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終於醒來了!」
王雲洛尖銳的聲音興奮地叫囂在十三耳邊,發覺自己被繩子綁著,十三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冷聲喝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現在自己落到這等任人宰割的境地不用想也是進了別人的圈套,她一直以為這個王雲洛是被人威脅了,所以才會做出嫁禍於人的事情,可現在看來是自己小看了這個女人的實力,從她連夜把自己帶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竹林就應該想到她不簡單,絕對不可能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可惜自己太急於知道答案反倒忽略了這最簡單的破綻。
王雲洛淺笑著掰開她的嘴,將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塞了進去,估摸著藥丸生效了才將繩索解開。「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了,我王雲洛向來說一不二,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只是想知道答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吞下藥丸,十三頓感渾身無力,效果和軟筋散類似可又稍有不同,十三也不能確定她給自己吃得是什麼藥,不過十三對自己的醫術向來都很有自信,這點小毒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如果想用藥威脅她,如意算盤可就真得打錯了。
十三緘默不語,只是冷冷的瞧著這個面容陰狠的女子,等待她說出答案的一刻。
「前太子是我殺的。」媚眼如絲可惜眼神裡毫無柔情,看得出來那藏匿的很深的陰狠才是她的本來面目,王雲洛見十三聽了她的話依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現有些生氣,一直以來認為自己隱藏的天衣無縫就連前太子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個殺手,現在被這個巧言令色的傢伙發現了秘密實在是自己殺手生涯中的一個重大恥辱,於公於私她都不會讓秦十三再留在這個世上。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妨告訴你,我是北漠國鬼蜮宮的赤霞魔女,能死在本小姐手上是你的榮幸。」
「我快死了嗎?」十三戲謔的呢喃了一句,顯然剛才餵下的藥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她的命,赤霞魔女以看人痛苦為樂,她這麼做是想看自己痛苦的模樣嗎?看樣子想完好無損的離開有難度啊。
「剛才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十三裝出一副抓狂的樣子抓著王雲洛的肩膀大吼起來,無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王雲洛輕輕一推,十三就重重的摔到了滿是塵埃的地上,飛揚的塵土讓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十三暗罵這個女人下手太狠了,動作看似無意實則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是何等的狼狽,乾脆坐在地上不再起來,自己腦袋可問題不至於故意找虐。
「當然是毒藥了,一個時辰之內就會毒發身亡,可本小姐不會讓你輕鬆死去的,我需要利用你洗脫刺殺太子的嫌疑,過了今天誰都會知道你十三皇子覬覦太子之位派人行刺了太子,而本小姐作為案件的重要證人被你要挾更顯示了你的狼子野心。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發現了不該發現的,壞了本小姐的好事自然不會有好結果。」
王雲洛把事情計劃的很周密,這一次是她唯一翻身的機會,不是她死就是十三亡,所以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就意味著自己成為整個太微國的眾矢之的,還會被驅逐出鬼蜮宮無處藏匿,這種結果實在不敢想像。
聽了她的話十三隻是淺淺一笑,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反正我也快死了,如果利用一個死人洗脫嫌疑甚好,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殺人的嗎?」
王雲洛恨不得一把撕爛她的臉,她討厭她這種無所謂又目空一切的笑容,冷冷的回答:「殺手的原則就是不會出賣僱主。」
十三不管她的慍怒,繼續著自己的猜測,「是司空家的人吧,老傢伙想要一手遮天,讓自己的外甥做皇帝,他不單要除掉大哥,所有登上太子之位的人他都會除掉。」
似乎十三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惜就算知道了還是得死,她赤霞魔女的手下絕對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她不但會讓她死而且還會讓她死得很慘,這就是藐視她權威的代價。
反正她已經是棧板上的肉不怕她晚出什麼花樣,王雲洛的表情倒是坦然了許多,可眉目中的陰狠絲毫沒有消散,「知道就好,可惜誰也沒有證據。」
「沒證據就沒證據吧,反正我這個禍害也不枉來這個世上一遭,雖然沒坐上皇帝的位子可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沒娶你這個如花似玉的毒美人兒為妻,但願下輩子還能遇見你。」十三仰頭看著這個狠厲的女人,彎彎的眼睛似笑非笑。
王雲洛疑惑的看著她,死到臨頭了還能這麼坦然不知道她是真不害怕還是裝出來的,「下輩子再遇到你我依舊會殺了你!」
「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等你。」
玩世不恭的笑容讓十三這張雌雄莫辯的小臉平添了幾分妖冶,微露的兩顆小虎牙顯得又將她的氣質襯托的無比純真,只是她的略帶調戲的話語讓王雲洛非常不爽,她堂堂赤霞仙子怎麼能讓一個小痞子侮辱。
「如果你想牡丹花下死,本小姐會成全你的!」成全兩個字咬得非常重,邪惡的笑意甚至將她的臉扭曲。
察覺到這個女人不會善待自己的,十三依舊笑得純真,「能死在仙子這麼美的人手上本殿下無怨無悔,只是怕今後你身邊沒有我這樣的一個溫柔體貼的美男相伴了,我死了你可不要傷心哦,否則我會心疼的。」
十三有一句沒一句喋喋不休的說著酸死人的甜言蜜語,儼然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可人家赤霞仙子根本就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她的話就像放屁一樣對人家起不了任何作用,十三甚是失望的瞧著對方,王雲洛還不理她,頓時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一般。
十三把對付女人的殺手鑭都使便了一點作用都不起,失望的歎了口氣,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這一刻自己還活在這世上她就要爭取一分活下去的權利,她還有幾十年大好的人生沒過,怎麼能這麼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