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簡單看了一下客廳的擺設,淡雅的色調,簡單的佈置,乳白色中偶爾滲透出來的一抹藍色。像是在延伸一種希望。就像藍雨的內心一樣,渴望希望。
突然電話響起,幸子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索中強」。
走到後園接起電話,「喂」!
「幸子,你還好吧,阿豹沒有為難你們吧」?索中強擔心地問,他剛從伍爺那裡回到家。
「你怎麼知道那個雞冠頭綁架我們的事」?幸子疑惑地蹙著眉。
「是若南告訴我的。你現在在哪」?
幸子的心揪結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滋伸,若南告訴他的?突然想起若南也姓索,難道索中強是索若南的爸爸。
幸子癱坐在後花園的滕椅上,臉色驚得有些泛白。
「幸子,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索中強見她半天沒有說話,以為又發生什麼事了,著急地喚道。
「哦……現在沒事了。我在一個朋友這裡」,很想親口問問若南是不是他女兒,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你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索中強放下心來,今天剛好若南也會回家,正好可以讓她們正式認識一下。
索中強是愛幸子的,從在醫院無意中看到她對著病床上的母親自言自語地絕望中又倔強地揚著一種希望的時候就對她生出好感,雖然努力了那麼久,她最終同意跟自己在一起也只是為了她母親的病,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幸子會感受到他的。
「那你來福安大學門口接我吧」,幸子只感覺頭上像被人撥了一盆涼水般冷得讓她顫抖。她多麼希望那個她所猜想的真相不是事實,也許他們只是親戚,也許不會那麼巧合的。也許……想到詞窮,心還是熱不起來。
走進客廳,剛好迎上藍雨的目光,幸子慌忙地低下頭。
一直認為選擇跟索中強在一起那是自己的選擇,不需要為別人眼光或看法買單,但是此刻卻讓她有種不敢抬頭的自卑感。如是他真的是若南的爸爸,她要怎麼面對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唯一的好朋友的好朋友,她感覺自己醜陋不堪。
「藍雨,我有事,要先走了」,匆忙地道別然後轉身準備走出客廳。
上一次也是接完一個電話她便匆忙地要離開,這一次又是。「幸子,等等……我送你」,藍雨解了身上的圍裙,丟給胖子。
胖子揭開蓋在臉上的圍裙,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覺歎了一口氣,嘴裡小聲啐念著:「看來他們兩個都有主了,可憐的我……」,於是一副委屈表情地捂著餓到不行的肚子進了廚房。
幸子來不及拒絕,藍雨已經取了車鑰匙,看著幸子遲疑的表情,「我送你吧,這裡出去打不到車的」!
幸子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客廳,透過車窗,看到艾興其正目光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羅筱曼,用手輕輕地捋她搭在長睫毛上的劉海。幸子莞爾一笑,「興其,我有事先走了,替我好好照顧筱曼」。
藍雨安靜地開著車,想說些話打破那尷尬的寂靜,卻始終開不了口。
幸子自接了那通電話後臉色就顯得蒼白得嚇人,拳頭握得緊緊的,像是要把指甲嵌進肉裡。眼睛出神地盯著窗外,頭腦裡亂作一團讓她不知所措。
車快到福安,幸子方才緊張地緩過神來,「藍雨,就送我到在這裡吧」。她答應過索中強,可能現在沒法愛上他,但至少會忠於他,不會跟別的男人扯出不該有的關係。
「可是……」,一路無話,藍雨總感覺有一絲遺憾,同樣的場景讓藍雨記憶猶新,想起她堅定的神情卻也還是把後面的話生生地吞進肚裡。
將車靠向路邊停下,幸子打開車門,「謝謝你送我」。
又一次看著她堅定的背影孤單地離開,瘦弱的身體卻套著一層強裝強大的外衣。她跟思凡一樣倔強,卻比思凡更顯堅強。
不自覺地還是默默地將車緩緩地開在她身後,擔心她再有其他危險,只是幸子竟沒察覺。
遠遠地看到幸子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藍雨的心有一種像被人活生生刺了一刀疼痛的感覺。那個男人看上去年齡應該比自己大很多,她跟他會是什麼關係?幸子接的那通電話應該是那個男人打的吧,可為什麼接了那通電話後幸子就變得像丟了魂似的。
失望地調轉車頭,眼角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濕潤。不過見過兩面而已,為什麼會心痛得這麼厲害。就因為她跟思凡長得像?還是她偽裝的堅強傷了他?
艾興其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因為一直坐著不動,腿顯得有些發麻。
羅筱曼身體不自覺地抖了幾下,又一次夢見那該死的李光頭噁心的嘴臉向自己越走越近,喃喃囈語:「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雙手努力地扑打著,聲音害怕到歇斯底。
艾興其手足無措地抓著羅筱曼的手:「筱曼,怎麼了?是我呀,我是艾興其」。
「嗯,嗯……不要過來」,羅筱曼驚醒過來,全身顫抖得厲害。
艾興其心疼地看著她,直接用袖口擦了擦她額頭的虛汗,「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羅筱曼看清是艾興其,趕緊抽回了手,不安地喘著氣,點了點頭,將身子挪到了一邊。
「我們怎麼還在車上,幸子和若南她們呢」?羅筱曼看了一下車窗外,車竟是停在一個別墅園中,沒見了其他人,只剩她和艾興其坐在車上。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打擾你。若南回家去瞭解一下情況,看伍爺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幸子剛有事先走了」。
「哦……那現在我們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