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芙說，I-DO系列的策劃案是你做的？」終於，還是安昀灝默然地道出口，冷淡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意味。
於是艾依然也是不露情緒地頷了頷首，「嗯。」
簡單的對話，兩個人卻都不顯得尷尬。或者說，兩個反應遲鈍的人根本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氛圍是尷尬的。
「冷燁對於一切事情的要求都比較高。」聽不出是在勸慰她知難而退，還是在善意提醒她要充足應對。而安昀灝也不過是說出了一個事實。安冷燁對於一切事情都追求完美。即使沒有完美，也要無限地接近完美。
「謝謝。我知道了。」就當他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吧。艾依然微微一笑，但也只是處於禮貌。她不喜歡思考除工作以外太讓她傷腦筋的事情。
「上車。」剛走出酒店，看著艾依然思忖的樣子，大概就能知道她正在猶豫要做公車，還是打車，於是安昀灝不容置喙地留下了一句。他的話生冷而帶有殺傷力。那深邃的夜幕中一雙炯然而寒岑的目光令艾依然不敢拒絕。
無奈地坐上了車，受制於他強大的壓力之下。艾依然的美眸有節律地閉合著。車裡寂靜無聲，但車子與空氣的摩擦聲卻聽得很是分明。艾依然微側著頭，掠過深夜裡流動的夜景，嫵媚、凝重，安然，狂躁……似乎所有的情緒都能在這個黑壓壓的世界裡找到對應。
「謝謝。」艾依然走下了車，恭敬地道上一句。
「不用。」安昀灝幾乎都沒有看她，便重新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真是個怪人！」艾依然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寶馬，搖了搖頭，感歎了一句。
乘著徐徐的夜風，忘卻了所有的不快，爾後回到了公寓。
誰又能知道，這樣的萍水相逢，會成為之後的糾纏不清呢？