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夜空亮起,萬物沉睡。在山頂上,一身衣黑,烏髮垂肩,面帶銀色面具,白色的披風披在肩上,雙手負立,目視前方,平坦的山頂上,兩邊站著兩排的黑衣人,靜而不動,整副畫面看起來有些冷,有些陰森森的錯覺。
千面郎君走過來,黑衣人都看了他一眼後又繼續做他們的事,保持雕塑狀。千面郎君走到離面具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參見教主。」
面具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既不轉身也不開口說話,千面郎君跪在地上,感覺雙腳有些麻木了,但是卻不敢起來,繼續跪著。
「死亡塔被破你可知道?」在跪了有一個鐘頭後,面具人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屬下知道。」面具人聽到千面郎君說知道,轉過身來看他,雙手放在後面,拳頭緊握,死亡塔被破,責任在於他,可他倒好,平平靜靜的說了聲「屬下知道」。
「知道?那你也該知道死亡塔被毀會有什麼結果?」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的人竟然會犯這樣的錯,一個從一個小看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護法的人竟然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過錯,這讓面具人更氣憤了。
「屬下旦求一死。」千面郎君直起腰身,望著面具人冷靜的說。
之前就算是同伴犯了錯,他都會盡力去彌補,現在呢,犯錯了也不想怎麼去彌補反而站在這裡只求一死,面具人帶著面具,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從關節發出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有多憤怒了。
「主上,請您饒了千面郎君一次吧,看在他這十三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讓他戴罪立功。」左田從黑衣人中站出來,跪在千面郎君身邊,替他求情。
五年前左田曾犯下過錯,連累所有的人,最後犧牲掉一半的人,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任務卻沒有完成,千面郎君那時剛好經過那裡,易容成他這次任務要殺的人身邊的人,時機而動替他完成了任務,這次他算是還報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千面郎君看著左田,在死亡塔裡面,他就已經幫了他一次,讓蘭心他們順利離開,已經放下大錯了,現在怎麼又替他求情了,千面郎君看不清楚他的為人,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極少與人一起。
面具人聽到左田替他求情,雖然氣憤,但心裡卻多了份慶幸,畢竟千面郎君一個人的作用大過於幾十個左田甚至一百個左田,每每別人要花費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的任務,他只要四五天就能完成,所以讓他死,他還有點捨不得。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面具人放開緊握的拳頭,走到千面郎君面前說。
「屬下旦求一死。」千面郎君知道面具人一定會讓他去解決軒轅蕭跟柳蘭心的,現在他們二人是教主稱霸武林最大的敵人,對蘭心他下不了手,這從見她第一面開始就有的念頭,現在知道她的身份就更加下不了手了,而軒轅蕭是她最為在意的人,他不想讓她傷心,所以就連軒轅蕭他現在也下不了手。
「好,本座成全你。」面具人一掌就往千面郎君的胸口打去,千面郎君整個人飛了出去,撞斷一棵大樹,努力的爬起來,口吐鮮血,腳步一步一步的挪到面具人面前,雙手報拳道:「謝謝教主不殺之恩。」
「來人,把千面郎君帶回總教,關起來,沒有本座的命令誰也不能去放他出來。」面具人甩袖轉過身去,狠狠的下命令道,命令剛下完就有兩個黑衣人上來把千面郎君架走了。
柳蘭心,你到底是誰,竟然讓千面郎君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的命令,現在千面郎君人就在他手上,他就不信她不來救他。
逍遙居內,蘭心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軒轅蕭端著藥進來,蘭心立刻坐起來,藍雪的醫術的確好,上了藥休息一天就感覺已經好很多了。「蕭哥哥,你來了。」
「好點了嗎?胸口還疼不疼啊?」軒轅蕭放藥放一邊,幫忙扶起蘭心坐好。
「已經好了。」蘭心攤開雙手,露出笑臉,看到旁邊的藥,馬上變成著苦瓜臉了,「蕭哥哥,我已經好了,能不能不吃藥啊,藥好苦啊。」看到惠質從外面進來,馬上轉向她,「姐姐,你來了,我們去玩吧。」
惠質走到蘭心身邊,敲了一下她的頭,看著一旁的藥,不滿的說:「心兒,你又不聽話了。」
蘭心搖搖頭,大家就會欺負她,欺負她現在是個病人,動不了誰。藍雪從外面剛剛進來,走到床邊,看到放在一邊矮几上面的碗,就知道蘭心又不吃藥了。「宮主,晚上還有一副,吃完就可以不吃了。」
「真的。」蘭心聽到可以不吃藥,高興的問,看到藍雪點點頭,適時的軒轅蕭拿起藥餵給蘭心喝,蘭心喝完,惠質就遞給她一塊綠豆糕。
「小雪,謝謝你。」藥好苦啊,雖然吃了綠豆糕,還是覺得好苦。
「宮主,你太客氣了,都是小雪給你添麻煩了。」藍雪走到蘭心前面。蘭心點點頭,看到身邊的人,會心一笑,有他們在身邊真的很好。
「哦,對了小雪,我這裡已經好了,你先回去,免得那群武林人士看到你總是要死要活的,真的很討厭,還有,他應該也快好了吧,等他好了後你再把他送到逍遙居來。」說完還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給她。「讓他服下,應該有助於恢復。」
「是宮主。」藍雪退了出去。
軒轅蕭他們看到蘭心與藍雪之間的對話,他到底是誰,讓她如此放在心上,兩人同時的吃起蘭心口中那個他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