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金被雙手反捆,扔在了地上。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據說是叫作神殿。
這是一間全部由黑色大理石建成的大殿,高高的石柱直達到屋頂上,高度大概有兩層樓高,佔地面積又極其寬闊,加上四壁全部是由黑色大理石做成,顯得十分的寬宏古老。
在大殿的正中,兩根巨大的三個合圍的石柱中間,是一座巨大石雕像,而石像的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祭台……
白金金就被捆著扔在祭台中央,要是再加上一個男滴,就非常像即將獻給魔神當祭品的童男童女了……
雖然她已經不是童女(具體意思大家知道),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不容樂觀。在這石雕像前面,白金金無時不刻都能感覺到,雕像很神秘,那雙低斂的眉眼中,有異光在流轉,這讓她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石像正在觀察著她,觀察她這個祭品烤得有幾成熟了……
隱巫師乃涼一身黑衣,面色嚴肅,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嫵媚妖嬈。漆黑的長髮流水般傾洩,直抵腰際。面色端重的看著被捆得動彈不得的白金金,道:「你最後還有什麼要說嗎?」
「有!」白金金大聲道,恨恨的看著他,然後用力的呸了一口,咬牙切齒地高喊道:「封建迷信害死人!打倒封建迷信!」
乃涼的臉色一下子青了。
白金金嚎了兩嗓子之後,問:「戀人結婚了,兄弟你最近有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乃涼:「……」
白金金說:「看樣子如果順利地話我是活不過今晚了吧。」
乃涼:「……」
閒扯了兩句之後,白金金板起臉,有些認真的問乃涼:「你將我弄到這到底想怎麼樣?」
乃涼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雖然你有些可愛,不過既然焱說了不能留你,我也只有奉命行事!」
一句話,就是要讓她消失。
白金金:「……你要怎麼處置我?」
乃涼的眼眸瞬間發光,他難掩激動道:「前任隱巫師曾留下的一本古藉,古藉上說只要在祭台上念下咒語便可將人送往千年之後……」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頁面發黃的書冊,隨手翻到某頁,笑瞇瞇道:「縛魄咒……越時咒……祭生咒……只要念下此三道咒語,你將從這個時空徹底的消失!」
媽呀……被捆在地上的白金金嚇得差點倒下去,心膽俱裂地嚎叫:「救命哪,這裡有人要草菅人命啊!」
「你的反應總是這麼有趣,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乃涼一挑眉,黑色的眼珠亮閃閃,一副對阿貓阿狗這類小寵物產生興趣的姿態。
「你喜歡我什麼,我改!」白金金咆哮。
「我就喜歡你這種鮮活。」
白金金:「……」MD,鮮活的應該是魚。
乃涼唇角微微一揚,嫵媚的一笑,,她的汗毛陡然精神了起來!「我身上的毒已經無藥可解,可是在另外的時空也許能找到解藥~~將你送異時空後,你幫我找解藥可好?
「不太好。」白金金沒好氣道。
乃涼:「……」
「其實我巴不得你早死。」白金金惡毒的接著道。
「……」乃涼嘴角微顫。
「你若一命嗚呼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閉嘴!」他有發飆的跡像。
「唔……」她立刻不吱聲了。
乃涼胸口起伏了幾下,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蹲下身來問。「我問你,你怕不怕死?」
「我怕死!」白金金很嚴肅地告訴他。
「……」乃涼無言。
「我怕我死了後再也沒有人像我那麼愛他。」白金金深情的看著前方,她想起了墨秋心。
乃涼詫異:「他?」
白金金:「就是我家相公。」
「聽說是個王爺?」
「賓果。」
乃涼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了輕輕撫了撫,用帶著那麼點輕佻的語氣道:「既然是個王爺,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基本上這種有權有貌有財有勢的男人,愛他的女子大有人在!」
白金金「……」半天也沒說出話來,許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怒道:「所以我才更怕,我怕我死了以後別的女人花俺的錢,睡俺的老公,打俺的娃……」
乃涼:「……」
終於,乃涼不耐煩的一揮手:「好了,閒話少說,從現在開始保持沉默,我要唸咒了,否則出了什麼差池,我不能保證你的人身是否完整?」
人生完整……白金金滿頭問號,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瞄了一眼神情嚴肅的乃涼,他這個神棍居然會關心她的人生完不完整,六月飛雪,還是臘月響雷了?
乃涼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眼,嗤之以鼻道:「不是人生,是人身……」
「……」白金金瞬間呆滯,頓了一頓之後,開始死命的掙扎,「救命啊,來人,救命啊……」
嚎叫聲驚天動地。
這個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大殿的門外傳來。
「錢使……」殿外守衛的聲音,「神官大人正在施法,您不能進去!」
「讓開,我女兒在裡面!」
心急如焚,又驚又懼,每一個字都說不出的焦急與憤怒。
「老爹……」白金金用力的掙了掙,高聲叫喊,「爹,我在這裡,快點來救我!」她使勁的掙著手,蹦達著想要起身。
「喊什麼,誰也救不了你!」乃涼廣袖一揮,一道勁風將白金金甩到了地上,瞇著眼向大殿外看去。
白世仁一邊推開神殿的守衛,一邊不管不顧往裡沖,「你們答應過只要老夫我替你們辦事就不動我女兒,怎可出爾反爾……」
「銀錢使,擅闖神殿可是大罪!」他沉聲說道,眼神掃向白世仁,「你現在離開,我可以在族人面前替你說情。」
「我已經老了,不想看兒女有事。若是閻王爺判我的兒下地獄,也有我這個爹爹代她去!」
看著平時和藹可親,從來都是笑臉迎人的父親一付「天塌下來有我頂」的豪氣神態,白金金已經說不出話來,被捆著的雙手指尖微微發顫。」
「……喂,你有一個好父親。」乃涼有些感慨。
白金金只覺得一股酸氣從胸腔噴出,溢紅了眼眶。
「爹,你回去吧。這死變態只是把我們送到千年之後而已。等我到了那邊,一定坐時間飛船回來報仇,再弄幾顆核武器轟死丫的,保證這裡一百年內寸草不生。」
「……」大殿之內,所有人都石化了。
白世仁歎息一聲,道:「女兒,你這理想是好的,可我就怕你到了那種時間飛船還沒研究出來,核武器又不准買賣的地方,你又沒有身份證,住客棧都成問題……」
「啊——」這回輪到白金金石化了。
白世仁繼續道:「你到了那邊就是個黑戶,結婚生孩子會很麻煩,社會福利更是想都不用想,更可怕的還有可能會被抓進古人類研究所被人研究……」
「……」白金金的淚水刷一下滾出來,洶湧澎湃:「救命啊,老爹,你一定要救救我,救命啊……」
嚎叫聲持續不斷在大殿內的迴盪。
「閉嘴!別吵了!」乃涼怒。
「哇呀呀,救命哪,我不想成黑戶啊……」白金金嚎得更大聲了。
白世仁也同樣老淚縱橫:「我兒,可憐你一出生就沒了娘,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盼你成人,卻還要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爹,女兒不孝,不能侍奉你老人家,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還要當你的女兒……」
倆父女嚎啕大哭,生離死別的悲慼之聲另人動容。
兩個大殿的守衛歎著氣,默默地轉過身去,在清心寡慾的神殿裡呆得久了,最看不得煽情的東西,他們假裝眼睛裡進了沙子,偷偷地抹了一把。
太他媽的感人了,比楊白勞和喜兒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