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閃電一樣迸射而至蕭色眉心,蕭色緊握手中龍恨魔刀。
魔刀尚未從長布當中露出鋒芒,卻有一道沖天的刀意從蕭色懷中升起,似乎就要將這百丈之高的未央樓衝破,然後直達九天之上,破開雲霄!
龍恨長鳴不休,似乎就要從蕭色懷中脫出,化為九天神龍,翱翔於天地五行之外。
恰此時「轟」一聲浩大的鐘鳴響起,有一種遼闊千里的氣勢,將龍恨魔刀的刀意激的輕輕一蕩,蕭色長髮扯動,滿身衣袂橫飄。
眉心三寸之外劍光卻在這一聲鐘鳴之間愕然停頓,彷彿蕭色眉心與劍光之間那短短的三寸距離如同天涯海角一般,劍光再難前進半分。
一聲鐘鳴起,鐘聲當中,花間公子和他的橫流劍勢都被定在虛空當中,君東流右手已然又挨上九天黃鐘,輕輕一拍,動作神態就像是在輕撫林間花雨一般,極為瀟灑,也許君東流的一舉一動便從來是這般飄逸出塵。
此番君東流手掌再度拍上黃鐘,九天黃鐘卻沒有像先前那般發出震徹天地的轟鳴,四下之間彷彿變得寂靜無比,沒有半點聲息,唯有花間公子帶來的滿廳花香,在此時顯得更為濃郁,更為真切。
似乎任何人在聽覺失效的時候,五官其他觸覺會變得一場靈敏,所以花間公子愕然回頭,發現一道明黃的光芒正在向他身體襲來。
這一道黃光就如同先前劍尊的劍勢一樣,並非是來勢太慢,而是人的靈魂已然被鎖定,精神在極度緊張之下,自然而然就會飛速運轉,才會有覺得這一道黃光來勢變緩。
一道鐘聲彷彿是來自上古洪荒,彷彿是爆炸在花間公子心海,終身如雷,滾滾而來,這又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攻擊,花間公子已然被鐘聲定住,完全無法閃避,他此時引以為傲的隱匿之術,引以為豪的刺殺之道,都完完全全失去了作用。
如同一個沒有半點神通道法的凡夫俗子一般,九天黃鐘發出的那道黃光擊在花間公子身上,頓時花間公子身體像是炮彈一樣,射出未央樓門外。
君東流輕輕撫摸手中大鐘,輕描淡寫說道:「東流說過不殺你,你即使再怎麼逼迫於我,我今夜也絕對不會讓九天黃鐘沾上半點你身上的血污。」
花間公子人在半空,炮彈一樣射向未央樓外,眼前即是嗜骨掃花的身影,花間公子此番受挫,心中怒火如潮,眼中寒光一橫,揮手一道綠光擊向嗜骨。
花間公子一旦決定刺殺何人,就定然不會失手,今夜刺殺橫十二不成,反倒為君東流一鍾所傷,但是怎能壞了他劍鋒一出,便要人命的誓言?
所以他選擇了嗜骨,想要擊之下要去嗜骨性命,那麼今夜一鬥,也算稍稍有些收穫!人本來就天生有著一種自欺的心理,花間公子是如此,旁人又能從中跳脫而出?
花間公子向炮彈一樣從未央樓中向嗜骨飛來之時,嗜骨像完全不知道一般,沒有任何動作反應。
唯有在花間公子手中綠光出現之時,嗜骨才稍稍抬起眉頭,他手中竹掃一揮,就像先前不停的清掃滿地落花一般,他手中長掃將花間公子手中綠光與身軀一掃揮開。
花間公子明顯選錯了對象,嗜骨何人?怎會讓他輕易擊殺?
這一掃之威,又將花間公子揮進未央樓,此時橫十二右手劍指一道劍氣磅礡而出,就先九天雷罰一樣,閃電擊向飄在空中的花間公子。
他想要閃避,卻發現自己從被那掃地老者一掃揮出之後,竟然渾身上下半點動彈不得,唯有實實在在挨上橫十二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