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竹林,真是個居住的好地方。
早晚風涼,中午晴暖,沒有工作壓力,心情也很放鬆,最適合戀愛、乘涼、玩水,喝冰飲。
算算時日,白金金已經被抓來一個星期了,日子過得實在無聊兼乏悶,好在熠美人時常過來,只是自從上次見識過他喝醉了撞牆的本事後,再不把他當成武林高手了……他有時坐在那裡板著臉作沉思狀的時候,她也覺得他那樣子也是內分泌不調……
於遙則每天拿著筆在一張紙上畫來畫去,她湊過看了好幾次發現他畫的不是線條就是圈圈或者叉叉,看上去極像是一張地圖。有時候熠美人不在的時候,他還會問她,喜不喜歡走水陸?
這天他又捧著那張圖紙悶不吭聲的,像古董商人研究古董般的研究了半晌,白金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小弟,這是一張藏寶圖嗎?」
於遙愣了一下道:「不是。」
白金金從他手中拿過那張地圖,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的看:「不像是春宮圖啊?」
「……是這裡地圖。」
「幹啥用?你還想將這裡開發成風景區?」
正疑惑著,白金金感覺手背上一涼,卻是於遙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冰涼如雪,冷得像塊冰。
白金金連忙把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一冰一熱的相偎,熱的一方很快將冰的一方給煨熱了。於遙慢慢的伸出來三根手指:「我們有三條路可以離開這裡,姐姐你喜歡哪一條?」
「哪三條路?」海陸空?
說實話對於逃跑這件事她沒抱什麼希望,一則這竹林看似寧靜實則層層把守,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二來就算他們成功突破了這裡包圍圈,通往外界的各個關口路口都有人把守,憑他們兩個一點武功也沒有的人,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於遙不慌不忙道:「現在這個情況主要是因為隱巫師中毒需要我身上的血來壓製毒性,那麼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簡單,第一隱巫師消失,第二,隱巫師身上的毒消失,第三,我整個人消失。」
他的表情從容,笑意純潔善良,彷彿說的不是死裡逃生的大事,而是中午吃什麼菜一樣簡單。
白金金古怪地望著於遙,她早就知道於遙其實很聰明,卻沒料到他除了智商高膽子居然也這麼大,張口第一個方案便是要致人於死地——讓隱巫師消失。而她剛才腦子裡所想的什麼海陸空,照他說來就是下下策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確實很對,從她的角度出發,自然是希望能以最少的傷害損失達成最基本的平安,可是於遙不一樣,他是為保護隱巫師而生的人,他自身的作用便是為隱巫師提供鮮血,從自身地安全為基本考量,只有隱巫師永遠的消失才能確保他的安全。
倘若這一次逃了,一定會面臨全族上下的追捕,倘若真能走狗屎運的解了隱巫師身上的毒,可解了這一次,難保沒有下一次。
而於遙的上策,乍看上去雖然冒了絕大風險。執行的過程也不可謂不艱難。可是一旦成功,前途將一片光明。
只不過……
白金金有些擔憂的問:「那個,隱巫師的武功好像挺高的,多少個我們才能殺得了他?」
「兩千個。」於遙篤定道。
白金金倒抽了一口氣,抹著汗道:「……那我們採取暗殺的手段怎麼樣?」
「隱巫師警惕性極高,住所四周警備森嚴,再加上我們不會飛簷走壁,談何暗殺?」
「……在他飯菜裡下毒?」
「隱巫師的身體已經中了劇毒,毒上加毒沒有任何意義。」
白金金崩潰:「那怎麼辦……」
「所以,」於遙指著那張地圖道:「我們只能選擇第三種方案——逃走。能躲一時就是一時,而且沒有我的血壓製毒性,隱巫師將很快毒發身亡,他的命絕不會比我們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