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在懸崖底下一呆就是一年,每天都重複著同樣了事情,劍法流利,但如果遇到有內功的人三兩下就被打敗了,而那套『如燕輕鴻』的輕功卻學得不怎麼好,她本身就沒有內力,所以就算學了輕功也飛不遠。
這天天氣非常鬱悶,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看似就要下雨的樣子,而琴瑟和錦繡兩人卻坐到水潭邊,相偎而坐,一臉幸福,從被李善救起,收為入門弟子,到後來親手殺了養大自己的養父兼恩師;從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後來藍婉的橫刀奪愛,這期間在愛情親情友情之間徘徊不定,經歷了種種的苦難後兩人卻還能攜手相伴到老。
「師兄,這輩子能與你在一起,師妹死而無憾了。」錦繡依偎在琴瑟的懷裡,一臉幸福的說。
「吾 亦是。」琴瑟看了一眼錦繡,深情款款地說。
「師兄,我們把功力都傳給小蘭可好?」
「嗯,聽你的。」
琴瑟與錦繡都知道今日便是他們二人的大限之日,所以從一大清早的,兩人就走遍了這山谷的每一處他們曾走過的痕跡,到最後回到水潭邊。
兩人站起來,手牽手地走回竹屋,大老遠的就看見蘭心坐屋頂上。「丫頭,你在上面幹嘛?」
蘭心聽到錦繡在叫她,立馬從屋頂上跳下來,「義父義母,這個天氣是怎麼回事啊?都鬱悶了一整天了,快把人給悶死了。」蘭心嘟著嘴說道。
「傻丫頭,你自己在想什麼,心不靜才會覺得天氣悶。」琴瑟敲了下蘭心的頭,這丫頭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義父,你老是敲我的頭,都把我給敲笨了,不然我怎麼老是練不好『如燕輕鴻』呢,一定是你把我敲笨的。」蘭心不滿地說,卻引來琴瑟夫婦哈哈大笑的。
「義父。」蘭心看著他們笑,心裡也蠻開心的,早上那種鬱悶地心情一掃而空。
「好了好了,丫頭,我們把功力傳給你,你就能飛得高點遠點了,好不好啊。」錦繡搓了下琴瑟,讓他不要再笑了。
「真的嗎,這樣我就能飛得高點嗎?」蘭心一臉的興奮,又帶著疑惑表情看著他們。
「是啊,這樣你就能飛得更高了,還可以飛出這山谷呢?」琴瑟淡淡地說,記得一開始的時候,蘭心總是想著要出去,現在是什麼讓她離開的時候了。
「不要,我不要。」蘭心拚命地搖頭。蘭心以為琴瑟他們不喜歡她了,想趕走她了。
「丫頭丫頭,你冷靜點,我們不是想趕走你。」錦繡抱住蘭心,安慰著她,蘭心聽到他們不是要趕走她才冷靜下來。「小蘭,你看我跟你義父,年紀都一大把了,功力在我們身上也沒有用,給了你更能方便你來照顧我們吧。」
蘭心將信將疑地望著琴瑟,看到他點點頭,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那以後小蘭是不是就可以摘到那棵樹上的果實了?」蘭心指著對面懸崖峭壁上生長的一棵果樹。
「嗯。」琴瑟夫婦同時點頭。
琴瑟與錦繡一人坐在蘭心的前面,一個坐在她的背面,琴瑟雙手抵住房蘭心的雙手,而錦繡而是雙手抵住蘭心的後背,兩人同時把自己身上的功力傳到蘭心的身上,只見蘭心的頭上冒著白煙。
大概上刻鐘後,錦繡與琴瑟同時倒在地上,而蘭心身上的白煙並未散去,全身火熱火熱的,難受之極。 「用丹田運氣,把內力疏散到全身就好了。」在蘭心被這股氣衝撞得快要走火入魔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蘭心慢慢地把這兩股內力容入到全身,臉色也慢慢好轉,不再像剛才那般通紅了。這幾天錦繡老是煮一些湯藥讓蘭心喝下,原來是有助於疏散功力。
蘭心慢慢放鬆下來,呼了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看到琴瑟倒在地上,嚇得她趕緊爬到他身邊:「義父,你怎麼了?」蘭心抱著琴瑟,轉過頭想去看看錦繡如何了,結果看到了是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蘭心又爬在她身邊抱起她:「義母,你不要嚇小蘭啊。」
錦繡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小蘭,你……你別難過,義母真的很高興有你這樣一個女兒。」錦繡舉起手來,擦去蘭心臉上的淚,又轉過頭看向琴瑟「師兄。」
蘭心把錦繡搬到琴瑟的身邊,看到他們兩人手捉得緊緊的。「師妹,我們永遠都在一起。」琴瑟深情款款地說,轉過頭來看向蘭心:「小蘭,你別哭,哭花臉就難看了,義父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大限的,現在我想和你義母在一起,你走吧,你還有大好青春在,別在這兒浪費了,去找你想找的那個人吧,義父相信他也會在找你的。」
「好。」許久之後,蘭心才吞出一個字,站起來離開了。
蘭心離開後,琴瑟與錦繡相互攙扶著,回到他們的小竹屋,蘭心就站在門外,眼淚直徑往外流。這時天空也下起了小雨,不知道是為他們能生死不棄而感動,還是為蘭心又是單獨一人而悲傷。
雨整整下了一夜,蘭心也在門外站了一夜,天亮了,雨停了,竹屋內也沒有任何的呼吸聲了,蘭心流著淚走進去,看到床上的兩個人,竟然是相擁而眠,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宣告他們有多幸福一樣。
蘭心把他們搬到水潭邊,把他們合葬在一起,在他們的墳前跪了一天,「義父義母,蘭心現在不想離開這兒了,我想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們,這一年多以來,是蘭心回到這世上最為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