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曼說完轉身準備走進教室,卻剛好與站在門口的艾興其撞了一個滿懷,艾興其正滿臉笑著拍著手,「好,說得好」。
羅筱曼只抬眼看了一眼艾興其便走進了教室,不想再跟這些無聊的事情周旋下去。
倒是送花男在聽了羅筱曼的話後早已嚇得兩腿發軟,花掉在地上準備撒腿走人,只是不太幸運剛好被艾興其撞見這一幕。
「哎,同學,公共區域不能隨意扔垃圾哦」,艾興其邊說邊指了指地上的玫瑰花,雖是笑卻暗藏著滿臉的「殺氣」,誰都知道他艾興其有權有勢,是不好得罪的,送花男兩腿發軟地撲騰過來撿起花便一步三回頭地跑走了,看戲的人也識相地散開在各個角落。
艾興其站在護欄旁邊,看著樓下的草坪,回想起剛剛羅筱曼說的一番話,不覺得笑出了聲。
這個女生真的讓自己越來越好奇,想要瞭解她的一切。雖然清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也固執得很,還很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只是剛剛那一番話卻又顯得那麼可愛。
她不像那些整天就想靠近自己的女生,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滿身的虛榮,只知道攀比手上的戒指戴的是幾克拉,身上穿的衣服是哪個國際名牌,靠近他都只為在他身上撈到好處。
而她羅筱曼卻像一個安靜的精靈,像曼陀羅花一樣清冷美麗,可以不為任何利益所誘,可以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她是個有理想的人吧!只是為什麼這麼清高孤傲的女生卻會選擇去酒巴那麼亂的地方打工呢?難道是生活所迫?心裡突然生起隱隱的心疼,連艾興其也覺得這種感覺來得讓他措手不及。
晚上六點羅筱曼準時來到健身俱樂部接小蝶的班。
「筱曼,今天來了很多客人,等一下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將俱樂部的地板拖一下哦」。
「嗯,我知道了」。
小蝶下班後,羅筱曼找了乾淨的拖把開始認真地拖地。
「美女,麻煩給我拿條毛巾」,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艾興其大聲的叫到。
「哦,好的,稍等一下哦」。
羅筱曼放下拖把快速地拿來毛巾,「先生您好,您要的毛巾」。
艾興其將跑步機的速度慢慢調低,直到可以慢慢地走動,拿過毛巾剛好迎上羅筱曼抬起來的雙眼。
「是你」,幾乎是異口同聲。羅筱曼和艾興其都驚訝地看著對方。
艾興其停了跑步機,一邊擦汗,一邊將嘴角邪邪地往上揚,「羅筱曼,怎麼好像到哪都能遇見你,我們還挺有緣的嘛」!
羅筱曼白了他一眼, 「先生,您繼續,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轉身拿起地上的拖把繼續努力地拖地。也還真是,從靠近福安大學第一天便總是不經易地跟他遇見。公車、酒巴、課堂、俱樂部,他還真是無孔不入,羅筱曼想著狠狠地甩了甩頭,這種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就囂張過活的公子哥還是離得遠遠的好,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交集,即使不小心有了交集,也要像一個「X「一樣,從不同的地方來,朝不同的地方去。
「美女,麻煩給我一瓶可樂,我要冰凍的」,艾興其故意大聲嚷著引起羅筱曼的注意。
羅筱曼恨恨地從地板上抬起頭來,沒辦法,在這裡工作,客人是上帝,只得隱忍著,走到服務台,拿了冰凍的可樂。
正欲離開,突然想到劇烈運動後的人是不宜喝冰凍飲料的。於是換了不冰的可樂拿去給艾興其。
「先生,您要的可樂」,將可樂遞給艾興其正準備轉身繼續拿拖把拖地。
「怎麼不是冰凍的」?艾興其疑惑地盯著羅筱曼。
看到艾興其不知好歹的表情,羅筱曼實在是有點忍無可忍,「先生,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你不知道劇烈運動後心跳會加速跳動,全身血液會膨脹,如果馬上喝冰凍飲料的話是會引起胃腸痙攣的嗎」?羅筱曼生氣自己真的是白多了一份好心。
艾興其看著羅筱曼清冷的臉,壞笑著湊近,「你是在關心我」。
「先生,你想太多了,我是不希望我們的客人在我們俱樂部發生意外而影響其他客人,更影響我們俱樂部的生意」,羅筱曼不屑地說完轉身提起拖把去了一個艾興其看不到的方向準備繼續拖地,卻發覺心跳撲騰撲騰地加速了不少。
艾興其拿著不冰的可樂一口氣喝了半瓶,看著像是故意躲閉他的羅筱曼,雖然覺得她的語氣很冷淡,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內心還是善良的吧,要不然她也不會給自己拿不冰凍的可樂了,即使她編了很牽強的理由。於是想著想著艾興其還是忍不住笑了,心裡有種莫名的幸福感,連他自己也覺得突然。
羅筱曼剛拖完地,幸子打來電話。
「幸子」,羅筱曼不自覺地嘴角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也只有在跟幸子說話的時候,笑容才會浮現在羅筱曼臉上吧。幸子就像姐姐一樣,是這個世上除了外婆以外第一個會對她伸出友愛之手的人。
「筱曼,這幾天過得好嗎」?
「嗯,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我明天去看你吧」。
「好呀,你說的哦,那你明天一定要過來哦,幸子」。羅筱曼激動得快要跳起來。開學幾天了,這裡的氛圍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多開心,不過相比在梁鳳美的詛咒下過日子還是強多了吧。
「嗯,我去時給你打電話」。幸子微笑著說,只是羅筱曼看不到幸子眼角的那絲說不出的悲傷。福安大學,那也曾是她嚮往過的幸福之地。
掛了電話,羅筱曼心情顯得很好。她開始數著時間等著明天見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