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娘親說這裡我們不可以隨便來的。」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男孩緊張地拉了拉正對著前方男子流口水的姐姐的衣袖。
姐姐連頭都沒回,就道:「哎呀,這回可是他最後一回練功了,你就讓我飽飽眼福吧。」
小男孩尋著姐姐的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暢快,這個男的也沒有長得比他好看啊,可是自家姐姐盯著人家看了都快一天也不覺得累。
小男孩只好陪著自己姐姐在石塊後面蹲了好長一段時間,腳都麻了。
「花影!你要是再不跟我回家,我就跟娘親打你的小報告!」小男孩鼓著腮幫子,威脅著仍看著男子流口水的花影。
花影轉過身,一把摀住小男孩的嘴,有些無奈地開口:「我知道了啦,花墨!你就不能給你姐留個面子啊。」
花墨得意地笑著,自己姐姐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過,這招一定有效。
於是,花影就被花墨輕易地『綁』回了家。
花墨的聲音很大,自然被練著功的男子察覺到,但是當他回頭之時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好撓著腦袋繼續練功。
「太子。」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人未來聲先到。
「寧因,你叫我陸然就可以了。」陸然笑著看向來人,道。
寧因卻賭氣似地說:「你還記得你是陸然啊,我還以為你當上了太子,心裡早就沒有我這個朋友了。」
陸然停下自己手中的劍,走到寧因身邊,好聲好氣地說:「怎麼會忘了呢?不過這北界和仙界向來不合,你啊,還是少來這個北界得好。」
寧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當然知道,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見他的衝動啊!
··· ···
飯桌上,花影是食之無味,花墨卻夾菜夾得歡。
花父看出了兩人的異同,覺著有些奇怪,便放下筷子。
「誒,你們兩個今天跑到哪裡去了?」
「哦,我們去……」花墨一時嘴快就要說出來,卻被及時反應過來的花影摀住了嘴巴。
「我們去仙界了。」
花父皺著眉頭,有些不滿。
「沒事老去仙界幹什麼,我們閻界和它仙界的關係可沒有那麼親。」
花墨和花影吐了吐舌頭,看了眼自己的老爹,心裡暗道:小氣吧啦的鬼!
「你們倆也該收收玩心了……」坐在一旁靜靜不說話的花母開口道。
花墨和花影趕緊提筷吃飯,沒有再說一句話。
閻界的夜晚向來是最陰森恐怖的,但是對於長期生活在閻界的花影來說,卻是散步的最佳時機。
「怎麼了?有心事?」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花影一跳,轉身一看,花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
「影兒,不是娘愛說你,你和他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可是我……」不用花母說,她自己也知道,只是她一直都在逃避罷了。
花母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現在的情況是多足鼎立,我們閻界只是這多足裡最不起眼的一足,爭鬥最激烈的是北界和仙界,你應該明白,現在的情況你不該再替你父親增加煩惱了,聽我一句話,離他有多遠就多遠。」
聽完這句話,花影的眼淚簌簌落下。
「可是我捨不得。」
「孩子,沒有捨哪有得呢?再說了陸然現在和仙界的寧因關係非同一般,就算我們同意,他的心裡恐怕也沒有你的位置啊……」花母抱住花影,道。
她明白,他們只有一面之緣。
她明白,他連笑都很吝嗇。
她明白,也許在他心裡只有那一個女人。
只是,她更明白,自己不可能放下了。
她只要能守著他就可以了。
··· ···
匆匆五千年就這樣過去了,對於他們來說,這五千年不過是滄海一粟。
北界和仙界的戰爭暫時叫停,寧因被封為仙界大殿,而陸然則是北界名正言順的王。
「墨兒,父親以後一定會把閻界交給你管。」花影言之鑿鑿。
花墨卻不屑地白了她一眼,道:「以你弟我這種姿色,怎麼可能屈居留在這個閻界呢?自然是要出去闖蕩一番。」
花影將花墨認真打量了一遍,不得不承認,這個弟弟是越長越妖了。
「你只奧人類管這叫什麼嗎?」
「什麼?」
「小妖精!」
「花影,你給我站住!……」
姐弟兩打鬧著。
『砰』什麼東西被打開了?!
姐弟兩停止了嬉笑,向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人長袖飄飄地站在閻門前,氣焰讓人覺得他不可一世。
「不知界王降臨,有失遠迎。」花父急忙迎了出來。
來人轉身,正是陸然。
他一臉傲氣,冷冷地開口:「閻王有禮了,我此番過來只是想要帶走舍妹的魂魄,還請閻王行個方便。」
「這……」
「怎麼,有問題?」那語氣似乎不答應就要把人吞了。
花墨也是心高氣傲的人,看到陸然這樣對自己的父親說話,心裡也是不爽,便開口反駁,道:「這天上、地下的鬼魂都歸我們掌管,如果放走了其中一個鬼魂,擾亂了這天上地下的秩序,你讓我們如何負責?」
陸然瞟了花墨一眼,冷笑著說道:「不放人也行,我就滅了你這閻間,看看這秩序你們要怎麼維持!」
陸然說到做到,鬼魂開始嚎叫,閻間一片混亂……
花影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個人真的是陸然嗎?真的是嗎?……
「姐,給他點顏色瞧瞧吧!」花墨拉住花影的袖子。
花影有點猶豫不決,對著他下手,她辦得到嗎?
「姐!」花墨見花影遲遲不動手,心裡有些焦急:「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父親的閻間就這樣被毀了嗎?!」
花影方纔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