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 瀰漫殺意
其實,在黑暗之中,有個人早就變成了亡魂。
第二天,沈衝起來準備去柴房燒水洗漱時,一聲尖叫驚醒了所有正睡覺的人們。
人們衝到了柴房,發現柴房已經被焚燒得漆黑,什麼都沒有剩下——除了猙獰的躺在燒水池中的Tomas的屍體。屍體保護得很好,就像是等除了水池都燒盡後才扔進去的一樣。人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薛雨澤:「大家不要慌,先聚在一起,我報完警了,不過警察說這裡太遠,過來需要一些時間,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俞致遠很冷靜:「薛雨澤,你不是外科醫生嗎?會不會一點屍檢?」
「會一點。」
「那很好,請幫忙推斷一下死者死亡的時間。」
「啊?要我去?」
「對啊,這裡的人對解剖大概都不懂。」
「好吧。」臉色有些蒼白的薛雨澤回自己的房間取了隨身攜帶的剪子,手術刀等物品,開始對死者死亡時間進行推斷。
人們恐懼地縮在一起。
「那個傳說靈驗了嗎?」
「我們該怎麼辦?」
「昨晚的雪太大了,連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安靜!我現在已經夠恐懼的了!」薛雨澤擦擦額頭上的汗大嚷。
人們沒有回答……
第七部分 恐怖詛咒
一段時間過後。
「怎麼樣?結果是什麼?」俞致遠非常焦急地問。
「結果出來了,不過屍檢過程真的好噁心……根據屍僵程度、血色和一些生理反應跡象表明,死亡時間應該在晚上2:00左右,脖子處有幾處勒痕,且斃命。」
「2:00?!不可能!我守了那麼多次夜從來沒有失誤的時候!」陳維桓吼道。
「陳大哥,你冷靜一下,怎麼了?」俞致遠按住陳維桓要暴跳的身體。
「我敢確定!我敢確定晚上兩點之後沒有人離開過這個城堡!甚至是說11:30李彥明被吐了一鞋,出去散步緩解情緒之後,就沒有人離開過這個城堡!」陳維桓恐懼地說道。
「真的?你敢確定嗎?」俞致遠長大了眼睛。
「沒錯,我敢確定,那個表可以證明。我對天發誓。對了!昨夜兩點多柴房倒是著火了,不過我看火勢太大,沒有救。因為我知道裡面不會有人的,登記離開的人都早就回來了。沒想到……」陳維桓舉起了右手狠狠地錘向自己胸口。
「沒關係,我們不會怪你,這次是高智商犯罪……」俞致遠安慰陳維桓說,「那可就奇怪了,難道死者是像恐怖小說裡那樣自己穿牆過去了?那怎麼可能!若是兇手跳窗出去的倒另當別論。可是睡了一覺的Tomas應該醒酒了啊,怎麼會一點反抗沒做,就直接猙獰著表情死去了。但凡做一點反抗準會有人聽見的……」他用左手托起右臂,右手放在嘴邊一次又一次的思考著。
「是不是……是不是薛雨澤判斷錯誤了?」沈沖像受到極大的打擊一般問著俞致遠。
「對了!沒錯!薛雨澤,你確定結果是2:00死亡嗎?」俞致遠恍然大悟。
「是,沒錯。以我的判斷就是2:00了。」薛雨澤肯定地說。
「我想……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是11:00,因為死者如果是在柴房著火前被兇手丟進水池的話,水池中的水會被大火煮沸,進而提高屍體的溫度,影響屍僵的速度!按照兩點才來的火勢,應該真正的死亡時間是11:00了。而且兇手行兇應該是借助獄魂村的傳說來動手的,所以死亡時間不是2:00而是11:00就說得通了。」俞致遠舒了一口氣,「果然是不會有恐怖小說那種情節的。」
慕容雅琪隨之瞳孔越張越大,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句:「那時……那時……Tomas不是和我們在一起吃飯嗎!」
「對啊!可惡!我忘了這一點,這次真的是符合了那個可怕的傳說了。真是個奇怪的案子。」俞致遠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是個唯物主義者,我不相信什麼神鬼妖魔,我只相信作案手法,只相信真理!兇手,你等著看吧,我以我偵探的名譽,甚至生命作為擔保,一定將你揪出,把真相告知天下!」
俞致遠快步走遠了,丟給人們一句話「在那別動,我很快會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答案!」
第七部分 探者偵查
「要先從哪裡開始呢……柴房已經完全被燒燬了,我想那裡沒有什麼證據可談。剩下的,只有大院,廁所,城堡一樓和二樓。而大院中有什麼證據也肯定被大雪掩埋,不會有收穫了。如此一來,要搜索的範圍很小了,先從廁所開始吧。」俞致遠一個人行動在偌大的地界中。
「嗯?這個是……一節5號電池,這種東西怎麼會掉在廁所裡?這個地方已經因為那個恐怖的詛咒而沒有人來這個城堡了。而且我們到這裡之前也有人仔細收拾過這些地方,從這些乾淨的瓷磚可以說明這一點,那麼這節5號電池是我們之中的人帶來掉在這裡的了。」
「電池……電池……對了!」俞致遠握緊手中的電池小跑趕去城堡的二樓。
他慢慢地走近城堡二樓大廳的那只表,端詳了一會,「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拿來椅子踩在凳子上面拿下了那只表,翻了過來,遲疑了一會,把手中的電池按了進去。就在他眉頭緊皺,思索不出來什麼的時候,那只表受到了電池電力的推動,內部小小地震動了一下、又一下……當俞致遠將鐘錶翻回來的時候,他吃驚地張開了嘴。思緒強烈的碰撞,使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他把表掛了回去,跳下椅子飛快地向一樓跑去,在陳維桓房間的門口,轉身進去拿出了陳維桓記錄出入情況的本子,上面很詳細的記錄了這些:
8:00蘇映夢、王若萱、沈沖、李彥明出入多次端菜
8::17李彥明去行李室(在陳維桓房間對面)取電子錶
9:00李彥明上廁所
9:30Tomas上廁所,從行李室拿走好幾大瓶酒
9:42慕容雅琪去柴房,取開水泡茶解酒
9:50薛雨澤去行李室拿了幾樣奇怪的東西,說是為了魔術表演
11:20李彥明出門,說是Tomas把酒吐在他身上,散散步緩解情緒,身上、鞋上的確有污穢物
俞致遠沒有查到什麼端倪「這基本上就是我在宴會上所知道的東西了,難道真的是沒有人在之後出去了?從9:30到12:01Tomas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視線,難不成是9點半去廁所遇害了?那之後的他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死亡時間在11:00左右……」
「對了,這再配合剛才得出的結果不就說的通了嗎?兇手就是他!可是殺人動機是什麼呢?而且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決呢,況且,我缺少有力的證據。」
俞致遠繼續徘徊在各個房間之間,尋找一切可疑的物品。「嗯?這個是!」俞致遠停在Tomas的房間前面,「那麼……好了!一切都解開了!」
俞致遠撥通了薛雨澤的電話號碼「嗯,是我。沒錯,我已經解開了。請把大家帶到城堡二樓餐廳裡來,我要當眾揭穿兇手!」
第八部分 事實暴露
「俞偵探,聽說你解開了這一切了是嗎?」陳衝跑過來激動地問著俞致遠。
「不僅僅是解開了。而且……我想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打擊。」俞致遠猶豫地看著陳沖焦急的眼神,「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還是告訴你們吧。畢竟說出真相才是一個偵探應該做的。」
「嗯,請快開始吧。」薛雨澤穩定好大家的情緒,準備聽俞致遠的推理。
「大家聽我說,起初,連我在內,都被兇手利用了。」俞致遠清了清嗓子,「這裡的所有人,都只不過成為了兇手手中的棋子,很顯然,這盤棋的主帥已經被兇手解決,不過,兇手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裁判在看著他的違規行為。」
「什麼意思?」陳維桓伸長了耳朵,生是怕錯過了一點證據。
「我也不跟你們賣關子了,我們宴會開始的時候是8:00,那時我看見表停了,而且我剛才才發現,表是停在了7:15,表停的原因也很簡單,電池不見了。我們可以設想,來這裡收拾房間的人把這塊表對準掛好,後來兇手趁著我們7:15在收拾行李時拿下了表中的電池,放進口袋,目的很簡單。」
「為了什麼?」
「為了大家看他的那一塊表!你們看牆上的那表在走了沒?那是我剛剛放進去的一節5號電池,按理說沒有人會帶那種東西來,是的,我也沒有帶。但是我在廁所撿到了他!你們看這是陳維桓記錄的本子,上面記錄的很清楚,如果陳維桓記錄屬實的話,在7:15表的電池被卸走以後,只有兩個人去過廁所,一個是死者,一個就是你——李彥明!」
慕容雅琪不解:「這就可以說明李彥明是兇手了嗎?」
「當然還不夠。」俞致遠搖搖頭
李彥明手拍餐桌,說:「當然不夠,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兇手,至於你說的那些,只是我的一個惡作劇好不好?」
「的確,如此看來是一個惡作劇,但是我有一個推斷,你把你那電子錶顛倒過來了!」
「什麼?顛倒是什麼意思?」王若萱用手比著把表顛倒過來的樣子。
「哼哼,這就是兇手讓我們看了兇手的那塊表的原因,而且你們注意了沒有?兇手的那塊表也是特意準備的!那塊表是個只有四個數字螢幕的電子錶,是矩形,純黑色。這代表著什麼?在他顛倒過來他的表的時候,一切形狀顏色都沒有發生變化,而變化的,僅僅是那四個數字。」
「那四個數字顛倒過來很奇怪不是嗎?都不像是數字了。」蘇映夢用手指在手中上下滑動。
「不,兇手只需要顛倒那一瞬間,你們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宴會的嗎?」
「12:01,我記得很清楚。」薛雨澤回答道。
「對!那麼顛倒過來呢?」
「10:21!」慕容雅琪失聲驚呼。
而此時,分明可見李彥明額頭上的那顆汗珠。
俞致遠點了點頭「不錯,在昨晚的一樓陳維桓那裡和二樓我們看李彥明這裡,是兩個不同的時間:
陳維桓時間 李彥明時間
8:00上菜 8:00同左
9:00李彥明上廁所 9:00同左
9:30Tomas上廁所 9:30同左
9:42俞致遠取茶水 9:42同左
10:02薛雨澤取東西表演 10:02同左
看好!奇怪的地方僅僅就在這裡!李彥明顛倒了電子錶,就在他被吐了一身回來之後不一會。
10:21樓上應該正在舉行熱鬧的宴會 12:01人們認為太晚了要去睡覺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覺得時間飛逝了!」
陳維桓想起了不正常的一點:「那按照你那麼說,我這裡的時間10:02到10:21之間,李彥明是被吐了一身出門去院子裡散心啊!可是我的本子上卻是記著11:20李彥明出門散步,難道是我的表也出錯了嗎?」
「不,我想他在10:02到10:21之間離開宴會卻躲在城堡一樓的某個角落,沒有經過大門去大院,所以沒有找你登記。而是躲了一會之後回到二樓等到10:21顛倒表再引起我們的注意!因為我們都沒有注意看表,而是認為『李彥明回來之後一會就到12:01了』,所以我想我們潛意識裡認為他是在11點半左右回來的。這也就是為我們刻意製造的假象,讓我們為他作證,證明他出去的時間和陳維桓記錄的時間相吻合。」
「那這些時間不就都亂套了嗎?我有點理解不了了。」薛雨澤撓撓頭。
「不著急,我們按照陳維桓的時間重新排一下:
9:00李彥明上了廁所
9:30Tomas上了廁所
9:42俞致遠去取了茶水
10:02薛雨澤取東西表演
10:10左右,李彥明躲在一樓沒有登記
10:17左右,李彥明回到二樓
10:21李彥明顛倒了電子錶
10:21後推一點,我們全部的人都睡覺去了
11:00左右,李彥明趁著Tomas酒醉熟睡無意識反抗用繩子勒死
11:10左右,李彥明將屍體從窗戶扔出去
11:20李彥明經過陳維桓的房間並且登記,說出門散步
11:20後推一點,李彥明運屍前往柴房,並將屍體丟進水池
11:30左右,李彥明回來了
怎麼樣?以上推測全部成立。李彥明,你就是兇手!你利用我們給你當證人,證明你9:00回來後一直到12:01中途只是11:30左右被吐了一身出去散步。相當於用這種方法偷來了行兇、運屍和毀滅證據的時間!我們事實上給你證明的,僅僅是9:00到10:21,至於後面,甚至是死者的死亡時間11:00左右,我們不能給你作證。」
陳維桓依舊追問:「那你能解釋一下他11:30左右回來之後從未出去,大火卻在2:00左右燃起是為什麼嗎?難道另外還有縱火犯?」
「不,那很簡單,只是兇手的遠程點燃裝置。把石頭和火把綁在一起,用足夠長的繩子,一端留在柴房,另一端搭在自己出門前開好的窗戶上,再關好窗戶卡住繩子。臨離開柴房還把食用油潑滿了柴房。最後回屋,讓陳維桓證明他回來時沒有異常,到了兩點,他打開自己屋卡繩子的窗戶,讓石頭帶著火把落地沾油起火,等火燒斷繩子的一端,死命往回收繩,再把燒焦的部分剪去銷毀,李彥明包裡那繩子一端陳舊一端嶄新就說明了這些。至於足跡也被大雪掩埋了。」
「哼!你那只是些可笑的推斷罷了?你能拿出證據來嗎?那繩子一端陳舊一端嶄新又怎麼樣?」李彥明大聲吼道。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唉!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李彥明,你殺人後穿錯了鞋。」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他的鞋,李彥明自己也很詫異——他的鞋很乾淨。
「你怎麼解釋這個?你刷掉了是嗎?那麼,我還要請你解釋,死者門前那鞋上的污穢物是怎麼回事?」
「我……我……」李彥明恐慌到了極點。
「你能說說為什麼你要進Tomas的房間嗎?以至於如此慌張地穿錯了鞋。或者我直接問你,你為何要殺掉你的親哥哥?」
「親哥哥?是什麼意思?蘇映夢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