾城娛樂的一姐,紀薇一來搶走了她的位置,心裡本就氣得緊,此時捉到了機會,怎麼肯放棄。她杏眼微瞇,看了看紀薇,咯咯一笑:「有些人,本來就是給臉不要臉的,金錢、地位、男人等等,什麼都搶的。不過,不知道用的什麼招就能讓男人束手就擒啊。難道說……」
媚心故意把聲調拉得長長的,輕飄飄的說:「難道學著戲裡的某位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
媚心是在諷刺她戲裡演的自殺戲,她的心自然而然的會想到自己真實的自殺過。
紀薇咬牙,腳步走得越發的快。她不敢停下來,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去抽童溪和媚心兩巴掌。
雖然,她真的想這樣做,可是並不是現在!
坐到保姆車上,胸脯氣得起伏的厲害,小助理急忙遞了杯水過去,憤憤的把紀薇和媚心罵上一頓,又輕柔的安慰她:「紀姐,別和她們兩個生氣。等你和冷少真正在一起了,你就是傾城娛樂的老闆娘,這兩個女人,自然會把嘴巴堵得嚴嚴的。哼,不止是如此,她們還不得天天來巴結著紀姐你。」
是,有收拾她們的時候!現在不氣,不氣!
喝一口涼茶,再加上助理的話,心裡暢通了不少。看著手機,她猶豫著給不給冷彥打個電話。
不敢追的太緊了,可是真想她此時就在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三年前那樣,累了就可以歇一歇。
可是,找什麼借口打呢?
袖子往上挽起一些,盯著被助手包紮的醜陋的棉紗,她的唇角微微一揚,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