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道宗山門。
一座山峰立在山門之畔,巍然而深秀,林壑連綿,山前一片平坦的山勢,平地之上一座高樓。
樓高百丈,似乎空明道宗一直都有建立斜塔的喜歡,此樓斜斜而上,似乎直達彩雲之間,上有青天雲氣繚繞,飛鳥相與,春雨如酥,春風如訴……
高樓雕樑,簷牙相啄,蕭色站在高樓之前,道:「大哥你將這樓取名為未央樓,我們卻開得是黑店,要是別人找上門來,你絕對脫不了干係!」
「兄弟不要在乎這個,我們是光明正大明碼標價,一個願買,一個願意賣,他們怪得了誰?再說了,就算他們宗門長輩找來,我就來個死不認賬,又能拿我怎麼樣?」未央道人提著一個酒罈,歪歪斜斜的站在一塊大石旁邊,似乎就這麼站著喝酒還不夠舒適,轉而輕輕靠在石頭一角,就這麼半躺著看著那座斜斜聳立的未央樓。
樓分十一層,高逾百丈。
門口上書未央樓,兩側一句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乃是勸人珍惜光陰的語句,卻被未央道人寫在門口,說是要增強這酒樓的雅韻和氣度。
蕭色看著未央道人這個姿態,好像渾身被烈酒浸透,恰似一團爛泥,正不斷的把酒液向嘴中倒去,未央道人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平時你嫂子連這杯中之物都不讓我多喝,說喝多了身上有股酒味,熏得她不得安寧,今日開了這未央樓,自己酒樓喝酒還真是過癮!」
蕭色不再與未央道人糾纏,原本這開酒樓的事情就是未央道人提出,可是這諾大的高大百丈的未央樓,就連一個像樣的店小二都沒有,裡裡外外全靠蕭色一個人打理。
好在此時還沒有到三月,若到三月三之後,陸陸續續會有賓客到來,即便二人開的是黑店,也夠二人忙暈頭腦。
畢竟黑店也是一家店,不拿點東西待客怎麼也說不過去。
此處高樓林聳千年,天下間無論哪個修真之人都知道這是空明道宗待客迎賓之樓,二人想要將心目中的黑店做好做完美,少不得要依靠忽悠加蒙騙。
蕭色站在未央樓前,定定的看著樓下土壤,心中暗道:「這隱匿在未央樓下的橫十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關,師尊說叫我勸他萬事不要強求,顯然這橫十二也是一個極為執著的人,又是師尊友人,或許值得一交!」
未央道人醉態可掬,滿口酒氣,說道:「你是在想那個被我封印在樓下的魔門小子吧?放心,我未央道人下的陣法天下聞名。我說是千年之後開啟,那就得關他千年,不到三月月園之時,這姓橫的小子休想出來給我這寶貝酒樓搗亂!」
未央道人如此深厚的修為,又怎麼會喝醉,他那一副醉態,說是裝出來的也不為過,只是未央道人似乎挺喜歡這種做醉鬼的感覺,彷彿鼎瑩不在他身邊,他便海闊天空無所絆羈,可以隨性而為。
未央道人又道:「兄弟啊!你說我和你來做這檔子事情,你大嫂若是知道,她會同意不?」
「大嫂肯定會同意!」蕭色彷彿是立下誓言一般,他繼續說道:「大嫂他既然跟了你,自然早有心理準備,所謂嫁雞隨雞,嫁鴨隨鴨,大嫂定然是不會反對你這個決定滴……」
「你……」未央道人眉毛倒起,似乎是很生氣,又歎氣搖頭道:「不知道瑩兒會不會想我呢。」
蕭色不由得想起夙卿怡,翩然的身影,如水的性情……
未央道人繞著未央樓門口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納悶道:「兄弟,你覺得我們這酒樓是不是少了什麼?人家凡俗塵世的酒樓,都是鶯歌燕舞,好多的姑娘站在樓上不斷招手吸引客人,那彩色的水袖啊,就像花瓣一樣,在樓上搖來搖去,還有很多姑娘乾脆只穿一點點衣物,那些男子看到之後,就絕對是會忍不住進樓喝酒!我們得多多找些這樣的姑娘,不然人家看到這裡冷冷清清,就不會買我們的酒菜,僅僅是住宿而已,這樣我們的收入就少了很多啊?」
蕭色原本還在想念心中佳人,卻聽到未央道人竟然有如此想法,心中的感覺五味雜陳,就像這滿山青翠的枝椏,在風中飄過來蕩過去,蕩過去又飄過來。
雖然久在空明道宗修道,但是對於凡俗的事情,諸如青樓歌女,酒肆舞姬這類的話題,似乎那些後背師弟總是不厭其煩的講述,蕭色雖然與他們相交不深,但是也多有聽聞,此時一聽未央道人計劃,哪裡還會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正在困惑當中,又聽未央道人說道:「我看我空明道宗就有很多這樣的姑娘,不若我們都叫過來?也好多多吸引那些前來登門的外宗弟子,我看那暮雲峰的鼎儀就非常不錯,到時候一定叫她站在最前面,白色的長袖子招啊招的,我們未央樓肯定人滿為患!」
鼎儀!夙卿怡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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