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在幹嘛呢?」白金金朝屋頂喊。
墨秋心和於遙同時朝她看下來。於遙微笑道,「我們在談人生跟理想。」
「……靠,居然談這麼高級的東東。」白金金問,「那你的人生目標定出來了嗎?」
「定出來了。」
「是什麼?」
「當姐姐你的接班人。」
「好兄弟……」白金金欣慰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於遙雖然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跟她曾經一起患過難,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她早已經將於遙當作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她是個已經結婚的成年人,將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著墨秋心在一起,可是於遙不同,他不能一直跟在她身邊,他要有一個正常美好的人生,他今後要娶妻生子,還要有自己的事業和成就。現在他已經找到了這個人生目標,實在是太讓人欣慰了。她抹了一把眼淚問,「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偉大的理想?」
「姐夫教的。」於遙回答。
白金金:「……」
墨秋心望向她,嘴角含笑:「等將來我們離開了,他可以幫你收拾爛攤子。」
……她嚴重懷疑於遙這個原本善良美麗的少年,已經被墨秋心教導成有野心的人了。
也許經過墨秋心同志的一番教導,於遙會發現他從前的這些理想都很天真,如果曾經他的理想是平平淡淡從從容容的度日,那麼,如今他的理想一定是成為一個叱詫風雲、舉世矚目的男人。比如,要在商界或者政界裡出人頭地、指點江山、呼風喚雨、獨佔鰲頭、兩面三刀、豐取刻與、隻手遮天、貪得無厭、荼毒生靈、渾身是膽、無惡不作、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人面獸心、禽獸不如。
白金金小心翼翼的問,「遙,你的人生目標有多高?」
「當然是希望更勝姐姐一籌。」
……完了完了完了,她已經夠不是人了,於遙卻還要更勝她一籌,難道真的會成為一個呼風喚雨、獨佔鰲頭、兩面三刀、豐取刻與、隻手遮天、貪得無厭、荼毒生靈、渾身是膽、無惡不作、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人面獸心、禽獸不如的人?
白金金慘然道,「我們是跨掉的一代,想不到你這一代也跟著跨了……」
這幕後的黑手就是墨秋心。白金金臉一陰,轉頭朝墨秋心看去,卻見他目中溫柔寫意,不由心中一軟……算了,他也是為她好,也是為他和她倆人將來逍遙自在的生活作打算。
一個時辰後,一片狼藉的屋裡煥然一新。
這段時間她在忙碌詩詞盛會的事,而墨秋心則把心思都放在這所房子的整修和裝潢,當然他只是光動嘴不動手,指揮手下那幫人幹的。
其中中間的客廳最為寬敞,巨大的黃花梨木架,古樸溫厚,搭配上墨秋心挑選來地300多本籍,以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孤本古籍,一起將近500本,佔據客廳一整面牆壁,氣勢恢宏。
牆壁上還掛上了《洛神賦圖》《長江積雪圖》在內的4幅畫作,白金金用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研究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麼暇疵來——估計這幾幅畫是真的。
客廳中央是一套紫檀木茶几和一套龍泉青瓷以及一套景德鎮白瓷茶具,乾淨,一點都不落入花哨華麗的下乘,與架字畫相得益彰。
偌大一個客廳,只有一架子,四幅字畫,一茶几一套茶具兩條紫檀木椅,再無多餘的東西,起初白金金只覺得空曠,可身臨其境,卻感受到一種《寒江獨釣圖》中「留白」的意境。
她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這種驚艷的感覺卻特別的強烈,這需要多那個那個的人才能佈置得這麼這個這個啊。
當然除了客廳之外,臥室也是盡善盡美,檀木雕花椅,青梅臥月桌,每一件都顯得出塵脫俗。墨秋心的房間清雅而不失大氣,於遙的房間簡潔而整齊,就連她臥房內也透著一派婉雅秀麗之相,牆邊掛著燈,屏風案幾端莊典雅,簡約而又精美。
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地方,那就是廚房。那間廚房,小小的不過巴掌大的地方,一塵不染,毫無油煙味,比狗舔過還要乾淨!!!而那些碗盤則按照大小深淺擺得跟排兵佈陣一樣,讓人一看到,就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恐懼感就油然而生……
誰能想像讓世人不敢仰視的皇族中的一個優秀王爺,會運用高深建築學原理和晦澀心理學給她佈置房屋,還為了她方便下廚,將廚房佈置成了一個兵工場,誰能想像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親自比對每一件傢俱的和諧度。
上帝要讓一男人死亡,必須讓他瘋狂。
白金金悲歎,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搞起裝修來了,真是浪費人才啊!!
於是,她沖屋頂上的墨秋心大喊,「我們不回去了,就老死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