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是一株很神奇的四葉草」!衛振雄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那衛伯伯,我可以出院了嗎」?艾興其急切地問道。
「為了安全起見,還得在醫院多觀察幾天」。
「可是……」,艾興其欲言又止。
胖了接話道:「可是有些人想見某個人咯」!
艾興其蹬了他一眼,衛振雄倒是意會,朝胖子笑了笑,「這樣呀,那可以想辦法讓那個『某個人』來探望一下『有些人』嘛,對不對,胖子」!
「啊,對對對」,胖子默契地附和道。
艾興其無奈地搖搖頭,「那我想出去走走,總可以吧」?
「當然可以!對了,現在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我讓食堂去準備。睡了這麼多天,應該也該餓了」。衛振雄起身關心地問道。
『不用了,衛伯伯,我的心現在滿滿的,不餓」!
「是啊,他的心現在被甜蜜和幸福裝滿了,所以都沒有別的空隙可以裝下任何東西了,不過倒是我餓了」!胖子撅著嘴捂著肚子,故作可憐地說道。
衛振雄哈哈笑道,「那我去讓食堂準備些餐點吧,你剛醒來,還是多少吃點,反正胖子也餓了。我也順便去給你爸打個電話,他這段時間可是急壞了」!
艾興其頭上纏著紗布,經衛振雄親自檢查,傷口已經在癒合,應該不會留下傷疤的。
雪後的天氣,雖然還是冷,卻也有一些柔柔的陽光。因是最高級的病房,打開落地窗玻璃,從裡廳出去,便是一個大大的陽台。
一陣臘梅香飄來,沁人心脾。還有一些綠色滕蔓延伸在白色的木架上,像蔓延的希望。儘管病房裡已堆滿了各種花束,可他還是更喜歡這股清新自然的香氣。
艾興其穿了厚厚的羽絨服罩在病服外面,手緊緊端著四葉草盆栽,用力地呼吸,享受著這美好的靜養時刻。
胖子看穿他的心情,偷偷地給羅筱曼打了電話,告訴她艾興其醒來的事實。
羅筱曼雙手合十,虔誠地感謝上蒼聽到了她的禱告,更感謝上帝讓她找到了四葉草送給了艾興其,原來幸運草真的可以帶來幸運。
迫不及待地趕到康聖醫院,推開門,胖子借口有事,把艾興其交給了她照顧,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已經溜出門外。
走進裡廳,病床空空的,被子倒是亂作一團。羅筱曼好奇地朝打開的落地窗望去,一陣風透進來,由衷地感歎道:「好香的臘梅花香」!
艾興其安靜的背影靜靜地佇立在陽台欄杆旁,羅筱曼抑制住內心頑皮地狂跳不止的小兔,屏住呼吸,不敢驚憂了他的寧靜,這幅畫面是那麼柔美。曾經總是一副無所謂的艾興其,現在褪去了故作強勢的外衣,穿著大大的病服,白色的可愛的毛毛拖鞋,淺藍色的羽絨在微弱的陽光裡給人一種忍不住想接近的感覺。頭上因為綁著紗布,所以頭髮自然的往上豎著,又平添了一抹自然的帥氣。
越看羅筱曼越留戀這副畫面,如果現實中的艾興其有這麼一種溫柔的感覺該有多好,想著心竟不自覺地飛出好遠,飛過了遠遠的那片雲層,飛過了遙遠的地平線。
「是沒看過帥哥呢?還是沒看過這麼帥的帥哥呀」?艾興其緩慢優雅地轉身,靠在欄杆上,微勾了嘴角,臉上又自然地流露出邪魅的神色。
羅筱曼在聽到這句話時的感覺就好比正在很有心情的欣賞一副美好的畫面,人很美,環境也很美,只是等到那人開口說話的那一剎那,一切的美好都破壞殆盡。
「是呀,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當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男生的時候,也許我會這麼覺得」!羅筱曼收回心毫不客氣地說道。
其實艾興其在背對著羅筱曼的那段時間裡,想過無數種開場白,也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轉過身來,說出的話卻還是違了初衷。
而羅筱曼亦是如此,在心裡告誡了自己很多次,也排練了很多次,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是平常的問候,還是激動地說「艾興其,你終於醒啦」!都在心底一次次地否定掉,是不是語氣太過生硬,是不是太凶了,應該要對他溫柔些吧,最好不要再跟他唱反調,畢竟他是好不容易從死神手中揀回自己的命,他現在是病人。
只是也許他們注定就是冤家,冤家碰到一起不拌嘴,那是違背自然規律的。
艾興其自然地笑出聲來,像是猜到她不會輕意順著自己般,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見艾興其笑,羅筱曼也不好意思侷促地笑起來。
「謝謝你的幸運草,救了我一命」,艾興其舉起手中的四葉草。
「不用謝,反正也是無意中找到的,我不需要,所以送給你咯」!羅筱曼說不需要時說得輕描淡寫,雲淡風輕,說得比真的還真。
艾興其微皺了一下眉頭,有誰會不需要幸運呢?這一次她的無所謂又一次讓他的心疼痛了一下,只有傷得絕望,才會拒絕幸運。
羅筱曼躲閃著他疑問的目光,「胖子說他有事,先走了,晚點再過來。你才剛剛醒來,應該也累了,要不去病床躺一會」?
「你在關心我」?艾興其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一向關心弱勢群體,你現在是病人,關心一下很正常呀」!羅筱曼說著轉身走進裡廳,整理了一下病床的被單,鋪平然後打開被單一角。
艾興其跟在身後走進來,「我現在不想躺著,我都睡了好幾天,現在好不容易醒來,我得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就是好好地跟你聊聊天。沒記錯的話,我這個弱勢群體中的一員還欠你一個解釋和一個……」!
「等你病好了再說吧」,羅筱曼打斷艾興其,對於那個承諾,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聽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